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鹤年沉默片刻,下沉的嘴角慢慢勾起:“好,我明天再来。”
林风眠若有所思的看着荆鹤年的背影,就这样离开了?
一个上午,他都和商骞针锋相对,怎么离开的时候这么平静?不像是他的作风。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小姐,老爷喊你上楼。”
林风眠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她摸摸荆云淮的头,“你们先去玩。”
书房
外公背着手,站在窗前,目送着荆鹤年两个人离开。
窗口,阵阵冷风袭来,林风眠拿过一件毛毯,披在老人的身上。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推上窗户,扶着他坐在沙发上。
老人深邃的目光,盯着林风眠,迟迟不说话。
“外公。”
“你确定了吗?”
苍老的声音,犹如从远古传来。
林风眠沉默片刻,点点头。
“孩子,外公希望你幸福。”
“会的。”她会幸福的,不会像母亲,错付终身。
独孤峰犹豫片刻,和林风眠分析荆家错综复杂的关系。
“荆鹤年离开荆家后,他的大伯和二叔明争暗斗,公司乱成一套。”
他见林风眠沉默不语,于是继续说道:“一年前,你被绑架,也有荆家老二的手笔,他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林风眠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没想到当年有漏网之鱼。
“荆家是荆家,荆鹤年是荆鹤年,我要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背后的整个家族。
而且她的仇,喜欢自己动手。
独孤峰长叹一口气,拍拍她的手:“你做出决定,那就遵循自己的心走吧!”
他老了,不能一直陪伴在他们的身边,唯一的心愿,就是她能够平安顺遂。
“谢谢。”林风眠轻轻的抱了抱他,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会幸福的。”
独孤峰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终究舍不得她不开心。
晚上
林风眠洗了个战斗澡,从浴室走出来,一只手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她的耳朵动了动,关好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吹开,窗帘被吹散开。
安静的房间里面,出现了一股男士的香水味,林风眠眼睛眯起,手巾扔开,一个旋转,水珠四散。
毛巾掉落在闯入者的脸上,林风眠重拳出击,男人精准的握住她的拳头,拉着她转了一圈,甩掉毛巾,把她拉入怀中。
脚下一痛,两个人双双跌落到床上。
林风眠看清楚对方,手腕一扭,用掉落下来的毛巾捆绑住男人的手,膝盖向上一顶。
踢开对方后,直接把他扔出窗外,快速的关上窗户。
“眠眠,眠眠。”
荆鹤年一只手捂着下半身,一只手敲打着窗户,喊着林风眠。
“荆总什么时候这么放荡了?”
“眠眠,你让我进去吧!”
“谁给你开的窗户?”
林风眠眉头上挑,戏谑的看向荆鹤年。
荆鹤年心虚的摸摸鼻子。
十分钟前,林不易趁着林风眠洗澡,借着给她送奶的时候,把窗户打开。
当然,荆鹤年不会出卖他的小盟友,避重就轻的说道:“眠眠,可能是老天知道我太想你了,所以才吹开窗户,让我进来的。”
“呵,既然如此,荆总请回吧!”
林风眠嘴角抿起,见他不说真话,余光扫过桌子上的杯子,拿起来抿了一口。
她若无其事的坐在窗前,风轻云淡的看着外面的男人。
“眠眠,别赶我走,我想你想的紧,没有你睡不着觉。”他瞪着一双和荆云淮一样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目光,希望能引起林风眠的注意。
“你就不怕被外公发现,吃不了兜着走?”她眉头上挑,打趣的说道。
荆鹤年沉思许久,眉头紧锁,转身走了两步。
林风眠以为他真的怕了,可下一秒,他又走了回来。
“眠眠,我想了想,你说的对,我现在就去征得外公的同意,然后正大光明的走进来。”
坚定地目光,不像是在开玩笑。
说着快步离开,林风眠打开窗户,“荆鹤年,你疯了。”
荆鹤年一个闪身,趁机翻窗进来。
林风眠肩膀一沉,唇瓣微凉。
她一掌推开荆鹤年,面色低沉:“骗我?”
“怎么会,眠眠要是不开窗户,我就去找外公了。”荆鹤年搂着她的肩膀,得意的在她耳边说道。
“说吧,这么晚有事?”
林风眠瞥了他一眼,从他怀里退出来,拿过手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我来吧。”
男人的大手,穿梭在她的黑发中,指腹按压着她的头皮。
“吹风机在哪里?”男人环视一圈,目光所及并没有要用的东西。
林风眠指了指洗手间。
有人伺候,她自然不会拒绝。
荆鹤年的手法很娴熟,热浪所到处,不烫头皮,适当的按压缓解了疲惫的心情。
看着她闭目养神,放松的模样,荆鹤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眠眠,你对商骞,是什么感觉?”
“没感觉。”林风眠随口回答,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荆鹤年面上一喜,继续问道:“那你喜欢他吗?有没有……心动的感觉?”
林风眠倏地睁开眼睛,向上看去:“你猜猜。”
四目相对,荆鹤年眉头紧锁,女人似笑非笑的容颜,映射在他的瞳孔上,让人琢磨不清,她在想什么。
荆鹤年起身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口,霸道的说:“你只能是我的。”
“荆总,这话说的有点早。”
“该死的,你还有别的选择?”荆鹤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满的问道。
林风眠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十分有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反应过来的荆鹤年有点委屈,捏捏她的脸蛋,“眠眠,你真是越来越坏。”
他的眠眠太优秀,身边总是有很多男人,稍不留神,她就会消失不见。
“眠眠答应我,以后离别的男人远一点,好吗?”他侧着头躺在林风眠旁边,声音沙哑。
一种磨砂朦胧的感觉,林风眠不假思索的回答:“不可能。”
他往前蹭了蹭,头埋进她的颈窝离。
虽然知道不可能,她果断的声音,还是有点受伤。
“左乾和孩子们还有你的亲人除外,不过其他的男人尤其是商骞,离他远一点,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男人闷声闷气的建议,希望她能够看在他们的关系上,答应他。
哪怕骗骗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