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她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入住。
正当我还要讲些什么的时候,林悠下来。
她看着我的眼神很犀利,就跟一把刀一样插进我的胸口,吓得我不敢乱动。
“小姐,我是电话联系你的林悠,这边请吧。”
林悠提着她的行李箱往电梯去,那小姑娘走到电梯门口却是顿住脚步转身过来。
“我叫楚冉,你叫什么?”
“我叫林亚栋,双木林,栋梁的栋。”
我特意解释名字的由来,她笑笑朝我挥挥手。
“我记住了。”
我看着她进电梯的背影,更是不忍心。
脑海里她的笑容挥之不去,我这算是对人心动吗?
大概过十分钟,林悠又折返回来。
一上来就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细长的指甲长到划过我的脖颈,我一惊感觉到一股杀气。
“林亚栋,做好你分内之事,其他的不许插手。”
“你要是敢坏我生意,小心命丢这。”
我哆哆嗦嗦点点头,她那嗜血的眸子看着很是瘆人,再看地上好像没有影子。
她肯定是鬼。
哪个人的手指甲可以长到十厘米长,看来这里的人我都惹不起。
她松开手,满意的收敛姿态,指甲也变回正常状态,
这些太过诡异。
“真是爱多管闲事,估计活不过一个月还得重新找人。”
林悠呢喃着离开。
我劫后余生的瘫在竹藤椅子上,大口大口的深呼吸。
导致我这一晚上我都萎靡不振,看见客人也敷衍事,幸好没有活人再入住。
我暂时还不想再见到林悠那张脸。
结束一晚上的接待,我趴在床上就沉沉睡去,再醒来已经天黑。
这种日夜颠倒的日子,对身体消耗太大,感觉自己虚不少。
我出门吃东西,公园跑一个小时回到客栈洗澡后,就要准备开门。
我刚到前台,昨天晚上那位美女楚冉就从二楼下来。
她看见我好像很惊喜:“嗨,晚上好。”
我腼腆的点点头:“晚上好。”
她趴在前台盯着我:“你每天都会来吗?”
我点点头:“这是我的工作。”
“那你好辛苦呀,你看起来是不是大学还没毕业?”
“你怎么知道?”
她咧嘴一笑:“我猜得准吧。”
我也跟着傻笑起来,之后我们聊好些东西。
不过我注意到今天得楚冉面色比昨天多几分苍白,没有上色的嘴唇干裂起皮。
发型也换,变成到脖子的短发,裙子也换成天蓝色,这给她增添几分俏皮可爱。
我没有多问什么,我记得癌症病人要剃头化疗,兴许头上的是假发。
我怕问,引得她伤心。
大概聊半个小时,她似乎很疲倦。
“我该休息,明天晚上再来找你。”
“晚安,好梦。”
“嗯,”
楚冉笑着挥挥手上电梯,而我心脏却是怦怦跳,这个笑让我想要白天做的一个难以启齿的梦。
我臆想跟人上床,真是太羞耻。
多么纯洁的姑娘,怎么能这么龌鹾。
我拍拍自己的脸,可不能冒出这样不正经的想法,人家可看不上我。
正当我苦恼自己脑海那种画面挥之不去时,风铃声再次响起。
我抬头一看,是个着装很奇怪的人。
她穿着一件拖地的紫色裙子,上面还滴落着水珠,头发凌乱的遮挡住她的脸。
她走路歪歪扭扭一步一步往前,好像腿有什么问题。
我再看地上,灯光并没有照射出她的影子。
她不是人,是鬼!
她身上围绕着一股黑气,我感觉有点窒息。
我先把品级册和笔放在台前,一直低头不敢去看她。
我紧张的双腿直哆嗦,只好用手掐住自己,这鬼离得越近,我觉得危险在靠近。
“小伙子……”
她声音如同坏掉的智能机器,苍老沙哑机械,还带着颤音。
我不敢回应,假装没听见。
我心里面都想直接跑出去,可跑出去估计也不安全,只能站在这当乌龟。
“水滴在本子上,你不看看吗?”
突然画风一转,声音变成甜美的小女孩,我更不敢抬头。
“我说他脏!”
猛地又变成暴躁的中性声音,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祈祷她戏弄完赶紧走。
我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好像把她惹怒。
刹那间,头顶的灯突然剧烈摇晃,电压不稳那般忽明忽暗,一团长发突然席卷我的脖子。
这团头发带着一股海水的腥味,一用力勒住,还不停往我身上滴水,那水带着浓重的腐臭味。
“男人都是该死!”
我用手紧紧扒住,可是力气根本不够。
我被她用头发举起来,一低头只见这女鬼张着血盆大口,面目狰狞,要把我剥皮吃肉。
她那指甲至少有二十厘米长,手臂上的肉像被海水泡的发胀发白,已经开始腐烂。
我还能看见上面有几只白色蛆虫。
我差点恶心的要吐出来,可脖子越勒越紧,我剧烈的挣扎根本起不来什么作用。
眼看着我眼皮外翻,呼吸越发沉重,好像即将就要离开人世。
我不甘心,这只水鬼凭什么要杀我?
我跟她无冤无仇!
她嘴里一直念叨男人不配活着,肯定是被渣男杀害过,我可以从这找到突破口。
我用尽所有力气,总算扒出一丝空隙说话。
“有话好好说……”
“你有什么困难要求,兴许我能……”
“帮上忙。”
她见我说话,动作停顿下来,我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拍着胸口不停咳嗽,这气大口大口喘着,还不忘跟这个女鬼沟通。
“你是不是想找那个男人报仇呀?”
她点点头,头发缩回去,遮挡那张一半腐烂的脸。
在死亡面前,一切都变得不可怕,激发人的潜能。
我直视她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恐惧。
“那你对我动手做什么?我就一接待你们的前台。”
我气得牙痒痒,哪个渣男这么垃圾,搞得我这么难过。
不过这还是头一回遇见她这样装扮的女鬼,之前入住的可都是把自己打扮的很得体,顶多露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吓我。
“你跟他一样……”
“不听我说话。”
我擦擦额头的汗,我那是不敢回答你呀,我怕得巴不得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