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海帮不上什么忙,只是给了我一瓶他的新鲜血液。
他身为赤失命,他的血可以让万鬼退避,有时候比一些法宝都要好用。
而这次为了让那恶鬼把我当成他吸食寿命的目标,我没有携带鬼头邢刀,赤手空拳面对那只恶鬼。
我甚至都没让胡玥儿她们三个仙家跟着我,只是在远远守望,有危险再过来。
这也算是,对我这些时间学习阴阳录的一个考验。
自己总不能每次都依靠鬼头邢刀来杀鬼制敌。
凌晨,我走在孟家沟恶鬼最频繁出没杀人的街道,身上的阳气已经被我用术法压得比一般得了绝症的人阳气还要低。
突然,我察觉到四周开始弥漫一股淡淡的煞气。
虽然微弱,但却被我十分敏锐的捕捉到了。
看来,那只恶鬼来了!
我不动声色的暗自给自己加了一个简单的护身咒。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并没有选择效果更佳强悍的护身真言。
文耀说过,这只恶鬼不仅难对付,还十分谨慎。
一旦发现有它把控不住的局面立刻就会消失不见。
当初他想着用秘法不顾一切打散这只恶鬼时,后者直接消失不见,根本不给他下手的机会。
所以,自己在没有十足把握可以一击杀死这只恶鬼的时候,必须隐藏实力。
四周起了阴风,我装作有些恐惧的四下看了看,脚下步子加快了几分。
这时,我感觉到四周的煞气突然间多了几分。
这点,文耀也提醒过我。
他让我仔细留意四周的煞气浓度。
因为我听不见那只恶鬼的声音,不能及时做出下意识被蛊惑的伪装。
而那只恶鬼在用声音蛊惑别人的时候,四周的煞气程度会急剧提升。
这个时候,我就可以根据他说的,做出相对应被蛊惑的反应。
我在心中默念五秒。
时间差不多,我立刻停住脚步,四下查看,嘴里喃喃自语着我都听不懂的话。
随后,我悄悄打开天眼,在黑暗的,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我看见了三个身影。
这让我不禁有些意外。
我本以为,这只有一只恶鬼行凶,没想到居然有三只。
这下可难办咯!
我装作被召唤的样子,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的朝着那三个身影走去。
那三个身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当我靠近过去,看见这三个身影是两女一男。
男的半边脸已经不见了,一大片的脑花漏了出来,看起来十分恶心。
剩下两个女的,有一个身穿旗袍,模样正常,甚至称得上好看二字。
但另一个长得就吓人了。
两个眼眶,一个空洞洞,血淋淋的,另一个眼珠子靠着一条血丝牵连着,眼看着就要掉了下来。
而且她的身体有些古怪,像是失去了比例一般,有点不像是她本身的身体,更像是一具健壮男人的身体。
不过,这都是天眼下所看见的,寻常人看见的必定都是十分好看的三具皮囊。
这三只鬼,看见我过来,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个桌子,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自己留了一手。
现在四周的煞气量已经低到近乎没有。
那么就可以肯定,现在恶鬼并没有用声音来蛊惑我。
所以,现在使用术法去聆听鬼语是没有风险的。
自己虽然被阴阳录的术法反噬的聋了三天。
但这并不代表自己用术法就听不见鬼怪的声音。
聆听鬼语和我本身是个聋子并不冲突。
因为,聆听的是心,而不是耳朵。
术法动用,我今天第一次听到了声音。
竟让我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
这时,我听见那个旗袍女人,冲我轻笑一声,用一种颇为妩媚的声音对我道:“小哥,快来坐,三缺一就等你了。”
三缺一?
这就是文耀说的问题?
我承认,我当时听见旗袍女的话后愣住了。
自己大半夜跟三只鬼打麻将??
我本以为,自己到时会和这三只鬼有场大战,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画风。
我机械的坐了下来,这三只鬼便开始码牌。
接着我们四个抓牌。
庄家先打,而这时,我居然听见他们三只鬼开始互相沟通起来。
当然,这种话在正常情况下我是听不见的。
不过,我现在有了术法加持,是可以用心聆听鬼语的。
无论是对方想让我听见,或是不想让我听见,我都能听见。
但看这三只鬼的沟通内容,显然是并没有意识到我能听见。
旗袍女是庄家,她打出一张牌后,该半张脸的男人摸牌打牌。
旗袍女那妩媚的声音响起:“这家伙的寿命看起来很长啊,我都有点看不透,但能保证至少八十年的寿命,咱这次可是赚大了。”
男人摸牌打牌的同时,“嗯”了一声,接话道:“还是老规矩,你把人蛊惑过来,你先拿十年寿命,其余的寿命,就看我们仨的手气了,胡一把五年寿命。”
“没问题。”
剩一个眼珠子的女人嘿嘿一笑,看起来像是摸到好牌了。
她打了一个红中,我刚好杠上四归一。
旗袍女有些诧异的道:“这小子手气不错啊,不过在我们这他永远也胡不了。”
听到这话,我就明白他们这三只鬼怕是要在牌局上搞鬼了。
半边脸男人冷哼一声:“这不废话吗,咱们这个牌局就是一场契约,不光对他生效,对我们也生效啊,让他赢了,我们辛辛苦苦攒的阴寿不就全是他的了吗?”
我打出一个四万,随后轮到旗袍女摸牌。
她一边摸一边对剩一个眼睛的女人道:“看看他的牌。”
后者“噢”了一声,随后她那仅有一点肉丝相连的眼珠子,慢慢悠悠的伸到我的面前,偷看我的牌。
这一幕,既搞笑,又恐怖。
我只能是视若无睹,继续看着我的牌。
女人看了一会,随后把那个眼珠子缩了回去。
“条丙万都有顺子,还有杠的四个红中,现在单钓二万。”
旗袍女人闻言,露出得意的笑容:“那他输定了,我手里三个二万。”
半边脸男人也跟着一笑:“你们得快点了,我马上就胡牌咯!”
一个眼睛女人打完牌,轮到我。
摸了张二条,我丝毫没有犹豫的将二万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