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怒火:“你说得都没有错,但是有一件事我很确定,那便是我与她的爱意不会有假。”
“你确定是你们的,而不是单纯是你的?”
她似乎是在故意激怒我,一直诱导我往这方面想,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直告诫这里只是幻觉,都不是真的。
“所以你又知道些什么,没有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不要用她的脸做这样的表情说这样的话,你这是在污辱她。”
我怒视着离我越来越近的人,看得我心神不稳,更是无法让自己心静下来。
因为她问我的时候,我那一刻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出现了同样的怀疑,这让我又很自责又很矛盾,我想知道答案,可是无人能解开。
“你怀疑了,你难过了,你觉得自己被耍了,所以你激动了。”
她笑得很是猖狂,好像把我阴暗的一面揭开,又好像破坏了我对这份感情的纯洁度,就是让我恼火失去理智,忘记自己身处的环境。
“那你呢,顶着别人的脸说这样的话,胡说八道倒是挺会,我倒要看看你这面皮之下到底是什么丑八怪。”
我伸手就要撕开她的脸皮,她却化成一缕青烟消散在这没有边际的仙境之中。
“你真的做好了接受她的准备吗?她可是来历不明且背负着你不知道的事情,你不害怕你所经历的事情都是跟她有关吗?”
她又出现在了我的身后,那声音就如同地狱里出来的魔鬼,诱惑着人变得阴谋论。
我转身要抓住她,结果抓住的还是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之中无法捕捉。
“所以呢?你到底想要我说些什么?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想要让我暴怒吗?”
我呼吸开始变得沉重,眼睛有些发涩,盯着那飘来飘去的人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的纠结心态,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幻像,没有任何一项是真是存在的,而我却为此苦恼自责,甚至开始认同。
这不对劲,我不应该如此,我的确被引导往那里想,但这就是人的劣根性,这就是人对于人性的真实反应。
没有人能完美,没有人可以真的是一个不沾染尘埃的圣人,我可就是一个普通人。
楚冉随随便便消失不见,总是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而且还有两个假的楚冉,本身就是很多疑点,我有这样的想法才是真实的人。
“怎么了?不是相信她吗?那你生气什么呀?”
“你们不合适,抛下她跟我在一起吧,我绝对不会让你陷入这样的迷惘之中,我可是一个讲信用的人。”
我盯着地上,她没有影子,我也让自己从那不可控的情绪之中跑出来了。
“闭嘴!”我上去就是一脚,虽然踹的如同一团空气:“老子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做,就算她没有告诉我所有,就算她没有那么喜欢我,也比你这个假货好一百倍,老子就是愿意让她骗,关你屁事!”
我一顿骂骂咧咧,那女人脸部开始扭曲,好像要变身一样。
“我去你大爷的,你不过就是我幻想世界里的一个邪物,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育我。”
“还有胡咧咧什么呀,我就是承认自己有怀疑,就是承认这段关系很虚无,那又怎么了,这就是我的爱情,这就是我所坚持的东西,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那身体突然变成了一团黑烟,她一阵大笑以后留下一句话:“希望你不会为此后悔。”
之后便消失在我的眼前,这里也恢复了宁静,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
我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好像被草坪按摩那般,一弹一弹倒是挺舒服的。
这时我发现湿透了的衣服居然干透了,好像就没有那回事一样,果然都是我的幻觉,根本不存在真实世界里。
我往后一躺看着天空如同棉花糖的白云,想着过往种种,好像一切都有命运的指使,我都是被迫选择这一条条路。
“我擦他奶奶的,还不放我出去吗?”
我坐起身不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结果看见了我那昏迷在病床上的父亲,他正沉着脸看我。
“不许骂人,不许说脏话,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爸,我没有忘记,我就是......”话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好像很久没有去医院看他了。
只是一直打去医疗费,请了护工,对方也一直很热心肠的给我发来视频,好像有好转了。
“就是什么,你就是糊涂了,还不赶快回家去。”
他背着手用结实的后背挡住那并不刺眼的阳光,头发两鬓有些斑白,他变得高大又不真实。
我知道他也不是真的,我却主动上前抱住了他:“爸,谢谢你。”
“干什么?”他依旧是很严厉地推开了我,脸色有些尴尬,很是不习惯我这样的行为。
“不管怎么说,我很久没有见到我爸跟楚冉了,虽然都是虚幻,但总归也算是不错,就当是我这么努力活下去的动力吧。”
我微微一笑朝着他挥挥手,闭上眼想要从这里退出去,我想去找玲姐她们了,尽快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回到现实去看看我父亲。
还有打探楚冉的消息,也不知道玲姐有没有线索。
当我在睁开眼,我没有回到原来的地方,眼前变得一片漆黑,中间有一处白光闪过我所经历的种种,我停在那看得出神。
短暂的时间里,我从一个普普通通为父亲医药费操心的大学生,成为了四处冒险随时有生命危险的不是道士的道士。
真是令人唏嘘呀,这会就到这了,也只能一往无前找到出路了。
我正想要寻找出口,那白光突然变得刺眼热烈,我急忙闭上眼还有手捂住自己的脸,一股烧灼的感觉让我十分难受。
直到一切恢复正常以后,我听见了小黄的呜咽的声音,这才敢把手拿下,而后缓缓地睁开眼。
面前也有些变化,烤炉变成了木桌,老太太正在慢条斯理地品茶,眼里也多了几分欣赏。
“小伙子,你这心境不错,是个有出息的孩子,难怪难怪老不死的会让他给你做这东西。”
我看着脚下的二胡,习惯性抱住他,这样才稍稍感觉自己回到了现实中。
“不用担心,不过是你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