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有人跳楼了。”
“怎么回事啊!”
……
红色,大片的红色,浸透在青色的石板上,男人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后脑里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
三五个路人围上来,圈子一点一点的增大,指着地上的男人,小声的议论。
人是从医院天台上跳下来的,医护人员很快赶到,把他送进抢救室。
荆御天和老太太同时从太平间推出来,蒙着白布。
荆鹤年双手下垂,目光低沉,注视着躺在那的两个人,二叔选择用死,来惩罚自己。
他肩膀一沉,一双柔荑出现在视线中,他下沉的嘴角,慢慢上扬,“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林风眠指了指肩膀,冷冷的说道:“可以借你休息。”
荆鹤年眉头轻蹙,大手放在她的头上,莫名的想要弄乱她整齐的黑发。
林风眠一个冷眼扫过,荆鹤年讪讪的松开手,“那就借我靠靠吧!”
他双手环抱住林风眠,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视线放在远处,轻声说道:“奶奶和二叔,对我很好。”
“嗯。”
“我妈从小对我非打即骂,每次都是二叔,把我护在怀里。”
“爱过。”
“奶奶也是,每次都想办法把我从小黑屋中带走,或者给我准备一些吃的。”
……
荆鹤年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每一句林风眠都会给回应,她不曾抬头看他,却能够从他落寂的声音中,感受到他的悲伤。
“童话故事都是假的。”
“我们都是真的。”
林风眠的小手,握住他的大手,温暖汇聚成暖流,流入他的脉搏中。
她回头踮起脚尖,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泪水的苦涩在谁舌尖上蔓延开。
拂去男人眼角的泪水,莞尔一笑:“他们还在等你。”
两个人的葬礼,很简单,荆鹤年没有通知太多的人,荆家的几个人,站在墓地里面,深深的鞠了三躬。
晴朗的天空下,显得几个人格外的平静。
“徐锦黎,先带孩子们去车上。”
林风眠瞥了一眼荆鹤年,轻声对徐锦黎交代,她则留下来陪在他身边。
她回头的瞬间,注意到一个不远处的女人,一身黑色的风衣,戴着一副墨镜,两鬓干干净,烈焰红唇,张扬而又强势。
对方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侧头看过来,冲她微微一笑。
林风眠确定,她不认识对方。
“我从奶奶的血液中提取到样本,进行研究,她体内的毒素来自热带的一种食人草中提取出来。”
热带?荆鹤年眉头一拧,二叔常年都在国内,怎么会接触到国外的植物?
林风眠点头,拉住他的手,低声提醒:“在你的东南方向上,有一个女人站在那许久。”
荆鹤年刚要回头,就被林风眠制止:“别动。”
她没记错,女人所站的位置,是徐姨女儿的墓地。
忖度之际,女人踩着高跟鞋,信步走了过来:“鹤年,好久不见。”
她摘掉墨镜,露出一张精致的脸,眉梢的位置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疤,一双大眼睛,波光粼粼,高挺的鼻梁下面,樱桃小嘴,嘴角边有着几道浅浅的伤痕。
丝毫不影响对方的容貌。
荆鹤年眉头紧锁,脑海中搜索人脸,确定不认识对方。
女人也不着急,不急躁,自我介绍道:“我是你二婶,流萤。”
流萤听上去不像是一个人的名字,林风眠大大方方的观察她。
“不认识。”
女人琉璃般的双眸,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嘴角上带着笑容,笑意不达眼底。
说着荆鹤年,就要拉着林风眠离开,女人看了看自己伸出的手,面对荆鹤年的冷漠,丝毫不在意,“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一个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在二叔去世后突然间回来,这当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女人从容自信的声音,令人有些不耐烦,荆鹤年的面色暗沉,大步流星的下山。
这段时间林风眠同徐锦黎那里多少知道一些消息,算是家族辛密吧。
除了亲人的离世,真相可能让荆鹤年更加的痛苦,而当年那些事情唯一的知情人就是大伯荆啸天。
荆鹤年几天都没有休息好,林风眠陪他回到卧室休息,在他睡着后悄悄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徐锦黎站在门口等着林风眠,他刚要说话,就被林风眠的手势打断。
两个人来到书房,徐锦黎拿出一些照片,放在桌子上,“按照您的吩咐,我调查了当天在医院的监控录像,二叔在离开老太太的病房后,似乎接到一个电话,具体说了什么不清楚。”
说着他从口袋里又拿出来一个U盘递给林风眠,林风眠把玩在手,微微颔首,“继续说。”
“同时我们发现这个电话号码曾多次联系过二叔,期间不间断的联系了六年。”
林风眠仰头躺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就在最近几天,联系频繁,但是我们调查不到电话号码的主人是谁?”
“呵,有趣。”
有人想要借着二叔的手把整个荆家搅乱,林风眠慵懒的抬起眼皮,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和荆家是世交,难道就不知道些什么秘密吗?或者是什么仇人。”
徐锦黎摇了摇头,他比荆鹤年还要小上两岁,自然不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荆家二婶,见过吗?”
那个女人从五官上看是柔弱温婉型,可他周身的气质都带着一种暗黑色彩,并不像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当务之急,搞清楚她回国的目的。”
商人从来都不做损己的事情,每一步都必然有他的道理。
“是。”
林风眠一回来,就接受了荆鹤年一部分的事物,经历这么多后,徐锦黎更加信任林风眠。
就在她准备调查流萤时,她此刻在幼儿园接一个蹦蹦跳跳的快乐的小女孩,远远的看到她,就冲了过去。
“奶奶,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对了,我给你介绍两个我新来的同学,不容不易。”
女人看不容不易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尤其是在看一下林不容的时候,仿佛通过他去看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她蹲下身和林不容持平,温柔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