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丁九门打开收魂口袋,放出了王甜甜的魂魄。
两只女鬼站着一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道打开的月亮之门。
“神奇啊,阿九,想不到我师父这么厉害,连月亮的门都能打开?”
陈廷看的洋洋得意,此时,那月亮上忽然起了一层雾气,将明亮的光遮引起来。
慧念大师道:“阿弥陀佛,看来是天道不允,建材施主,这下如何是好?”
丁九门看的也是一阵心惊,建材叔说,想要走阴界之路,必须借助月亮光辉,而今晚月色正浓,是个好时候。
可是,当法坛摆好之后,雾气忽然遮盖了月光。
“建材叔……”
丁九门想说什么,瞎着眼的建材叔打断了他,又对慧念大师道,
“大师,我需要一个阴命佛子开路,不知寺院中,可有这样的人?”
“阴命佛子?”慧念大师一愣。
其实这也好理解,每个人的命格不同,有阴有阳,一般走阴的话,阴命之人最佳,丁九门就属于阴命之人,只可惜,他不是佛门弟子,不属于佛子。
慧念大师想了想,道:“倒是有一个,就是那行善。”
“那正好,去把行善找来吧!”
慧念大师离开后,很快又返回来,行善就跟在他的身后。
这小和尚长得俊俏,又一脸单纯,丁九门对他印象很好。
更重要的是,当慧念大师告诉他,需要他跟着走阴的时候,尽管很害怕,但行善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师叔常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
行善行了礼,他这是豁出了。
一切准备就绪,建材叔率先进入了八卦,他首先结出手印,又快速变换起了手法,一股又一股强大的阴气灌入月亮,那上面的乌云很开退散了去。
月光普照下来,整个八卦闪闪发亮。
那条路又出现了,建材叔对着丁九门吆喝一声,丁九门和行善小和尚也踏进八卦内。
与此同时,丁九门也跟着结出手印,他的掌印是打向一旁的两只女鬼的。
一股阴气笼罩女鬼全身。
建材叔和丁九门相互配合,一个牵引着月亮,一个笼罩着女鬼,地上的八卦快速旋转起来。
与此同时,站在外面的人看着八卦内的人也跟着快速旋转,且越来越快,直至化作一股旋风消失不见了。
那被阴气笼罩的女鬼,像是进入了吸尘器一般,嗖的一下被吸入了八卦内。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只是八卦里安静下来,几个人消失不见了。
一旁的阿才瞪大了眼睛,心内惶恐不安,他不知这些事是如何发生的,满心担心丁九门和阿花的情况。
陈廷拍了拍阿才的肩膀:“放心吧!”
慧念大师:“阿弥陀佛,这里夜黑露重,我们还是去大殿等候吧!”
反正几个人也睡不着,也不知道建材叔和丁九门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与其回去睡觉,不如凑在一处一起等。
阿才和丁九门跟着慧念师父进入大殿。
院内,风气飘荡,安静无比。
……
进入阴界隧道之后,丁九门才切身体会到这和之前大不相同。
以前走阴,是直接进入阴界,见识各路小鬼,期间虽然阴气很重,但是有房屋有集市,有鬼物生活的圈子,和阳间并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这一次走阴,却是进入了一种类似时空隧道的地方。
他们仿佛进入了一个快速旋转的圆柱体内,身边是五彩斑斓的颜色,建材叔的眼睛也明亮起来。
建材叔说,你们站好了,千万不要触碰到那些颜色,因为那都是扭曲的时空。
如果一旦不小心触碰,被吸了进去,就指不定会落到什么地方,到时候想回去都没有办法。
丁九门和行善小和尚听后,俩人紧挨着彼此,谁也不敢靠近一步。
行善小和尚看了一眼周围,有些奇怪起来。
“怎么只有我们三个?那、那两只女鬼呢?”
建材叔笑了笑,眼睛弯弯的,“她们已经被投入了隧道之内,我们是那个时空的客人,而她们,则是那里的主人。”
“建材叔,你的眼睛怎么又能看见了?”丁九门问。
建材叔冷哼了一声:“兔崽子,老子又不是一开始就瞎的!”
“哦!”
丁九门点点头,他明白了,这是时空隧道,因为没有真正的时间上的观念,所以在这里边,瞎子能睁眼,哑巴能说话,瘸子都特么能参加马拉松比赛了。
这隧道很长,但是站在其中,丁九门却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仿佛过了一万年,又仿佛在一眨眼之间,这种感觉很奇妙,根本没有办法用他所知道的知识去形容。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色彩消失了,丁九门发现他们出现在一片田埂间。
“爹,爹!”
远处,田埂之上有个小女孩在奔跑,她跑的很快,朝着田埂间的一个劳作中的男子挥舞着小手。
“是阿花?”丁九门吃惊。
“她是阿花,儿时的阿花,这不是她小时候,而是阿花的魂魄回归到了小时候。”
建材叔静静的看着,就在这时候,一旁忽然停下一辆面包车,从上面跳下两个男子。
“是慧念大师和王大虎?”
丁九门没见过王大虎,可那个眉眼熟悉的男人,仔细辨别,却能认出就是年轻时候的慧念大师。
两个男人快速朝阿花走去,其中一个抱住腰,一个捂住嘴巴,防止阿花大叫。
阿花努力挣扎着,对着田间劳作的男人招手,可是那男人只顾着低头干活,根本没有看见阿花的求助。
“建材叔,怎么办?”丁九门着急起来。
虽然着急,可是丁九门却不知道该怎么做,这只是发生在历史上的事,最不济也是事件重新演绎了一遍,就算他冲出去救出阿花,也改变不了什么。
建材叔摇了摇头。
“我们是局外人,我们改变不了历史。”
“阿弥陀佛!”行善小和尚说道。
“建材叔,既然我们无法改变,那怎么做的目的又何在?”
建材叔捋着胡须:“我们是局外人,我们无法改变,可他们是历史之中的人,能改变的,只有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