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的睁开又闭上眼,可是除了一片雾茫茫就是黑漆漆,看不清任何东西。
恐惧在我心中不停加剧,身体也不自觉的开始颤抖,人天生对未知的事物产生无尽的害怕,最后将会吞噬一个人的内心。
“栗子,黑炭!”
“老黄,你们在哪呀?”
“听得见嘛,我看不见了!”
我知道他们听不见,应该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但是这么大声喊出来,壮了我的胆,还能发泄心中的恐慌。
“我要是知道是那个王八蛋是客栈的幕后老板,我一定把他祖坟扒了,诅咒他生生世世都不好过!”
我越发暴躁,脑子也开始混乱,整个人失去了理智。
这个时候怪在我背包的玉佩突然发出了一丝黄色的光,它穿入我的脑海里,让我恢复了清醒。
“冷静,冷静,我要冷静。”
既然我看不见,但是我能动,我要寻找解决的办法,若是一直看不见我肯定要死在这。
“二胡,我能弹奏,说不定有用。”
一定是有人在后面作怪,我只要努力解开这个东西,就能看得清楚。
我摸索着拿起二胡开始弹奏一首渔光曲,曲调虽然不算激烈,但能让人静下来想事情。
为了自己,也是对抗这背后之人。
果然曲调一起,我脑子那混沌一般的雾开始散开,而眼睛也没有沙沙刺痛的错觉,渐渐的眼前都变得清明了许多。
我尝试着睁开眼,发现天亮了!
不仅是天亮了,这里还变成了河边小屋,鸟无花香,青绿的稻苗正在茁长成长。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珠,还是这个场景,真是让人无法置信!
我明明在山林之中,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难不成穿越了?
黑夜怎么会一下变成了阳光灿烂,这里处处透着美好的气息,二胡拿悠扬的曲调同时在播放,但是我手停下来了。
这里一定是我产生的幻觉,我应该怎么办?
“亚栋,快来,狗狗要生产了,快来帮忙。”
楚冉的声音,我回过头看见她穿着一袭红色长裙朝我招手,笑得十分甜美。
我脚不听使唤的跑了过去,跟着进了那小屋。
小屋里布置的十分温馨,上面挂着很多我与她的合影,而窗台摆放着各种花草。
“你看,要生小狗了,我们什么时候也能要个孩子呀。”
我愣愣地看着她温柔的侧脸,还有地上小狗正在小声叫唤,这一切美好的简直让人沉迷。
可我心里明白,这全部都是假的,不会是真的。
楚冉不在这,我也不会凭空穿到这里!
我正想要抬起那二胡开始演奏,那小狗却猛地跳起来抓了我一下。
“没事吧?”
楚冉关切的拉住我,急忙跑去拿医药箱,一切又那么真实,可是那小狗抓我的地方却没有多疼。
“我知道你是假的,所以对不起!”
我闭上眼,拿起那佛珠用力敲打在她的头上,瞬间她的脸被鲜血浸染,眼里还有几分疑惑和无辜。
“你怎么了?”
“是我不好吗?”
“很好,可你不是她!”
我闭上眼不敢直视,手里也加快速度拉起了二胡,希望能快速从这个场景抽离。
“既然你不愿意沉迷,那就换一种方式!”
一声粗狂而又带着几分女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而我也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脑袋一阵眩晕,我再睁开眼,面前变回了一片漆黑。
我不停眨眼睛,让干涉的眼眶变得湿润,这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这里没有两米的灌木丛,那些树木也是正常模样,地上的树枝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夹杂着黑色的花纹蛇皮。
这东西证明这里有蛇来过,在这里蜕换过蛇皮,我不会这么倒霉遇到蛇精了吧?
我咽了咽口水,环顾四周,我还是看不清什么,因为上面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黑雾,遮挡住我前行的路。
我不知道该往哪走,打算先选一条路往前走,或许走出来就能碰到栗子他们。
我刚踏出第一步,就感觉脚下一阵晃悠,好像土地开始解体,吓得我拼命往前跑。
可半天我还是停留在原地,一回头一个诺大的蛇头映入眼前。
那头至少有我两个那么大,身体大约有半米宽,更别提那长度了,我根本看不到底。
直觉告诉我,我站的地方正是它身体所在之处。
我的妈呀,这真是不要我命,死不罢休呀。
我不知道这大蟒蛇什么来头,只看出浑身漆黑带着金色花纹,吐着信子高高耸立在我的头顶处,眼睛如同那铜铃一般正在盯着我。
我不敢动弹,脑子里把生还率都计算了一遍,基本上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性。
“擅闯领地,死!”
脑子里侵入了这么一句话,这眼前可真是个蛇精,还能说话。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我把所有力气用上,还把能扔过去抵挡的东西也扔了出去,什么黄符呀这一类。
可是好像没有用,它在身后快速游动,我的脚下就开始凹凸不平,无法正常行走。
“我的祖奶奶呀,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跑进来的,我也想出去。”
可是人家根本不停我的,蛇头已经来到了我面前,就要啃咬我的脖子。
我一个躲闪滚到另一边,根本来不及演奏二胡,只能抽出桃木剑抵挡,索性还有点用,它好像对这个东西有点惧怕。
可也抵不住多少,它抽出地上的尾巴,突然起来的扫过来,将我裹得严严实实。
我剧烈挣扎着,用桃木剑狠狠地扎在了他的腹部,那里是最软的地方,很容易就扎穿了。
可桃木剑不尖锐,只是一个小口子,但好歹我也算是从里面下来了。
我拍着胸膛剧烈呼吸,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被夹断了。
那受伤了的大蟒蛇更加发狂,盯着眼眶发红,蛇信子不停吐出,蛇尾响动,震得我头疼欲裂。
我在地上滚来滚起,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可我依旧紧握着手里的弦,凭着一股劲硬生生的坐起来拉响了二胡。
我与这声音痛苦的战斗,可我到底意识却越发模糊,手也开始无力。
大蟒蛇一个扫尾,我又被它卷在其中。
那硬如磐石的身体紧紧的裹住我,让我无法动弹,手臂上的骨头就快要被夹断了。
连带喉咙也开始无法呼吸,肋骨马上就要插入肺部,我连挣扎的力气都丧失了,翻着白眼在想:我真的要死在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