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眠一掌推开荆鹤年,慌忙下车。
荆云淮长高了不少,腮边的小赘肉,消失不见,冷冰冰的表情,看不出情绪。
和不说话的荆鹤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风眠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头,可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一秒、两秒、三秒……
母子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说话。
荆云淮暗自叹气,冰冷的小手握住她的小手,软糯的声音喊着她:“妈咪。”
这声妈咪,他等了一年,才喊出来。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么激动,他很想抱抱林风眠,可又怕她会不喜欢,忐忑不安的心情,手心中沁出不少的汗水。
林风眠蹲下身子,嘴唇蠕动,“对不起。”
荆云淮眼圈泛红,嘴角抿了抿,抑制不住冲上去,抱住林风眠,反复的喊着:“妈咪。”
林风眠蹲下身子,紧紧地抱住荆云淮,下巴抵在他小小的肩膀上。
温暖的手,轻轻的抚顺着荆云淮的后背。
压抑的情感,犹如冰封的海水,波涛汹涌。
荆云淮呜咽的声音,像是锤子,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林风眠的心上。
“对不起。”
“妈咪,不要再扔下我了。”
荆鹤年看到林风眠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却迟迟没有掉落下来。
这一年,不仅他们煎熬,同样她也很难熬。
他蹲下身,把两个人一起抱在怀里,“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林风眠擦拭掉荆云淮脸上的泪水,不过是一个几岁大的孩子,看着再成熟,想要的也很简单。
一个完整温暖的家庭,兄弟姐妹都在一处。
晚上
荆云淮强烈要求,要和爹地妈咪一起睡。
两个人对视一下,谁都不想扫兴,顺势答应下来。
黑夜中,荆云淮躺在两个人在中间,兴奋的睡不着觉。
梦寐以求的情景,他以为只会在梦中出现。
他偷偷的看看林风眠,又转过头看看荆鹤年。
“妈咪。”
“嗯。”
“爹地。”
“嗯。”
他抓过荆鹤年的大手,又握住林风眠的手,三只手叠加在一起,他小声的念叨:“我们再也不分开。”
林风眠搂着荆云淮,心头酸酸的,五味杂陈。
除了一句道歉,什么也做不了。
荆云淮说了很多,这一年来,他和荆鹤年苦涩的生活,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他恬静的面容,均匀的呼吸声,是那么的乖巧可爱。
林风眠伸出手,描绘着小家伙的眉毛,眼睛,鼻子……
“未来,我们一起弥补他们。”
荆鹤年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和不容不易汇合。”
提起那两个捣蛋鬼,林风眠想到一个更让人头疼的问题。
“外公对你的意见很大。”
“放心,一切有我。”
林风眠瞥了他一眼,不是担心荆鹤年搞不定老爷子,而是提醒他小心一点。
老爷子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为难他。
荆鹤年不以为然,搂着妻儿,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林风眠醒来的时候,床上的父子两个人已经不见。
她眉头一拧,往楼下走去,荆鹤年正在开放厨房就准备早餐,一大一小穿着同款的围裙。
她抱着手臂,静静的看着他们父子在厨房忙忙碌碌,和煦的阳光照射在两个人的身上,暖暖的。
岁月静好,不过如此吧!
徐锦黎准备好车子,站在门口,等待着三个人。
林风眠无意间看到车子上放着的礼品,眉头上挑,里面有外公最喜欢喝的茶叶,还有一些古董。
“准备充分啊?”
“放心,我一定会攻下外公。”荆鹤年搂着她的肩膀,一只手保护着她的头,送她上车。
随后坐在另外一边,荆云淮坐在副驾驶上,低头摆弄着手机。
林不容和林不易的情况不太乐观。
昨天晚上试探过太公的态度……结果不太美丽。
兄弟两个人苦涩一笑。
“你们两个,在干吗?”
老爷子出现在沙发的后面,眯着眼睛,沉声问道。
两个小家伙想的太投入,一时不察,猛地跳下沙发,急忙回答:“没……没什么。”
看着两个人紧张兮兮的模样,老爷子浑浊的双眼慢慢的转动。
话音刚落,管家信步走过来,在老爷子耳边低声说道。
老爷子眉头狠狠一拧,“给商三打电话,说我今天请他吃饭。”
“小小姐他们……”
“让他们进来。”
老爷子再不喜欢荆鹤年,重外孙和孙女都在外面,他总不能拒之门外吧!
不容不易知道荆云淮他们来了,两个人冲出去。
“云淮。”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喊道,冲上去抱住荆云淮。
不易在荆云淮的耳边悄悄地说道:“太公叫了妈咪的追求者。”
三个小家伙担忧的看向荆鹤年。
荆鹤年手中拿着众多礼品,面带微笑和独孤峰打招呼:“外公。”
“眠眠,你回来的正好,我叫了商骞来吃饭,听说你们这次任务,他也没少出力,正好谢谢人家。”
“外公。”
林风眠嘴角抿起,“荆鹤年……”
“眠眠,外公前天去钓鱼,钓上来一只乌龟,你快来看看。”
独孤峰拉着林风眠往里面走,无视掉荆鹤年。
走到门口,他脚步顿了一下,“荆总,寒舍简陋,留不下你这尊大佛,还是哪来哪去吧!”
独孤峰不威自怒,完全不给荆鹤年机会。
荆鹤年手心中布满汗水,嘴角上扬,不急不缓的说:“外公,这次来主要是拜见您,顺便和舅舅谈谈合作的事情。”
“哦,合作的事情,去公司谈吧!我一个糟老头子,没什么好看的。”
独孤峰丝毫不给面子,给管家一个眼神,示意他关门。
不容不易拉着独孤峰,摇晃着他的手,乖巧的说:“太公,你平日教我们要懂礼貌,我们怎么能把客人拒之门外呢。”
“外公,荆鹤年是几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哼,亲生的又如何?你痛苦分娩的时候他在那里?你一身的伤又是谁造成的?九死一生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怼的几个人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