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和当官的这些人打过不少交道,尤其是以前她们家也算是京城中的有钱商户,自然和朝廷当中的人多少有些密切的关系,所以一些令牌什么的,她还是能够认得出来的。
只不过,她却没有想到,楚云熙拿出来的竟然是尚书府的令牌!
玲珑脸色顿时变了,又听到周斌这些话,连忙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然后恭敬又带着试探性的道:“如果没有看错,这应该是尚书府的令牌,这位小姐,不知道你和尚书府有什么关系。”
玲珑问这个问题自然是想要知道楚云熙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如果只是尚书府八竿子不一定能够打得到的远房表亲,那她倒也不怵。
可是这令牌做工精致,又是描了金线的,一般的远房表亲可真不一定能够拿得到手。
果然,楚云熙在听到玲珑这句话之后,只随随便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道:“尚书府大小姐,楚云熙。”
玲珑一听这话,顿时就是一惊。
若说是别人家的姑娘名字,她或许还不会这么清楚。
可是楚云熙不同,今年上半年这短短几个月,楚云熙的名字可是在整个京城传了又传,几乎没有人不知道。
而且,如果她说的是别人,她或许还要怀疑一下是不是冒名顶替,但是这楚云熙在赏花宴上和三皇子同游的事情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的,很多人都见过她的容貌,若是冒名顶替那就是嫌自己命长!
所以,眼前的多半就是真的楚尚书家的大小姐楚云熙!
一想到这些,玲珑立刻堆着满脸的笑容,对楚云熙说道。
“原来是尚书府的小姐,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小姐不要怪罪。”
楚云熙只看着这胖女人说话,忍不住心中冷笑。
周斌听着,心中顿时大感不妙。
若是这个女子真的是楚家的大小姐,那铃儿现在是她的丫鬟,自己还有什么活路?
“不!不可能!玲珑,她们一定是骗你的!你还不快把她们抓起来,把她们都杀了!只要你把她们都杀了,今天晚上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楚云熙目光冰冷的看过去,没想到这个男人的心竟然这么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杀了!
再去看铃儿,一副悲痛模样,楚云熙便心疼的不行。
玲珑自然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该怎么选择,一看楚云熙脸色冰冷,便直接将男人踹倒在地上,然后呸了一声。
“我呸!你这个赔钱的玩意儿!还想害我!要不是楚家大小姐今日来了,我恐怕还要被你继续蒙骗下去!”
说到这里,玲珑立刻转头朝着楚云熙跪下,谄媚道。
“大小姐,你想怎么处理这没用的贱男人都可以,我绝对不插手,只要别查封我的茶坊就好。”
玲珑心中虽然很喜欢周斌的模样,也觉得他在床上伺候的自己很舒服,但是和小命比起来,什么狗男人都不值一提!
只要她还能继续活着,还能继续经营茶坊,以后有的是钱,她拿着去找年轻俊美的小倌就是了!
铃儿看着周斌,只觉得为自己的母亲委屈极了,她娘当初竟然跟了这么一个畜生!简直让人恶心!
楚云熙看着铃儿这表情,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面上却冷漠说道:“铃儿,你说,怎么处置他?”
周斌也算是看清楚了,这楚云熙的身份,一定是真的,所以玲珑才会这么惧怕。
如今又听到楚云熙说让铃儿决定怎么处置自己,连忙跪起来爬过去,抓住铃儿的腿,仰面看着她哭求。
“铃儿,好铃儿,我知道我不是人,当年不该抛下你们母女,是我对不起你们,但是我是你爹啊铃儿,你总不能真的看着我去死吧?”
铃儿伤心欲绝,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她心中如滴血一般。
“我能听到你的道歉,可我娘呢,就因为你贪慕荣华富贵,跟着这个女人跑了,我娘才病死的!你可曾想过我是怎么过来的!若不是明大哥和嫂子帮衬,后来又是小姐看我可怜收下了我,我也早就死了!你现在却来说你是我爹,你有什么资格!”
铃儿这些话说到最后几乎已经破音,那种从心底深处爬出来的悲痛,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彻底吞噬掉。
周斌压根就不在乎她们母女的死活,只是怕自己这次真的逃不脱,会被楚云熙弄死,于是一边重重扇着自己的脸,一边说道。
“铃儿!是爹错了,爹不该辜负你们母女,是爹错了,铃儿你原谅我!原谅爹!你不能看着我去死啊铃儿!”
楚云熙听着周斌这些话,忍不住冷笑一声。
“你根本就不配做铃儿的父亲!”
楚云熙冷眼看着他,杀了这个男人很容易,但是却便宜了他。
他对铃儿母女的亏欠,应该让他用下半辈子来偿还!
周斌听到楚云熙这话之后,还想着再求铃儿几句,可是铃儿看过来的目光里却也都是蚀骨的怨恨。
周斌顿时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仿佛在等待着楚云熙宣判死刑。
楚云熙瞥了一眼胖女人,她挑眉说道,“想要我放过玲珑茶坊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将这个男人休了,从此我就不会再主动找你麻烦!”
玲珑听完这话,眼睛顿时亮了。
她本来还以为楚云熙也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却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
在茶坊和周斌间,她理所当然选择了自己的摇钱树,她抬眸看着周斌,随即厌恶的说道。
“看来你我注定也是没有缘分,夫妻一场,如今为了我的茶坊,只能牺牲你了,大小姐,这贱人你随意处置,我绝对不插手,哦对,你不是想要休书么,我这就给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玲珑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从柜台那边拿了笔,簌簌的写下了一段休夫的话,随后在落款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周斌跌坐在地上,已经认了命,只见玲珑将休书扔过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情冷漠的说道。
“你我夫妻一场,如今也算是给你解脱,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