血尸依靠吞噬同伴进化成了更高一级的飞尸,又释放鬼雾,隐藏在雾气中对我们发动袭击,因此难以对付。
我和玲姐只能是暂时应对他的攻击,而没有想到好的办法把他揪出来。
雾气凝结成幻象,这一次是四面八方雾气全化作尸爪的模样朝我们袭来,让我们分辨不清飞尸究竟在哪里。
我看着四面八方化作尸爪的雾气,立刻掏出二胡,练练弹奏,二胡的声音凄切却具有穿透力,直接将那四面八方的幻象雾气全部驱散。
“西面!”
飞尸的真身在西面,我直接挡了回去。
我和玲姐靠在一起,两人悄悄的商讨着。
“这样不是办法,他一直躲在雾气里不出来,消耗我们,必须要把他找出来。”
我想了想,悄悄叫出栗子和黑炭,让他们贴着地面离开,不惊动飞尸悄悄的寻找飞尸的方位。
我们等了一会,期间飞尸又发动了两次进攻,但都被我挡回去了,就在我有些心急的时候,北面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惨叫,是那飞尸发出的!
我和玲姐对视一眼,我们二人急速向着北面跑去。
原来是黑炭率先找到了飞尸,只见此刻黑炭已经和飞尸颤抖在一起。
一个是活尸带起阵阵绿色尸气,一个是大鬼带着阵阵阴风,一尸一鬼就这么斗在一起。
“我来助你!”
我说着,提降魔剑冲上前去。
那飞尸一看自己的伎俩被识破,尖叫着就想逃走,然而却被黑炭一把抓住了腿,动弹不得。
我趁机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接挥动降魔剑砍下去。
一个腐烂的右腿应声而断,褐色的腥臭血液顺着端口流出,那飞尸却十分果断,忍痛看了一眼断腿,随后施展鬼力,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壁虎断尾,这家伙就这么逃了。
随着飞尸逃窜,悬棺葬断崖处的浓重雾气逐渐消散开来,空地上的景色也清晰起来。
满地被啃食过后的血尸,以及悬棺葬的废墟。
“这飞尸逃窜出去,如果不解决,以后肯定还会祸乱村子,还是要想个办法把他揪出来杀了。”我说道。
“不过在此之前,先姜小豆的父亲埋葬吧,就这么曝尸荒野不好看,而且说不定会发生变异。”玲姐说。
我点点头。
那飞尸被我们重伤,应该一时半会不敢再去村里,所以我们可以抽出功夫来帮小豆的父亲埋葬。
小豆的父亲已经破碎不堪,我们也是废了极大功夫才将其收殓,这自不必说。
期间我还在那破碎棺材堆里找了找,希望能找到相较而言比较完整的棺材,这样也好把小豆父亲装进去。
果不其然被我找见一个,这是个金丝楠木的棺材,较小,但是十分结实,也没有像其他棺材那样破碎。
我于是打开这棺材,准备把里面清空,然后把小豆父亲装进去。
然而打开棺材后,我却发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打开棺材,里面先是一阵腐朽的气息,显然已经封闭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被人打开过。
奇怪的是,棺材里却没有尸体。
而且我很确定这棺材里没尸体不是因为里面的尸体变成血尸钻出去了,而是因为这压根就是个衣冠冢,里面就没有尸体。
这棺材里中间放着一个破碎腐朽的衣物,我捞起来,那衣服立刻碎成一片一片的。
不过可以看清这衣服是红色的,是一件精致的旗袍。
而在棺材的下半部分,则是一双红色绣花鞋,同样也很脆了,我不敢多碰。
这显然是个女人的坟墓,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里面没有尸体。
而决定性的证据,则是棺材最上方,一个精致的笔记。
笔记有活扣,能保证不散开,也不被虫蛀。
棺材里的笔记,写的是什么呢?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打开了笔记。
这笔记一打开就能感觉到很有年头了,纸张都有些发脆,我也不敢用力。
笔记在第一页署名“沐玲”,用钢笔写成,是非常娟秀的字体,我猜这个笔记的主人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
“庚申年正月初一,这年春节来的格外迟,灯会期间购买笔记一本,钢笔一支。”
随着笔记翻开,我似乎穿越到了半年前一个懂知识有文化的女性身旁,看着她写下日记。
那似乎正值一年的春节,这一年没有闰月,因此春节来的格外的晚,名为“沐玲”的女子兴致冲冲的在家附近逛庙会,还购买了牛皮封面笔记,以及进口钢笔一支。
压抑不住获得新笔记和新钢笔的喜悦,她就用这笔记记起日记来。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日子里,这笔记成了她唯一的慰藉,并记录了她接下来一年多的噩梦一般的生活。
“正月初三,遭三个贼人掳走,现在马车之上,不知方向,所幸贼人没有发现日记,期望父亲母亲能早些发现,报官救我。”
在过年的第三天,沐玲出门买书,结果在小巷子里被流民强行带走,并绑架在一处民宅地窖,沐玲凭借地上的尖锐石头挣开绳索,却无法逃出地窖,因此借着光写下一篇惶恐的文字。
接下来就是长达三个月左右的空白,直到六月份,她才又开始重新记录。
“五月初五,端午佳节,却辗转贩卖,身遭侮辱,玲已有死志,但唯独挂念父亲母亲,恐自杀不孝,对月哀哭。”
这一年的五月初五端午节,名为沐玲的女子本以为流民绑架她是为了索要钱款,没想到流民竟然是熟手人贩子,直接就将她卖到了乡下。
这期间她又被多次转手,自不必说,被拐卖的女人总是有着相同的命运。
她现在被卖到了名为“黑沟”的一个村子里,村里世代打渔为生,穷的叮当响,从没有人见过外面的世界。
看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声,渔村的话,我们来的地方不就是一个渔村吗?
看来沐玲被拐卖到了这里。
沐玲第三次拐卖,被卖给一个好吃懒做的渔民当老婆,成日挨打做饭,心中苦闷乃至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