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problem!”
路哲野在外休养期间,学了几句英文,这会,随口就来地跟她保证。
苏昭眉眼一挑,等的就是这句话。
旋即从白色帆布袋里掏出了一张证件:“新身份。”
“机票你自己买,今晚出发。”
路哲野接过东西,“啥,孙尚香?1995年?”
望着小祖宗的清冷神情,他顿时明白过来。
“行,我保证扮得比证件照还好看!”
下午三点五分。
一辆五菱面包车,稳稳停在了苏氏别墅大门口。
临下车前,苏昭给杨嫂打了通电话,嘟嘟……铃声接连响了四五秒,却没有人接听。
“你,先带谢公子到花园转转。”
苏昭踢了脚还在啃鸡腿的杨律言,而后单手打开车后座门,跳了下去。
她没有回头。
迈着流星大步,高挑的身子清清冷冷的,不像是回家。
通常,老爷子会在下午三点准时起床。
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拄着拐杖到花园里转转,活动活动筋骨。
苏昭绕着花园扫了一圈,没瞧见任何影子,连位佣人都没有。
沿着游廊一路走进别墅大厅,发现之前的几位老佣人,都换成了新面孔。
见到突然闯入的女孩,佣人们十分诧异,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
“你找谁啊!”一个略显年轻的女人率先走了出来,大声地朝她开口。
苏昭没说话。
直接往顶楼走了上去。
“你不能上去!”女人见状,直接冲了过来,就要拉扯她的手臂。
却被苏昭冷冷一拂,打掉了。
“拦着干嘛,让她上去,折腾不出什么来!”
有个口无遮拦的年轻小工,凑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拱火。
苏昭扫了一眼身后,除去开口的两人,其他人都杵在一旁,静观其变,冷漠的很。
那支静置在大厅中央的老青花瓷花瓶上,原本有棵老矮松,十几年如一日挺秀。
仿佛一夜之间,不知被谁拔掉了。
徒留一个空瓶,光秃秃的,十分凄清单调。
苏家以前,不是这样的。
苏家的佣人,也不这样没种。
几分钟后,随着“吱呀”的一声——
顶楼,苏老爷子的房间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大爷,您放心好了,我不会说出去!”杨嫂语速飞快!
“您若还不放心……我,我就……”
许是气极,杨嫂甚至没转回头,就开始咬牙切齿地,打算以死相逼。
声声坚忍,却又夹杂着恭敬与忌惮。
她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过于软弱,只能眼睁睁看着苏老爷子一大清早被大儿子苏弘易惯摔到墙角……
活生生给撞断了胳膊。
最后,还任由那只得逞的畜生,大摇大摆走出了房间,离开了家。
“敢说出去,就是死!”这是苏弘易踏出大门时,撂下的最后一句话。
如今,还没到半天时间,那个畜生突然又折回来了!
杨嫂迅速抓起了眼前一张板凳……
这次说什么也要跟这只畜生拼命!
谁知,凳子刚摔出去,就被人单手稳稳接住了。
“就什么?”一个清淡的嗓音,打断了杨嫂接下来要说的话。
苏昭冷冷地站立在门口,光便照不进来了。
她静静望着躺在床上的老爷子,看着那只被白色纱布缠起来被吊挂着的胳膊……
有些刺眼,十分刺眼。
“要寻死么?”
杨嫂惊愕,猛地回头,只见姑小姐在轻轻嗤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一双清澈如泓的眸子,此刻变成了深邃的黑,冷得渗人。
“姑小姐!”由于过于惊骇,杨嫂的五官表情几乎没有维持住。
不是说好的,姑小姐明天才带姑爷来?
怎么会是现在!
现在……
几秒后,杨嫂才猛然醒悟过来,顾不上招呼人,连忙跑到床尾,打算扯被子给老爷子盖上。
“是苏弘易?”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杀气凛凛。
杨嫂直摇头,“是我!是我没照顾好老爷,让他下楼梯时,不小心摔倒了。”
末了,她又小心翼翼地周旋:“医生说没有大碍,休养几日便好了。”
“姑小姐,您不要担心!”
“嗯。”
苏昭掏出手机,让人迅速查了下全市医疗记录。
就没有老爷子苏明山就医的记录。
全市医院都留存有老爷子的档案卡,也提早缴足了备用医疗费,这点,苏弘易是清楚的。
一旦有就医记录,就意味着事情泄露。
苏弘易,不会这么蠢。
怕不是杨嫂被某人威胁,没敢带老爷子去医院,何况整个家有几十只新眼睛盯着,人根本跑不出来。
是以,杨嫂只敢去找老爷子的旧友——某个退休的嘴也严实的老中医,来稍稍打发了下。
查完记录,苏昭直接拨通了陈博的号码。
“上次你说,让我尽快接管CK?”
“是的,少总,您打算什么时候过来?”陈博有些激动,迅速摘下了自己的老花眼镜。
这一次,苏昭没有再拒绝,十分干脆地:“我同意了。”
“明天,我会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