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船桨扔给了武海,拔出背后的鬼头邢刀,天眼一开,四周的环境立刻阴暗下来。
低头看向船尾,我不禁惊出一声冷汗。
在阴眼的角度看去,船尾处躲了至少十来个长相怪异,皮肤近乎煤炭般漆黑的人,正双手抓着船尾跟着我们往岸边挪去呢!
“操!”
我骂出声了,我就说这船怎么干划不挪地方呢?原来船尾被这么多人拽着,换谁能划得动啊?
这时,我的余光瞥见船尾不远处的河里有一大片的黑影似乎要浮现出来。
我心中一惊,立刻想起了李两华所说的那具棺材,这道黑影会不会就是那具棺材?
看那模样体积很大,这要是和我们的小船撞上,怕直接能给撞散架子啊!
我两步来到船尾,手中鬼头邢刀一挥,一刀劈在了船尾的一个人身上,那人声都没吭,直接被我这一刀劈成了俩截。
可诡异的是,那人的下半身被劈断后,顺着黄河水流走,但上半身却好像丝毫不受影响,两只手仍死死地抓着船尾,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只感觉心中发怵,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啊?
难道说,这就是武海心生畏惧的阴兵?
突然,剩余的那些皮肤漆黑的人齐齐抬起头看向了我,那阴冷没有瞳孔的眸子盯向我的瞬间,我只感觉浑身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冷得不行。
我咬了咬牙,强自镇定下来,这一来二去,河中的那大片黑影距离我们已经很近了!
我知道没时间耽搁了,也不去考虑这些漆黑的人是否诡异,再次挥刀,一刀一个。
但这次我学乖,从两侧肩膀处砍这群人,你不是被砍两半上半身还能拽着吗,我这么一砍,你的脑袋和胳膊都得分离,还怎么继续拽着?
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的想法天真了。
从肩膀处砍下一个人,那个人就会出现肩膀以下的身子一块,脖子和脑袋一块,以及两个胳膊,分离成了四块。
就是这样一个情况,那些人被我从肩膀砍断之后,肩膀以下的部分直接顺着黄河水流走,不见了踪影,但没有连接的脑袋和俩个胳膊却依旧牢牢地抓着船尾。
可是你要知道啊,那脑袋和脖子是不和俩只胳膊有连接的,就是飘在抓着船尾的俩个胳膊中间,那一幕是相当诡异了!
不过这些人都被我这么砍断之后,对于小船的压力骤减,武海这次一划,直接很轻松地划出了好远,小船的速度瞬间提升无数倍。
而这时,李两华紧张地大喊起来:“武爷,快划,那棺材马上就撞上咱们了!”
我死死地盯着水面中迅速朝我们逼近的巨大黑影,心跳如鼓。
越来越近了。
我大喊一声:“来了!”
然后就听水面“扑通”一声炸响,一个黑影从水面冒了出来,带起了无数水花。
“卧槽!”
楚铭被吓懵逼了,武海使劲划船的空档回头看了一眼,也被吓得一个激灵,手上划船的动作已经够快了,但他貌似还嫌慢,拼了命地划。
“停住了!”
我眯着眼看着水花散落后出现的黑影。
那的确是一口棺材,漆黑黑的。
这让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放在阴阳斋二楼的那口爷爷留给我的黑色棺材。
两者在此刻看来居然出奇的相似。
或许之前有某种特殊的关联。
可更让我感到震惊的是,这么巨大的一口棺材居然就那么稳稳地漂浮在水面上,没有半点下沉的意思,就好像一股力量在托着这口棺材,让它不会下沉。
李两华看见这口棺材,眼睛瞪的溜圆,失声喊道:“这是黄河黑棺!”
“小华,什么情况?”
武海一心一意地划船,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此时水面上什么情况。
“先到岸上再说。”
我见武海已经大汗淋漓,接过他手中的船桨迅速地往岸上划。
这次,没了那些漆黑的人抓船,划船的速度明显飞快,尽管黄河水流湍急,但小船还是一分钟左右被我划到了岸边。
武海三个争先恐后地跳到岸上,然后一个个腿软似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武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操!黄河太他妈吓人了,我这辈子也不会再去黄河了。”
楚铭也哆嗦着嘴唇道:“在大自然面前,就算我们是阴人也太渺小了。”
始终没有说话的文耀,好半天憋出了一个“嗯”字,显然是这三个人里被吓得最惨的。
“三个没出息的!”
我白了这三人,虽然我此时也两腿打着拍子,但好歹是站住了,没像他们三那么丢脸。
这时,我注意到一旁的李两华双眼出神地盯着黄河水面上那口稳稳漂浮的黑色棺材,不禁问道:“小华,那黄河黑棺什么来头?”
李两华听到我的问话才如梦初醒,眼神有些慌乱地看过来,像丢了的魂回到体内,颤声道:“禹哥,黄河出黑棺,是要出大事啊!”
我被李两华的情绪感染了,抬头看着黄河水面上的那口黑棺,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之前听过的一句话。
我脱口而出这句话:“黄河出黑棺,一死上万人!”
李两华有些诧异地看向我:“禹哥,你也知道黄河黑棺的事?”
我摇摇头:“不知道,只是听别人说过这句话,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有空说吗?”
李两华又看了一眼黄河上的黑棺,点点头道:“现在还不急,这只是一场征兆,目前还没什么危险。”
我“嗯”了一声,等着李两华的下文。
李两华定了定神,然后坐在地上,示意我也坐下:“禹哥,这事说来话长,坐下来听吧。”
我点点头,也跟着坐了下来,咱五个大男的,就像五瘫烂泥一样在黄河边,李两华则开始讲起了关于这黄河黑棺的故事。
李两华看向黄河的视野尽头,幽幽道:“黄河看似一条长长的河,实际上却是一条连接阴阳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