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了灵警队，库房有莫有看守，丁九门也放心。
老秦还给大家下达了死命令，谁都不许靠近库房半步，这些人在知道了小四和余钱的遭遇后，一个个心惊不已，没有人再敢去招惹那个布偶了。
这件事的关键还在毛大旺身上。
可这小子死鸭子不肯开口，邢警官他们把所有方法都用了，在不能刑讯逼供的前提下，只能和他耗时间。
“小四怎么样了？”
办公室里，丁九门还牵挂着小四的伤势，老秦正在整理文件，头也不抬的回答着。
“没什么大事了，在医院里养着，余钱内疚是他伤了小四，我让他在医院陪护。”
“嗯，没有大碍就好！”
老秦又询问丁九门关于布偶的事，上边传了话，王思雨的案子要尽快破。杀害王思雨的凶手是毛大旺，这一点无疑，可毛大旺身上不止这一条命案。
李靓和佟雪连尸体都没留下，想要将这两件案子定罪在毛大旺身上，并不容易。
但司法的严谨性就在于此，不可能为了快速了结一个案子，就无视其他命案了，如果直接给毛大旺定了罪，并法办了，那另外两宗案件就要长埋地下了。
这是所有刑警和灵警都不愿意看到的事。
所以，上边一直催促灵警队，尽快让毛大旺认罪伏法。
老秦沉沉的叹了口气：“唉，我去见过那个毛大旺，他表面看上去木讷，不爱说话，其实骨子里阴鸷的很，他咬死的事，怕是不容易开口。”
“除非，我们能找到关键证据，指认他，这样就不需要他认罪，也能办他。”
丁九门不是警察，对于里面的门路自然不懂。
于是问，那要怎么找关键证据？什么样子的证据才能让他不能抵赖？
老秦想了想，“如果是一般的刑事案件，最好有受害者或者目击证人，但是李靓和佟雪的事，你总不好叫两个女鬼去指认他吧？”
丁九门正思考着，老秦又问，“那三只女鬼呢，处理好了吗？”
丁九门道：“交给了一个法术高深的朋友，她帮忙先养着。”
“嗯，那就好，这我就放心了。”
“老秦，那个制作布偶的幕后之人还没找到，现在根本就没有线索。”
老秦眉头紧皱，思考了一会儿，笑了起来。
“你说，我们来一招引蛇出洞，怎么样？”
“引蛇出洞？”
……
老秦已经安排好一切，既然毛大旺不肯说出真相，那就让他带大家去找真相。
毛大旺走出拘留所的时候，阳光正好。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感漫过心头：那些蠢货，还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不得不放了自己。
毛大旺自觉很聪明，他把事情做的十分妥当，不留一丝把柄，就算王思雨的事情，他也早早的清理掉了指纹，现场并没有留下他的痕迹。
迈开步子，一步步走入大街，看着窜流不息的车辆，毛大旺嘴角微微勾起。
这些来来往往的行人真的很讨厌，如果把他们全部都变成听从自己命令的布偶，该有多好。
计划重现，目标不变，人类布偶计划，重启。
毛大旺在心里清晰的说着，步子轻快，他刚走到马路中间，耳边就传来一个声音。
“你找死啊，没长眼睛不看路的？”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毛大旺觉得耳熟，回头去看，就见马路上有辆车撞了人，那人正躺在地上，被站着的司机大声斥责。
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人们指指点点，都在指责这个司机开车太猛，过人行道都不减速。
毛大旺定睛一看，怎么就那么巧，掐着腰骂人的司机，居然是自己的初中同学刘波。
刘波家里很有钱，富二代的那种，从初中开始就是班级里的焦点，不管男生女人，都十分巴结他。
而刘波此人，孤傲无比，很是看不起默默无为，你问三句也打不出一个屁的毛大旺，曾经，刘波带着班里的坏分子将毛大旺围堵在放学的道路上，逼他下跪，逼他吃蚯蚓的事，至今记忆犹新。
当时的毛大旺身材矮小，胆子怯懦，根本不敢反抗。而是遭受的阴影一直潜藏在内心深处，成了一块平日不见，又无法愈合的伤口。
此刻，刘波的出现唤醒了内心深处沉痛的记忆，毛大旺的眉头不由得皱紧了一些。
被撞伤的是个老人，一身破烂的衣服，旁边还有一辆小推车，车上放着捡来的垃圾。
他的腿好像断了。
“别装死啊，是你自己扑上来的，你把我车弄花了，我还没找你呢！”
刘波趾高气昂，唾沫横飞，脸上的肌肉跳动着，这一幕像极了他欺负毛大旺的时刻。
在围观群众的指责下，刘波开始胆怯，他不想浪费时间，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钱扔到了地上。
“拿去看病，就当本少爷发善心了。”
刘波刚想回到车内，就看见站在人群中，不那么显眼的毛大旺。他愣了一下，但很快想起了这张熟悉的脸。
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刘波自己找了上来。
“哎呦，毛大旺？！太巧了，怎么在这里看见你了啊！”
刘波笑脸上来，像是十几年没见的朋友那般，热情洋溢的拥抱了毛大旺一下。
毛大旺身子僵着，没有回抱他。
“哎呀呀，十几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啊！”刘波狠狠拍打了毛大旺的肩膀，他虽然在笑，可在毛大旺眼里，他的笑容很虚伪。
他分明还是看不起自己。
刘波一身名牌，光手腕上的金表都得几万块，反观毛大旺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五百，而且，他还是刚从拘留所出来的。
一身晦气。
“在哪儿高就啊？”刘波问着，又打量着毛大旺的衣着。
毛大旺没有工作。
“你小子怎么还是一言不发，见到老同学都不开心的？”
他是带头欺负自己的人，见到他有什么开心的呢？毛大旺这么想着，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眼睛里划过一丝亮光。
不对，他已经不是当初的毛大旺了，见到自己，刘波应该会很开心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