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熙抱着小白猫跟着柳长麟走到了书房中,见桌上全部都放着卷宗,是和采花贼有关,甚至还有描画采花贼的画像,可画像大潦草,实在看不出什么线索,但也是同时,一封信映入楚云熙眼帘。
原来,是采花贼的挑衅书。
明日是穆家公子和孙家小姐成婚的日子,采花贼竟然想掳走新娘子,倒是十分的嚣张。
楚云熙抚了抚怀中的小猫,随后将它放在了地上,任由它玩闹,这才对柳长麟说道。
“舅舅,如今是怎么打算的?”
柳长麟叹气,“其实,事情也算简单,我已经让人在穆家安排下天罗地网,那采花贼进得来出不去,但是穆家大公子当年因救我受了伤,如今武功尽失,身体也有着虚弱,今晚若是助我们行事,只怕有性命之虞……”
楚云熙听到这里,淡定的说道,“舅舅莫怕,不如看看云熙,今晚我当诱饵,舅舅只管抓人。”
柳长麟从未想过让楚云熙插手此事,毕竟是亲外甥女,她的安危,在柳长麟心中很重视。
“那怎么可以,你是阿姐唯一的骨肉,若是你出事,阿姐怕是活不下去了,云熙,你不准胡来!”
楚云熙看着柳长麟,开口解释道,“舅舅,我知道你的担忧,但请你相信我,我有自保的能力,只要我看到那采花贼的容貌,绝不会让他逃走,舅舅,你信我吗?”
柳长麟想起回京后,看到的种种情况,云熙好几次都处于劣势,但陈氏母女也不是她的对手,所以他心中明白云熙比他想的聪慧,也更要懂事。
可是这件事到底还是太危险了,虽说他们现在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找到合适的女子,可是让楚云熙去,柳长麟还是不放心。
“若是你去,是生是死可不好说,就算这样也要去吗?”
楚云熙重重点头,“舅舅,我相信你不会让我遇险。况且,我还有医术自保,云熙的银针用的可是炉火纯青,一般人想要伤我,基本不可能的。”
柳长麟听到楚云熙这么说,心中剧烈的挣扎了一番,最后在看到小姑娘坚定而热切的眼眸时,总算是应下此事。
“罢了,你也长大了,既然你想做此事,舅舅答应你就是了,但不管如何,你都要保证自己的安全知道吗?一切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主,只要你好好的,哪怕这次任务失败也没关系!”
楚云熙看着柳长麟关切的模样,心中微暖,并不觉得舅舅啰嗦,因为她心中明白,舅舅如此关心自己,无非是疼爱罢了,分明是她幸哉。
“好。”
楚云熙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柳长麟,不过心中也已经决定好了,不管如何,都要帮舅舅解决这件事情。
——
城东穆家和孙家的婚事,在两三日前,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再加上采花贼的挑衅,所以,来穆家赴宴的人士不在少数。
众人一边吃酒,一边等待着新郎官迎娶新娘子入门,穆府里里外外都张贴着喜字,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处处透着喜气,来往宾客无数,热闹非凡。
然而,穆家人却也只是勉强将担忧藏在心尖,他们也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事,若是真有采花贼出现,这桩婚事,只怕最后要变成丧事……
“新娘子来啦。”
宾客围坐在一桌,看着不远处穿着凤冠霞帔的少女和穆家公子一同牵着绣球到了主厅中。
穆家公子容貌俊俏,孙家女儿亦是身段窈窕,宾客们看着,忍不住感慨的说道。
“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啊。”
却有妇人,不合时宜的开始担忧,“若是碰上采花贼怎么办,听说,只要采花贼下了战书,就没有抢不走的人,若是真的出事……”
身旁的人白了她一眼,“人家成婚,说点好听的不行吗?若是真的出事,算到你头上,你担得起责?”
妇人果断的闭嘴,安静的看着,二人走进厅里,开始拜堂。
堂中坐着穆家的父母,随着喜婆说道,“一拜天地。”
夫妻二人便朝着外面的天地拜了下去。
紧跟着便是二拜高堂,穆家父母看着这一对新人,面上虽然在笑,可是心中却满是担忧。
随着夫妻对拜的声音落下,二人对拜过后,便在喜婆“送入洞房”的声音中,被众人簇拥着离开了厅堂。
新郎官抱着新娘子朝着新房走去,穆家人脸上喜忧参半,想起采花贼嚣张的战书,顿时忧心不已。
今晚,或许有大事发生……
只不过却没有人敢多言,只是心中盼着采花贼能够失败。
孙婉婉盖着重重的红盖头,这一身装扮,她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顶着千斤顶,十分的难受,清秀的小脸带着忧心。
新郎官握着新娘的手,柔声道,“婉婉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孙婉婉手被人握着,她只感觉手心微微濡湿。
她听父亲说起过采花贼的厉害之处,心中忧心的同时,也略带着颤抖。
然而,想起镇北将军白日所应下的事,如今只好镇定,以免乱了计划。
待新郎和新娘子进入洞房,侍卫们都守在新房外,不准任何人接近,连闹洞房的事都直接免了,就怕被那采花贼混在其中跑了进去。
那采花贼嚣张至极,说是就算铜墙铁壁也能将女子带走,京城不是第一天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敢大意,唯恐事情出错。
宴席上,穆老爷忧心的看了一眼坐在席面上的柳长麟,皱眉说道,“将军,此事该如何是好?”
“静观其变,我们的人已经暗中埋伏在四周,你莫要打草惊蛇,宴会照常进行,等采花贼出现后,这宴会四处一个角落都不会放过,今晚,必然要将他抓捕归案。”
穆老爷对柳长麟十分信任,也是因柳长麟重诺,他感激的说道,“好,多谢将军。”
宴会照常举行,载歌载舞,丝竹声阵阵,显得喜庆热闹,若不是主家脸上忧心的神情太过显眼,看起来倒也只是一场寻常的婚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