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晴空万里。
周队和林队带着人,在丁九门的指引下,朝着那个方向深挖下去。
一群人忙活了半天,果然在地下发现了东西。
是一个雕刻精致的小木盒,盒子上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号,丁九门拿过来一看,居然是控鬼术。
这术法并没有什么难懂的,一般的阴阳先生,都可以使用。
难就难在,这盒子里面的东西,盒子尚未打开,丁九门就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阴气。
肉眼可见的,这股阴气在烈日之下,一点消散的痕迹都没有,可见其厉害之处。
“林队,你们都往后退,千万不可靠近!”
“咋?炸弹么?”林队本能的反应道。
“额,不是,这里边的东西太邪性,如果侵入人体,轻则大病,重则身亡。”
“我去,简直比炸弹还厉害!”林队一挥手,招呼那些挖坑的人纷纷后退几米。
“你不用担心我,我有术法在身,这些东西伤害不到我!”王思栋牛逼哄哄的说着,似乎早就忘了昨天晚上被半截鬼抓腿后,那鬼哭狼嚎的样子。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丁九门也懒得理会。
捏了一个指诀,丁九门上前,用一根铁棍去撬那木盒,只听嘭的一声。
盒子被打开了,一股黑色雾气率先从缝隙里钻了出来。
紧接着,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蔓延开,臭的人直反胃。
“我去,这是什么?”
大家又后退了几米,纷纷用手捂住口鼻。
丁九门走上前去,用手掀开木盒,只见那盒子里躺着一只用布缝成的小人。
这布偶人的身上也不知抹了什么东西,黑漆漆的,散发着恶臭,他的身上扎了无数根针,最引人注意的是,这个小布偶人没有左臂。
龙江!
站在一旁的陈廷震惊了一下。
“这个小人,是昨天那只鬼吗?”
丁九门嗯了一声,正准备把布偶人拿出来,却觉得手指忽然传来一阵刺痛,认真一看,原来是被藏在布偶人体内的针尖刺破了手指。
血很快流了出来,不过,流的是黑血。
丁九门顾不得别的,急忙去检查布偶人身体,原来在他身上还隐藏着许多看不见的针尖。
这阵法简直太恶毒了。
他不光要龙江的命,连意外发现这个阵法的阴阳先生的命,也要啊!
“这、这怎么回事?”陈廷看见丁九门手指流血,也吓了一跳。
丁九门急忙捏了一个指诀,用阴气封住伤口,这才继续处理布偶人。
远处,林队和周队伸长脖子观察着,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直到丁九门研究完毕,又将布偶人重新放回木盒里,林队才开口问话。
“阿九,怎么样?”
丁九门道:“是一种控鬼阵法,这个阵法会将附近的孤魂野鬼全部引来,并且分食被诅咒者的身体。”
林队大惊道:“那这个东西是怎么出现的?怎么会埋在这里呢?”
丁九门:“这就要问你们了,当初,龙江被枪决的时候,是不是有阴人在场施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枪决犯人怎么可能随便放外人进来?再说了,龙江和别人也没什么愁怨,谁会这么狠毒,连他死了,也要他日日承受这种痛苦呢?”
众人把目光投向了龙江母亲。
龙江母亲听闻,忍不住大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没哭晕过去。
总以为儿子死了,也就解脱了,哪里料到二十年了,他却日日承受这种痛苦。
是谁?是谁要害自己儿子?害死了还不罢休?
林队叹了口气,转身和周队说道:“老周,看来龙江的案子很复杂,不光牵扯到冤案,还牵扯到阴术,这是有人在刑场施法啊!”
“是啊,想要搞清楚来龙去脉,只能去问当时在场执行的人了。”
“二十年了,退休的退休,调离的调离,去哪里找?”
周队低头沉思了一下,道:“有一个人,老范,你还记得吧?”
“老范?”林队道,“当时验尸的那个法医?”
“对,就是他,当时枪决之后,就是他负责给龙江验尸的。我记得他后来调到刑警大队了,下个月就退休。”
林队和周队认真讨论着接下来该怎么办,丁九门让陈廷小心翼翼收好那个木盒。
这木盒上的花纹很特殊,一定是有某种来历的,只可惜自己入门晚,认不出来。
他打算拿回去让建材叔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幕后施法之人。
此时,目睹整个过程的王思栋再也不敢小看丁九门,他打心底认定,丁九门是有些真本事的。
不过,高傲惯了的他,嘴上才不肯承认这一点。
怎么说,他一个科班生,不能输给野路子。
……
丁九门给建材叔打了电话,形容了一下木盒的样子。
建材叔:“你看看,那木盒里边边缘的位置,是不是刻着一个‘龙’字?”
丁九门打开木盒一看,果然。
他忍不住惊奇道:“叔,你是不是知道这木盒的来历?”
建材叔嗯了一声,“果然是他,唉,这个老家伙,都二十年了,还是死性不改。”
“叔,你说的是谁?”
“谁?龙爷呗!”
这个名字出乎丁九门意料,他没想到这阵法的幕后之人,居然是阴人长,龙爷。
“阿九,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楚,你马上到我家来。”
这件事居然牵扯出了龙爷,从建材叔的口气不难看出,这事很棘手。
丁九门不敢耽误,当即去了谦卑街。
到了建材叔家,才发现许久不见的五叔也在,他们二人正坐在客厅喝茶。
原来,是建材叔听到丁九门说有关木盒的事后,特意打电话把五叔也叫来的,五叔还带来了一个东西。
一只破旧的布包。
五叔把布包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打开,里边的东西赫然出现在丁九门眼前。
一只布偶人。
从材质到形态,和木盒里的那只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五叔这只布偶人是有左臂的。
“五叔,这是哪里来的?”
五叔的表情十分难看,他的手握成拳头,身体微微发抖。
“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啊,终于,我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