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昏暗的灯光,打在地面上,长长的阴影笼罩在乐高上。
林风眠脑海中闪过一帧帧画面,漆黑的房间,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低声呜咽。
一遍一遍的喊着:“妈妈,妈妈……”
啪嗒——
积木块散落一地,女人双手抱着头,低声喃呢:“妈妈……妈妈……”
红色的积木块,在她的眼中逐渐变成大片大片的鲜血,从母亲的身下流出,鲜血染红了绿色的草地。
母亲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她,脸上带着笑容。
上一秒还抱着她,温柔的叮嘱:“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健康的长大。”
“妈妈,你要出远门吗?”
“嗯,我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想你了怎么办?”
小小的林风眠一双大大的眼睛,天真的望着妈妈,疑惑的问道。
母亲柔软的双手,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指着天上最亮的星星,“就抬头看看天空,那颗最亮的星星,就是妈妈。”
林风眠躺在地上,一些遗忘的画面,再次浮现出来。
母亲温柔的话语,绝望的目光,填满整个大脑。
“妈妈。”
咚咚咚——
“眠眠,眠眠,开门。”
荆鹤年守在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哗啦的声音,担心她出事。
他用力把门撞开,见林风眠躺在地上,低声呜咽,把她抱起来。
“眠眠,没事了,没事了。”他的大手抚顺她的后背,轻声安慰。
她僵硬的身体,有些发凉,荆鹤年把她抱上床,搂在怀里,低声轻唱着小时候她母亲经常唱的歌。
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犹如悠扬的大提琴,缓缓流入她的耳蜗。
他的声音,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她原本黑暗的世界。
可她从来都不知道,她也是荆鹤年世界里的一道光,温暖着彼此。
许久,林风眠的情绪才平复下来,呼吸均匀,荆鹤年才敢放手,帮她掖了掖被子。
他刚要抽身,一双小手死死地抓住他,“别走。”
她脆弱的一面,看得人心疼,眼角泛红,泪水在脸上留下痕迹。
荆鹤年的指腹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温柔的说:“我不走,睡吧!”
不安的林风眠头枕在他的手臂上,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
荆鹤年怕吵醒她,一动不敢动,就这样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林风眠睁开眼睛,捂着疼痛的头,眉头紧锁。
再看看依靠在床头上荆鹤年,下巴上布满青色的胡茬,眼窝有着乌青。
视线向下,她才反应过来,她枕在男人的手臂上一夜。
她悄悄的爬起来,刚一翻身,假寐的男人睁开眼睛,大手一捞,把她抱在怀里,贴身躺下。
“你个小没良心的,醒了就要逃跑?”沙哑性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痒痒的。
林风眠侧着头,发现男人双眼紧闭,还在假寐中。
“怕吵醒你。”
“嗯,陪我再睡一会儿。”
说着,他搂得更紧了。
林风眠老老实实的躺在他的怀里,努力回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隐约记得,他当时好像给她唱歌了?
“多休息,不然难受的还是你。”
他的大手自然的放在腹部,轻轻的揉搓着,令人心中一暖。
林风眠也了的自然的窝在他的怀里继续睡。
楼下,来了几个不速之客,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等着林风眠。
两个男人穿的西装,特意收拾了头发,坐在沙发两端。
四目相对瞬间神情中尽是嫌弃,商骞翘着二郎腿。不屑地瞥了一眼上官,“上官明,上官家新置办的地址,似乎要开发建立一个车站。看样子你们的计划要落空了。”
“不过是一群老家伙拿来玩儿的东西,没想到商警官的消息还挺灵通。”
上官明双手扶着沙发,身子往后贴,大大的眼睛上竟然是一副单眼皮。
“怎么是要改行去?接受家族企业吗?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帮你找到一个更好的地方。”
“呵呵,你有时间操心,我不如操心操心内部人员的活动状况吧,这是我们前几天在路边所抓到的人,似乎又吸食其他上瘾药物的物品。”
上官明眸光暗沉,他刚接手家里这块儿生意上的事情,结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又惹出了许多不该做的事,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收拾烂摊子,也没有时间过来找林风眠,好不容易忙里偷闲,想来看看林风眠,又碰到眼前这位。
左九思带着三个小家伙搬好小凳子,坐在那里兴致勃勃的听着两个人聊天,很快战火就转移到了他们的身上。
“思思,是不是可以叫姐姐下来了?”
“呵,你都多大了,还跟没断奶的孩子似的,一口一个姐姐。”
“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欠揍,跟你有什么关系?”
上官明霍然起身,双手拄在茶几上俯视着他,“你闭嘴。”
商骞也不着急,时不时的看看楼上,又看看手腕中的表。
“我不跟小孩子计较。”
“小孩子?看老子今天不把你打在地上喊爹。”
他跳跃到商骞面前,揪着他的衣领,挥起拳头。
手落下的瞬间却被一双柔软的小手给握住,它顺着视线望去,没想到竟然是林风眠。
“姐姐。”
他收回拳头,兴高采烈的扑向林风眠,却被男人给抱在怀里,
荆鹤年冷冰冰都有神情,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此刻恨不得踩死眼前的两个男人。
就这样一群人,你瞧着我,我瞧着你,坐在客厅里一言不发。
林风眠抱着手臂正襟危坐,犹如三堂会审。
“说。”
商骞掩唇轻咳,他今天来只想让林风眠帮他个忙,他这边又遇到了棘手的问题,他们的合作对象本是左九思,可他并不太放心左九思的能力,所以选择了林风眠。
“最近有一伙盗墓贼十分猖狂,在附近的几座帝王墓附近徘徊,我们内部的人,有好几个已经被盯上了,不方便露面。”
话音刚落,荆鹤年张嘴反问,“呵,你的人都是吃白饭的吗?”
“你……”
商骞自知理亏,人家本来是来旅游的,没有义务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