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膛不停起伏,眼睛尾角变得微微猩红,眼神盯着重新回到树上的两只秃鹰,保持攻击模式。
脖子处被那绵软的红泥土紧紧包裹住,喉结出抵在上面,呼吸接着变得十分局促,尤其是刚刚那猛烈的情绪激动,导致我快要进入窒息状态。
我草他大爷的,这些破玩意,迟早我要把他们都给整没了!
玲姐看我停下动作,但是呼吸声越来越重,投来了担忧的眼神:“调整呼吸,你不能继续再往下陷进去了。”
我侧头看她,这才堪堪稳定了情绪,只是泥土覆盖住了我的肩膀,导致我的手一直维持着刚刚举刀的姿势,刚好也威慑住了那两只秃鹰,得到喘息的机会。
“得想办法从这里出去,若是不能借力,就得从这土地本身找寻办法。”
玲姐本烦躁不安的心情在这一刻被强制压下去,脑子疯狂运转,手中的册子也收了起来,看来是没有从中找寻答案。
我皱眉跟着一块研究身下的红泥土,手一触碰就立马缩紧,缩紧以后就会开始环绕,明明柔软无比,却有着让人无法挣脱的粘性跟力度。
到底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呢?
我想破脑袋也没有出现一点点主意,反而因为有些急躁加上呼吸越发稀薄,导致我又陷了一些进去,直接抵在了我的下巴。
再这样下去,我这鼻子嘴巴一堵住,生还的可能性就少了。
“你看见的那两只鸟,是不是双腿猩红,翅膀发黑?”
玲姐眉头紧皱,看着树上秃鹰的地方,虽然瞧不见但是这会居然能感觉到,那两只生物的存在。
“对,猩红的双脚跟这红泥土差不多,刚刚我砍下来的血迹好像能化开这红泥土。”
我兴奋不已,盯着前方不远滴落黑红血迹的地方,那一块红泥土似乎变得硬邦邦,不再晃动。
“若是它的血可以,那我们的会不会也可以,但是变得坚固以后,我们依旧没有办法出去呀。”
玲姐提出了另一个难题,又让大家陷入了沉思,栗子跟黑炭在上面看着也是干着急,没有任何办法。
只有安雅显得那样悠闲,好像并不在意我跟玲姐的死活,但是她又看着那秃鹰起了杀意,真是一个矛盾的女人。
“凝固的时间需要一分钟的延迟,可以一试。”
她突然飘到我的面前,那往下俯身的样子被我看得一清二楚,导致我呼吸更为难以控制。
“你别整他了,会死的。”玲姐有些着急喊道,一动弹身体又往下了一些。
我撇开脸不跟她对视,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口水,这个女人真是太过分了。
我怎么说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总是这样对着我,有时候真的很难受。
“你们两个拉吧,我抓那两只放血。”
我看着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她不会是早就知道这一切的解决方法了吧?
我去他大爷的,她这是在愚弄我们吗?
“安雅,我们还是不是同伙了?”
我义愤填膺的问着,却得来她不屑一笑:“这个问题很刁钻,不过你的疑惑我知道,刚刚我并不知道解决方法。”
我被堵的哑口无言,转而看向玲姐,希望她能说句公道话。
“别废话,尽快弄吧,我快不行了。”
胸腔不停被那柔软的泥土挤压,弄得人呼吸不畅心烦意乱,就算这样待个半小时,人就自己没了。
根本不需要别人动手,这里面藏着的东西可真是不简单,与那些头脑简单心智不全的恶鬼,完全不一样。
他很聪明!
我停止斗嘴,看着安雅三下五除就把秃鹰抓住,我摸了摸脸上的血痂,再次在心里咒骂。
真是个恶毒的女人,说着是一伙的,可到了真正需要的时候,总是靠一边。
她这是当英雄当多了吗?
非要关键时刻出场,才显现她的重要性吗?
“别在心里骂我,我说过的,那点小心思最好还是收起来。”
我立马头皮发麻,就要抬头慌乱解释,迎接我的却是秃鹰喷涌而出的血迹,溅在我的脸上头发上。
“安雅,你就不能换个位置吗?”
我气得不行,低沉地喊了一声,谁知道她根本不当回事,反而滴得十分开心。
而玲姐那一边却是十分温柔的滴落在旁边,那血迹喷洒的幅度也小了不少,这区别对待真是让人不爽。
明明她们两一开始不对付,这会反而变得要好,女人的友谊真是无解。
“可以了,拉吧。”
安雅将两只秃鹰榨干最后一滴血,直至他们浑身只剩下皮毛跟骨头,而我脸上也血迹斑斑好不到哪里去。
我僵硬地摸了一把脸,问着那恶臭味不由胃里难受,身下也感觉到正在凝固的痕迹。
“拉紧我。”
玲姐一甩皮鞭缠在一个厚实粗壮的树枝之上,我一伸手拉住她,就快速飞了过去。
这一瞬间因为血迹的渗透,泥土在凝固的时候跟我的身体产生了裂缝,创造了逃出去的机会。
只是这力气太大,难免磨破一些地方,而且整个人直接扑在了树干上,撞得我鼻子猛出血。
我闻着两种血腥味,难受的仰天长啸:“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玲姐有些可怜的看向我,却又隐隐约约带着几分嘲笑,最后还是递给我一块干净的布跟纸巾。
“快擦擦吧,我们还得商讨怎么继续往前走呢,你稳重一点。”
我瞥了那飘着的安雅,眼神里皆是幽怨,她真是太过分了。
“别骂我哟,要不然我把你扔下去。”
我一听急忙抱住树干,心有余悸地盯着底下,那被血迹染红的地方,早就凝固成了一个人形状态,若是再晚一些就是他在里面插着成雕塑了。
“我们只能在树上过去这一段路了,安雅,你知道前面有多远距离吗?”
安雅摇摇头,抬头看着前面一望无际的黑雾:“难说,应该还有一段距离,这里才刚开始。”
我擦干了头部跟脸部,但是没有水洗,还是若有若无的弥漫着那股味道。
“那我们就这样荡秋千过去?”
“也不是不可以,你能行吗?”玲姐没有反对,甚至还有些愉快。
这样的速度可比走过去快多了,说不定还能避免一些东西。
“我抱着你,你别给我摔下去就行。”
我虽然没有恐高症,但是单纯靠着一根鞭子晃悠,心中多少会产生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