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鹰。
荆鹤年迟迟没有收到周闫泽来的消息,就知道他没有参透其中的奥秘,也懒得再管他的事情。
本来想着要带林风眠出去散散心,结果被一通电话再次打乱。
“于振死了。”
中毒而亡,死前手中攥着一根头发,经过DNA对比,是林风眠的。
李想的死亡、于振之死,分别指向他们两个人。
所以双双被迫回国,于振用自己的死,来捆绑住两个人,一通进行审判。
事情在网上不断发酵,事情就算澄清,公司的名声也一落千丈。
公司股份大跌,股民们纷纷围堵在公司门口。
林风眠和荆鹤年,分别被关在两个小黑屋中。
昏暗的灯光摇曳不止,坐在对面的人,反复问着同一个问题:“事发当天的事情,你能够在重复一下吗?”
“当天我和我的丈夫……”
林风眠有条不紊的重复着,他们在医院看望于振的前后。
另外一间小黑屋里面,对方对荆鹤年的态度,还算是良好,给他倒了一杯水,讪讪的问道:“荆总,我们也是秉公办事。”
“少废话。”
荆鹤年身体向后依着,双手把玩着杯子,冷声的回答。
“好,你能说一下,你和李想之间有什么过节吗?还有那天在医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想自杀当天,我就在你们这里,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他眉头上挑,眉峰处锋利无比。
“比如说,他的儿子和情妇在你的手里,他只能以死来换取他们的安全。”
“方警官,你这算是不良诱导吗?你说我抓了他的儿子和情妇,证据呢?”
人已经被商骞保护起来,生活在一个安全地方,李想的死已经广而得知,他们为了能够活着,不会轻易露面。
警方之所以抓了他们,迟迟没有行动,完全是因为没有找到他们母子二人,没有任何的证据。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方警官慎言。”
“你……”
半个小时,警方没有得到任何的确凿证据,只能同意律师的保取候审。
在开庭前夕,他们哪里都不能去。
于振用死无对证,泼了他们一身的脏水。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不远处,荆鹤年和林风眠上车后,消失在门口。
身后跟踪的车子,没多久就跟丢了。
副驾驶的男人,侧头看向身后,“李想有好赌的习惯,你们知道吗?”
男人白皙下颌微微扬起,面色严肃,递给两个人一份材料。
李想是被赌债逼迫选择自杀的,他因为欠了赌场一大笔钱,所以才会选择泄露公司机密。
好巧不巧,帮助他偿还赌债的人,是于振并且拿着失踪多日没有踪迹的情妇和孩子威胁他,成功自杀。
“哪里找来的?”
林风眠眉头轻蹙,反问道。
官方调查了许久,都没有结果,商骞是怎么搞到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商骞高深莫测的回答。
同样的方法,用在于振秘书的身上,自然也能奏效。
于振已经死了,树倒猢狲散。
“能看一下于振的尸体吗?”
林风眠眼睛微微眯起,于振死的过于蹊跷,她想验尸。
几道视线扫向开车的司机,徐锦黎把车子停在安全的地方,沉声解释:“我们的人赶到,尸体已经被抬出去,按照他的遗愿,直接火化,他的律师帮忙处理的。”
“没有人确定他是否真的死亡?”
林风眠揉了揉太阳穴,话音刚落,几个人恍然大悟。
“假死?”
那于振现在在哪里?
躲在哪个角落里,正在注视着他们。
于振假死脱身,恐怕还想奋力一搏。
开庭在即,荆鹤年的律师把所有的证据,都交了上去。
最终,需要接受审判的人,是于振。
荆鹤年从里面走出来,逆着阳光站在台阶上,抿成直线的嘴角,慢慢上扬,看向远处坐在轮椅上的林风眠。
“我们回家。”
“嗯。”
男人推着轮椅,在众人的拥簇下,保镖的保护下,离开喧闹的街道。
林风眠身上的嫌疑,暂未洗清。
想要证明她的清白,只能等某人亲自出来验证。
于振的葬礼当天,荆鹤年推着林风眠,缓缓走向上坡。
“荆先生,于总的死真的和您夫人有关系吗?”
“你们今天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来祭奠于总的?”
……
林风眠和荆鹤年戴着同款的墨镜,遮住大半张脸,斑驳的阳光照射在镜片上,有着亮亮的光斑。
“你说他会躲在什么地方?”
“一个危险的地方。”
两个人犹如闲庭漫步。
周遭的人和事,仿佛静止,就连摇曳的树枝也停了下来,耳边的风声刮过。
门口进来时候看门的独眼老大爷,打扫的环卫工人,还有前来祭拜的人中,阴暗的树丛中……
于振想选一个恰当的时机杀了他们两个人,自然不会选择这样一个日子。
他们祭拜于振的消息一出,众说纷纭,一直认为他们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为了保证林风眠的安全,家里的佣人,都被辞退,荆鹤年负责照顾林风眠的一日三餐。
“我想吃辣子鸡。”林风眠翻看着食谱,指尖轻点一盆颜色鲜艳的川菜。
荆鹤年弯下腰,嘴角擦过她的面颊,痒痒的。
“好,我们一起去超市,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一个小炒。”
拉好菜单,两个人选择了一身宽松的情侣服,戴上口罩和墨镜,走在拥挤的超市里面。
远处一对小情侣,女孩坐在车子里,男孩推着她挑选喜欢的零食。
荆鹤年驻足观望,良久,把林风眠从轮椅上抱了下来。
“感受一下?”
“幼稚。”
林风眠嘴硬不赞同他的做法,可是坐在里面的感觉,似乎还不赖。
荆鹤年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抓稳了。”
不等到林风眠反应,他就像是一阵风,飞奔出去。
长长的零食区,时不时出现几个小孩子,都被荆鹤年灵巧的躲避开。
给几个小孩子,都看待了。
“啊!!!”林风眠很少放纵自己,跟在荆鹤年身边后,竟然也变得幼稚起来。
货架子后面,一个穿着工作服步履蹒跚的老头,静静的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