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婴儿的啼哭那么简单,还有着其他的声音。
呼呼的风声像是索命的无常不断怒号。
我只觉得头晕目眩,眼睛不知怎的再也无法睁开。
耳边的声音中多了一股杂音,听不太清,但很有规律。
蓦然,声音近了。
“笃笃,笃笃。”
是马蹄的声音。
还有刀刃碰撞,喊打喊杀的声音。
我原本无法睁开的眼睛,此刻却自己睁开了。
我眼前的一切竟然不是广场。
鬼婴不在了,楚苒,和玲姐他们也同样不在了。
现在的地方,似乎有些晃荡。
联想着马蹄的声音,现在的我好像坐在马背上。
当我注意到面前的景象时,我愣在当场。
面前是一个男人的脸。
阳光照耀着他露出的胡茬,还有肩上熠熠的铠甲。
我试图开口说些什么,可却发出了呀呀的声音。
嗯?
这是怎么回事?
我,这是怎么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了这男人的声音:
“乖儿,放心,爹爹很快就能带你杀出去,这帮杂碎!”
男人说话时候低头看了我一眼。
一时间我竟然觉得他有几分俊朗。
看着他的脸,明明是第一次见,可是却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耳边传来刺破血肉的声音,还有不绝的马蹄声。
一滴血液随着男人手臂上刀刃的抛飞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想要擦掉,可是手却不自觉的把这滴血液送入了口中。
微微的甜味夹杂着大部分说不出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自己竟然笑了起来,手臂激动的上下摆动着。
像吃到了糖果。
我心中涌起干呕,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对血液感兴趣。
但是谁知道面前的中年在看见“我”吃下血液后竟然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种!哈哈哈,这脾气对劲儿。”
“我”还在笑着。
蓦然,我看见中年胸前涌出一根箭矢。
箭矢穿透了他的胸膛,带出了血液顺着箭头滴落。
我呆愣愣的看着中年倒在地上。
目光停留在了我身上,中年男人目光渐渐失去了瞳距,失去了呼吸。
世界天旋地转,我随着中年人倒在了地上。
“我”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痛哭起来。
哭声过后吸引来了马蹄声。
“哈哈,是个小子,头儿,咋办,带回去还是杀了?”
视线受阻,我只能看见小小的人影在那里晃动。
听到他们的话,我不禁心里揪了一下,这么说“我”要死了?
下一刻我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的声音很沉重,说的救赎的话:
“留下吧,正好替代我儿子。”
代替儿子?
我心里冒出了这个疑问。
容不得我再怎么去观看他们。
下一刻,强烈的困意袭来。
到底是只是有几个月大的婴儿。
我闭上了眼睛。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耳边充斥着的是敲锣打鼓的声音,这声音与我的村庄所听的敲锣声一模一样。
一刹那间我心里有了某种猜测,会不会我现在的这个身体的主人就是我之前遇到的鬼婴?
不然为何他这一眼就让我进入这幻境之中?
我睁开了双眼,看见了面前的所有人,他们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盯着我心里一直有些发怵。
就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最前方的是身穿祭司服装的男人,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我身上。
因为距离问题我很看得很清楚,那么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他们看的并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东西?
就是这一刹那间我的心里莫名拧了下去,我身后是什么?
我现在又在哪儿?
我又是谁?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
蓦然我看见面前祭司模样的男人,向我走来。
“孩子,你愿意成为祭司的传人吗?”
嗯?拜托,有没有搞错,我只是个几个月大的婴儿。
我怎么会说话啊大哥,哎喂,还不会说话哎,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其实将我抱起这一刻,我看清楚了整个房间漆黑无比,我有我头顶上悬挂着的那段烛灯下,一刻我的视线被这么多人拥住,他们手中拿着的东西让我不寒而立那,是一笔比锋利的笔,手甚至还有着用刺激,男人的腥味儿那是血!
在眼睁睁看着第一个人用刀划破我手臂的时候。
看着他们那举着的匕首与冷漠的表情。
我明白,接下来迎接我的将是地狱。
疼痛,无处不在的疼痛!
我的手臂。
我的双腿。
我的脸颊。
乃至我的胸口无时无处不在,全是刀痕。
都是他们这群恶魔弄的!
我不知道是怎么挺过去的。
只记得他们会每晚给我服用一些草药,这些草药似乎带着能够让人进入梦乡的能力。
不知为什么在服用了草药之后我陷入了昏睡。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全身完好无损。
随即他们又再次向我走来,拿起了让我我胆寒的匕首。
就这样他们在我身上留下了伤口,然后用草药帮我修复。
一次次……
一天天……
一年年……
时间在我身上好像失去了流动。
最后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似乎是因为一个人的下手过重导致的草药无法修复我的伤口,又或者说草药失灵了。
在弥留之际我眼睁睁的看到他们他们的眼神像是看一只垃圾,随时随地可以丢弃的垃圾。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存在于这里?
我为什么会到这?
我是谁?
我叫什么名字?
我甚至连话都不会说?
我到底是谁?
我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最后我闭上眼睛再也没有醒来。
而在不久之后,我又再一次从沉睡中苏醒。
隔着雾蒙蒙的眼眶,我看着面前的人顿时心里止不住的颤抖。
是他们!
是对我使用极刑的人类!
居然是他们!
这时他们似乎极为开心的看着我,眼神中带着惊喜,那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
他们欢呼雀跃,高兴的振臂欢呼: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我们终于找到了第一个魂!”
终于两个字让我感受到无尽的寒意。
在我之前可能有一个,两个,三个甚至更多的人同我一样遭受了他们的极刑!
正在我以为自己终于解脱的时候。
我听见了那祭司打扮的男人,轻飘飘的声音:“太好了,现在进行下一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