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穿着人衣服!
如果是一头两头或许不足为奇。
毕竟,有常言道,狼穿人衣假慈悲。
但这上百头狼都穿着人衣,齐齐驻足,这一幕的惊奇程度甚至要超过我以往遇见的所有诡异事件。
先不说狼为什么会穿人衣,重点是这些人衣哪来的?
说是从乱葬岗里这些死人身上叼来的吧,看样子它们似乎还不敢踏进这乱葬岗里。
这就很矛盾了,难道说它们从镇上偷的,或者咬死了过路人顺走了其衣服?
一瞬间我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这时一只头戴帽子,身穿西服的大狼突然仰天嚎叫一声,紧接着狼群就这么散去了。
是闻不到我的味道,放过我了?
我心中一喜,眼睁睁看着狼群离开,知道自己是真活下来了,不禁浑身一摊,顺着坑边就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一个死人头上,全是白骨还给我屁股硌了一下。
“狼可算走了。”
二宝的鼻子很神,趴在坑底下没往外看,都知道狼走了。
看来,那小金毛赋予它的能力很精准。
确认狼群走掉了像我从坑里爬出来,刚要招呼二宝,突然有种如芒在背的危机感。
我猛地扭过头,就看见月光下,一个人影出现了。
那身形有些熟悉,古怪的是,他走路的时候一直用手扶着自己的脑袋,好像生怕脑袋会掉下来一般。
“就是他!”
灰墨惊呼一声。
这时,眼前人影闪过,其余四位仙家来到了我身边。
胡玥儿最为关心地看了看我,这才松了口气:“小童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被这人拖住,没办法去鬼域帮你,那只鬼物有‘门’人的气息,实在太难强行闯进去,只能将这人留住,等你发落。”
我点点头,看向那个抱着头的男人。
借着月光,我看见了那人怀中脑袋的模样。
不禁,心里咯噔一下!
那面庞,竟是付潜!
难怪付潜之前行为诡异,原来已经被幕后之人占据了身体。
我抽出鬼头刑刀,冷冷地看着那人。
“鬼头刀。”
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从面前这个人影的嘴里发出。
没错,就是从他断头的嘴里发出的。
那声音嘶哑得就像风吹发出的哀嚎,听得让人感到一阵不适头晕。
“你三番五次坏我好事,我因你身上仙家的面子,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但你这此又来可就有些欺人太甚了!”
我冷哼一声:“你修的是邪术,我等正派,怎么能坐视不管?”
“正派?”
那人怀里抱着的人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世上正派何其多,要是都像你这样的心理,我岂能存活到现在?你不会真以为我在这一片如此作为,外界没点人知道吗?”
听到那人的话,我先是一愣,随后一股发自心底的愤怒升起。
他这话什么意思很明显,那些所谓正派之人在保护他,甚至很有可能这种规模的养尸连那些正派的人也有参与。
“我看你年龄小,所以才没有动手去多造事端,但你这小辈实在是多管闲事!”
那人说完,突然朝前走了一步,一股极为阴冷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出来。
“双阴灵煞的身子就是不一样,这种不受因果束缚的感觉真不赖啊!”
那人猖狂地大笑起来,当着我和二宝的面掏出了针和线,一点一点地给他的脑袋缝在了断开的脖子上。
这一幕是极其血腥惊悚的。
月色下的黑影托着自己的头颅,手法娴熟地缝着线,插线穿线,绕完一圈又是一圈,直到确定脑袋掉不下来,他这才把线断开。
“哎呀,脑袋也缝好了。小子,你现在带着他们转身就走的话,鬼阴草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我在这片乱葬岗养我的尸,你做你的出马仙,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付潜”又往前走了几步,一边走一边像个恶魔在诱导世人犯罪似的,对我循循善诱地道。
我“啧”了一声,冷冷地道:“那你也让我险些弄死你几次试试!”
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恩仇必报,好事坏事都在心尖,一个也忘不了。
眼前这人多次想方设法地害死我,现在想跟我谈和,怎么可能?
“付潜”脸上的笑容一僵:“哼!小子,你说这话就是不想走了?”
他残忍一笑:“我也只是觉得你有些麻烦,若是执意如此,我倒不介意多养两具尸体。”
“小子,听好了,我叫欧阳旬,等你到了地府那边记得报我名字,给我长长面子!”
欧阳旬说完,突然原地跃起,就像个大马猴子似的,足足能跳起接近二十米,这体能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我看他露的这么一手,心里不免有些打怵,这玩意自己硬刚可能还真不过。
不过,我这次可是有备而来,倒也不慌。
我从背包里掏出四根黄色的蜡烛,扔给二宝吩咐道:“都点燃了,然后东边放一个,西南边放一个,北边放一个,东北边再放一个!”
“好嘞!”
二宝一把接住四根蜡烛,掏出火柴麻溜点燃,然后照王权吩咐去摆放。
而这时,那欧阳旬已经蹦了过来,伸出那只骨瘦如柴的手,对我的脑门就抓了过来!
我一个翻滚,然后双手握住鬼头邢刀的刀柄,浑身发劲,狠狠地往上一挑!
就听“呲啦”一声,欧阳旬的衣服被鬼头邢刀划开了,胸前也被划出了一条血道,但并没有流血。
欧阳旬受了伤,却是得意的哈哈大笑:“不愧是六寿鬼头刀,这个煞气十足,不错不错啊,正好用你测测我这个身体经过阴气淬体后能达到什么地步!”
我心中大惊失色,刚刚自己那一刀欧阳旬可没有躲,那是用身子硬抗了鬼头邢刀这一下。
可这结果却是,给他衣服划破了,擦破了道痕,连血都没流!
这是何等变态的身体?
鬼头邢刀的锋利我比谁都清楚,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现在感到的恐惧也是巨大的。
“怎么,小子你害怕了?”
欧阳旬阴冷的目光扫了我一笑,露出满嘴黄牙,冷冷一笑,对着我的胸口突然就是一拳。
这一拳太快了,我甚至都来不及用鬼头邢刀挡一下,整个人当场就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欧阳旬猖狂大笑,仿佛胜利在握似的,对着我得意地道:“小子,别忘了老子叫欧阳旬,到地府记得报老子名字!”
我挣扎着爬了起来,抹掉嘴角的鲜血,没有理会欧阳旬,而是扭头对着二宝骂道:“你丫的......怎么回事,那四根蜡烛你没按照我说的顺序去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