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嗅了嗅手中的红酒,悠哉悠哉的放下杯子,“我先去看看我们的鱼儿。”
两个人都以为抓住的是林风眠,左云杰也跟着一起过来,想要看到林风眠狼狈不堪的模样。
回到关押左九思的地方,里面一片狼藉,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人,鲜红的血迹浸透青石地板,往里面走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楼上,周闫泽跟在左九思的身后,悄悄的躲藏起来。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左九思和徐锦黎对视,徐锦黎抬起手示意她,有人进来先不要行动。
左九思也做了个ok的手势。
整栋房子都太安静,他们手下的人,都不在。
严路浓密的眉毛皱了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他伸出手,停下脚步。
弯下腰,对身后的手下挥挥手,让他们先上去。
他们两个人一小组,潜入到楼上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打开,空荡荡的。
“老大,里面没有人。”
“那个女人呢?”左云杰心思一沉,急切的问道。
手下指了指屋子里面,左九思还乖巧的躺在床上,严路灵光乍现,“不好,快跑。”
他转身的瞬间,身后传来砰的一声,楼梯口的房间突然爆炸,门口的人像是断线的风筝,从上面飞落下来。
躲在门口的徐锦黎窜出来,打死门口的两个人,床上躺着的左九思也翻身起来,冲了出去。
左九思的任务是击杀严路,这两天的囚禁之辱,双手撑着扶手从二楼跳了下去。
周闫泽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结果扑了个空:“喂,等等我啊!”
楼梯已经被炸毁,徐锦黎和左九思都纷纷跳下去,周闫泽有些犯难。
他犹豫一下,咬牙跟着一起跳了下去。
咔嚓——
姿势不对,跳下去的瞬间,脚踝崴了。
诶呦的声音,引起左九思的注意,她细眉轻蹙,转身要去扶他。
周闫泽眼睛倏地瞪大,高声喊道:“小心。”
门口左云杰想要趁机除掉左九思,举起枪,对准她的心脏。
徐锦黎正在和严路苦战,分身乏术。
周闫泽咬着腮帮子,撑起身体,扑向左九思,华丽的转身,把她抱在怀里。
嗯——
左九思耳边发出一声闷响,她抱着男人的肩膀,一只手有些湿润。
她来不及思考,直接给了左云杰一枪,拖着周闫泽躲到安全的地方。
“周闫泽,没事吧?”
周闫泽攥着左九思的手,张张嘴,发出虚弱的声音:“疼。”
左九思撕开衬衫,帮他止血,一边提醒他:“少说话,保持体力。”
随后,她抬起头对门口的徐锦黎大声的喊道:“周闫泽受伤了,速战速决。”
徐锦黎对着远处做了个斩杀的手势,狙击手直接打死严路。
原计划要让左九思亲自解决严路,完成任务。
可惜被周闫泽给打乱了。
徐锦黎让手下的人处理现场,他和左九思带着周闫泽离开。
医院门口,左九思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武器,时不时地看向急救室的灯。
“琨叔失踪,夫人让我告诉你一声。”
左九思面无表情,眼中没有半分波澜,仿佛琨叔失踪在她的意料之中。
对上徐锦黎冷清的目光,她轻声解释:“我离开后,担心琨叔有危险,让他帮忙去琼州办了点事。”
她豁然起身,沉声说道:“替我和风眠姐说声谢谢。”
“不等他醒吗?”徐锦黎双手抄兜,眼神示意她,周闫泽还在危险中,要不要等一会儿。
左九思瞥了一眼急救室,什么都没有说,潇洒的离开。
周闫泽的伤不严重,很快转移到普通病房,苏醒后的他,环视一圈,也没有看到左九思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失落。
他抬头看了一眼徐锦黎,欲言又止。
“别找了,她去琼州找琨叔了。”
周闫泽嘴硬,低声埋怨:“谁找她了?没良心的小东西,我救了她,连声谢谢都没有。”
“呵,多管闲事。”
徐锦黎扔给他一个苹果,起身离开,留他一个人黯然伤神。
与此同时,荆啸天以为林风眠去了临市,趁机召开董事会,逼迫荆鹤年按下股份转移书的合同。
跟在荆啸天身边的助理,拿起荆鹤年的拇指。
床上的人倏地睁开眼睛,用力拉扯,手肘直接怼到他的胸口,翻身锁喉。
荆啸天吓得目瞪口呆,指着荆鹤年,嘴巴张开。
“别动。”
林风眠从窗外进来,枪口对准他的后脑,冷声的命令。
荆啸天身体僵硬,血液倒流,“你没走?”
林风眠冷哼一声,没有回答,荆鹤年把男人给捆绑起来,拿起他的手机,给流萤发了一条消息。
“你们一直都在演习?”他分明让人检查过,荆鹤年市真的中毒,为什么还会这样?
他百思不得其解,荆鹤年也懒得给他解释,双手拄着轮椅,冷清的眼眸,犹如清晨的泉水冷冽。
“当年二婶嫁给二叔是你设计的,想让我父亲和二叔反目成仇,我母亲这么多年的痛苦,也是和你同流合污,导致的一生悲惨。”
他躺在床上这两天,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想了想,最后发现一切的悲剧,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了一己私欲,造成的。
“哈哈哈,其实我也没有想到,老三和老二会喜欢同一个人,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没有。”
荆鹤年站直,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转动着戒指,眺望着远方。
“既然都知道,动手吧!”
荆啸天缓缓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脑海中闪现过母亲和弟弟们的身影,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后悔吗?”
“不。”
他从未后悔过,作为家里的老大,凭什么要让老三来继承家族企业?
就连挑选未婚妻,也都是家世十分相当的,可是怎么对他的?
从小辍学,接触外面的黑暗,受尽欺辱,不受父亲待见,这一切的一切,他都只能被迫接受。
凭什么,分明是他们对不起他,为什么都成了他的错?
所以他不甘,他嫉妒,嫉妒老三得到了一切他想要的东西。
荆鹤年沉叹口气,奶奶临终前,千叮万嘱,不管他做了什么,都要让他安然的度过完后半生。
是他们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