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你有什么好说的,搅黄了收购还不够吗?!”
看着姜夏和她那个短命妈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吕静华怎么也压不住火。
她这辈子最厌恶的,不是别人,正是姜夏的妈妈,于珺瑶。
或许当年,她就该让这小贱人和她妈一起下黄泉。
姜茂康同样沉着脸,质问姜夏是怎么进来的。
“姜茂康,这里是利泽不是姜家,你最好搞清楚,该滚蛋的人是你。”姜夏不答,反而冷声回怼道。
在场的董事一听这话,都明白姜夏这是否决了姜茂康对利泽的经营权。
但她毫无根基,只凭着前任董事女儿的身份恐怕不能左右大局。
显然,姜茂康自己也想到了这点。
他短促地笑了两声,唇边的褶子缝里挤满嘲讽,“姜夏,提醒你一下,现在公司最大的股东是我,你没资格让我滚。”
“是吗?”姜夏不以为然,“那我也提醒你一下,你所持有的股份,其中大部分都是替我母亲管理的,他们不属于你。”
当年于珺瑶死的突然,她有没有留下遗言或遗嘱,外人不得而知。
她名下所有资产,包括50%的公司股份,都顺理成章交由丈夫姜茂康保管,但并不在姜茂康名下。
“各位,其实我母亲生前曾立过遗嘱,这是她委托我的小姨于珺玥女士为遗嘱执行人的委托函。”
说着,姜夏从包里拿出几份文件,给几个董事传阅。
吕静华见状目光阴鸷地瞪向姜夏,一旁的姜茂康也是神色晦暗。
显而易见,他们知道遗嘱的存在,可他们怕遗嘱里的内容对他们不利,于是瞒过了所有人,以代理之名,霸占利泽十年。
姜茂康不是一个好的管理者,在他的经营下,利泽逐年走下坡路,这两年更是颓势明显,公司规模严重缩水。
人无利不往,若没了利,那离开也是意料之中。
比如姜茂康,比如在座被姜茂康以利益为诱之,支持他卖公司的董事。
可现在姜夏告诉他们,利泽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不是在姜茂康夫妇手里被挥霍掉,而是为他们持续地创造更大的价值。
“姜董,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看完委托函,几个董事脸色都不太好看,其中年龄稍长的一位率先发了话。
“我确实知道有遗嘱,”姜茂康认得干脆。
但是,这遗嘱公开可是需要条件的,他笃定姜夏达不到。
“各位也在委托函里看到了,遗嘱要在姜夏结婚后公开,我也只是遵守规则而已。”
在场众人脸色都变得古怪起来。
都知道姜夏三年前未婚怀孕,连孩子爸爸是谁都说不出来,这样不检点的女人大概率是找不到丈夫的。
各色目光落在她身上,尤其吕静华,一脸嫌弃的表情,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
姜夏淡漠地扫视众人,最后视线定在姜茂康似笑非笑的脸上。
恶心。
她别开眼,冷声道:“遗嘱会在近日公开,但即使遗嘱不公开,姜茂康也没有权利处置公司,希望各位明确这一点。”
“利泽是怎么走到如今这一步,又是谁在收购中获益最多,各位好好想想吧。”
姜夏知道,利泽在眼前这群人手里被卖掉是迟早的事,她需要争取时间延缓这件事发生。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起内讧。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几个董事若有所思地看向姜茂康。
坐在回酒店的出租车上,表哥顾孟平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小夏,他们没怎么样你吧。”
“没有,”姜夏浅笑,“哥,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外公和妈妈几十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谢什么,好歹我也是于家的外孙,何况我只是传了个消息。”
隔着电话,姜夏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虽说顾孟平是于家外孙,但在他出生前,小姨便和外公闹掰远嫁去南方。
于家对表哥而言,说是陌生人都不为过,他没有理由帮助于家。
可命运就是这么奇妙。
在Blend工作的顾孟平无意间得知利泽要被收购,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小姨。
当小姨拿出那份委托函,姜夏才知道,十几年前,母亲曾给她留下过遗嘱,而小姨也妥善保管着这份委托函,准备在必要的时刻站出来。
只是公开遗嘱的条件……
“小夏,小夏?”
手机里顾孟平的呼唤将姜夏游走的思绪拉了回来,恰好此时另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哥,总之谢谢你,我这有电话打进来,回头我再和你联系。”
“好,那你注意安全。”
挂断顾孟平的电话,接起另一通,轻快甜爽的声音传来。
“夏夏,事情办得怎么样,那对人渣没欺负你吧?”
“放心吧,没有。”
“那就好,我下班了,现在去接你和旸旸。”
正是晚高峰时段路上塞车,不如直接约个地方汇合,这样更快一些。
姜夏如是说,陶音同意了,并报给她一个餐厅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