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间鬼差?”钱胜利表情一懵,很自觉的离老袁远了一些。
老袁道:“因为阴间鬼差不方便在阳间到处行走,所以按照工作流程,必须我们先落下印记,他们只负责拿人,可是,我不记得我在嘎叔身上落下过这样的印记。”
丁九门:“如果,他不是嘎叔呢?”
“你什么意思?”
“我是问,你有在郭叔公身上落下这样的印记吗?”
老袁点点头:“郭叔公的寿命尽了,他身上的印记,确实是我落下的。”
“嗯,如果郭叔公的身上没有印记,而嘎叔有,那也就容易解释了。”
丁九门的话吓了大家一跳,这怎么可能呢。
老袁急道:“你是说,他们二人互换了身份?屋里坐着的那个,是本该就死去的郭叔公?”
这时候,陈廷忽然想起郭叔公说的话,他说,他没死,死的是嘎叔。
“不对,不对,如果他们互换了身份,那郭叔公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他本来就是嘎叔,怎么还说死的是嘎叔?”
丁九门解释:“人死后的思维都是混乱的,逻辑方面也不会十分通顺,你不能用一般人的思维逻辑去推理,按照我的理解,郭强家的那具尸体,其实是嘎叔,他说的‘我没死’中的‘我’指的就是他自己,说他不该死,而又告诉我们死的是嘎叔,就是想说明这件事,嘎叔替郭叔公死了。
嘎叔是个替死鬼。
“乖乖!”陈廷唏嘘了一下。
老袁点头道:“屋内的那个‘嘎叔’不吃不喝,其实是不能吃喝了,他身上落下了印记,实际上已经算个死人,死人又怎么可能吃东西呢!”
丁九门点头:“这就容易解释了,起初,我以为郭强家那具尸体的魂魄被封印在体内,是因为有人痛恨他,才给他下了诅咒,如此看来,他是想逃过地府的追查。”
这很容易理解,村里有人利用邪术,想逃脱生死。所以,就和别人互换了身份,让他人代替自己去死。但是又想到,死后的魂魄要去地府报道,如此以来,不就穿帮了嘛!
于是他想出一条妙计,把替死鬼的魂魄封印在他自己的躯壳里,让他去不到地府,也找不了自己报仇,那这样自己就能安枕无忧了。
分析完这些,每个人心中都震颤不已,世界上真有这么自私又狠毒的人,让他人代替自己去死?!
丁九门看向老袁:“如此说来,村里现在的这种情况,和那人实施这种掉包的阴术有关系?”
老袁道:“我不是阴阳先生,对这个也不太懂,不过,我听说这种逃脱天地法则的阴术十分阴邪,是大阴之术,这样的术数可以吸引附近的冤魂,也就比较正常了。”
折腾了一大圈,事情总算有了眉目,真正的郭叔公想要逃脱生死,于是让他的好朋友嘎叔代替自己做了亡命人。
郭强家的那具尸体,正是嘎叔,他当了替死鬼,当然不甘心,就不停的折腾。
老袁连连摇头叹息:“这是我的失职,如果事情不能及时解决的话,我也是要被追责的。”
陈廷义愤填膺:“那现在既然咱们已经知道了,就必须管到底,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钱胜利也说道:“是啊,他一个人想活命,搞得整个村子乌烟瘴气的,真的是太自私了。”
陈廷:“呵,他之前就打这个骂那个,连对亲孙子都下手的人,不自私才不正常。”
“老袁叔,按理说屋里的那个已经是被地府记录在册的人,已经算是判了死刑,这个,你能管吧?”丁九门问。
“我不知道的话,我没办法,现在被我发现了,我当然要管!”
老袁说完,收了收鞭子,撩开门帘走进屋内。
刚才,二傻已经站在窗户前听了个一清二楚,他们说屋里坐着的这个,不是他爹,是郭叔公。
可是,这明明就是他爹啊,长得和他爹一模一样,又怎么会是郭叔公?
二傻又急又怕,慌乱的一批。
“二傻,你听见了,他们想抓你爹我,你还不保护我?”嘎叔呵斥道。
“你、你……”
“混账东西,你连你爹都不认了?净听别人胡说。”嘎叔虎着脸,把桌上的碗筷往地上一扫,啪嗒,摔了个粉碎。
别看二傻缺根筋,却是村里有名的大孝子,见他爹发了脾气,急忙大步一跨,挡在了门口。
“老袁,你干什么,你想欺负我爹?”
“你个傻东西,你好好看看,那是你爹吗,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老袁用手里的鞭子一指,寒气逼人。
这鞭子自带了阴气震慑力十足,让坐在桌边的嘎叔浑身一颤。
“这就是我爹,我难道连我爹也不认识了?”二傻把手打开,拦住老袁。
“二傻,你要是孝顺,就拦住他,别让他进来打我。”嘎叔说道。
“我知道了爹,你别怕。”
为了护着嘎叔,二傻冲上来就夺鞭子,老袁年岁比二傻大,身体也不如他结实,这样一来,老袁还真不是二傻的对手。
两个人握着鞭子争夺起来,老袁眼看夺不过,大喊道,陈廷,快来帮我。
陈廷大步一跨,跑进屋就踹了二傻一脚,二傻吃痛,一下倒在了地上。
“陈廷、你、你敢打我?”
陈廷掐腰:“二傻你是真傻,你身后的那个人是郭叔公,他害死了你爹,你还护着他。”
“你、你骗人,这怎么可能!”
“不信,你用我这鞭子轻轻打他一下试试。”老袁把鞭子递给二傻。
二傻犹豫,陈廷道:“轻轻碰一下,又不疼,如果他是活人,是不会怕这鞭子的。”
二傻接过鞭子,慢慢转身。
这下,嘎叔是真慌了。
他瞪着眼呵斥道:“二傻、你、你不孝啊,你想干嘛,你、你想对我动手?”
“爹,你如果真是我爹,你敢抓住这条鞭子吗?”二傻直接把鞭子递了过去。
不过是简单的动作,还没真的碰到嘎叔的身体,他便浑身一颤,全身抖如筛子。
嘎叔脸色惨白,眼神不敢直视,就好像这条鞭子是个多么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