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鹤年从后面把她抱起来,放到洗手盆前,关心的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关心的话有点刺耳,林风眠眉头轻蹙,双手拄着水盆,不耐烦的命令:“出去。”
荆鹤年抿唇轻笑,炙热的目光盯着林风眠泛红的耳垂,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害羞了?”
“荆鹤年。”
她气急败坏的模样,更加验证了他的猜想。
“也对,除了六年前的一夜,这应该算是我们的第一次。”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痒痒的,昨天晚上,荆鹤年就像是嗑药了,缠了她一夜。
到现在她的双腿还有些发软,她侧目而视,男人得意的神情,林风眠抬起手肘,用力一怼。
荆鹤年松开手,重新握住她的手臂,把她转了个圈,四目相对,林风眠唇瓣微凉。
蜻蜓点水,荆鹤年抬头深情注视,“眠眠,我们和好吧!”
“云淮他……”
昨天晚上一夜春风,算是给他的答案,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两次扔下荆云淮,那孩子还愿意再认她吗?
“他很好,自修完所有的学业,还学了一身本领。”
他把荆云淮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告诉给她,她凝重的表情,不仅没有缓解,还变得更加沉闷。
“云淮这一年……很想你。”
“荆鹤年,出去。”林风眠的心头像是扎满了针,阵阵痛处油然升起。
她反手将男人退出去,关上浴室的门。
“眠眠,我和云淮都很想你,而且云淮想见你,难道你不想见他吗?”
门外荆鹤年喋喋不休,听到荆云淮想见她,林风眠心头一震。
“眠眠,你是不是在害怕啊!”荆云淮身体贴在门上,沉声问道。
门突然打开,林风眠眼疾手快的抱住荆鹤年,避免两个人跌倒。
“墨迹。”
“好好好,是我啰嗦,不过见云淮之前,我有几个问题。”
荆鹤年话音刚落,门口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两个人对视一眼。
荆鹤年警惕的来到门口,沙哑沉闷的问道:“谁?”
“爷,八哥跑了。”
八哥对林风眠的身份,一直都持怀疑态度。
所以有点风吹草动,他就顺着地道离开了。
他们的人找到地道,已经人去楼空。
商骞等人还在追捕,担心八哥会找林风眠寻仇,又联系不上两个人,只好把消息散播出来。
“派人去找。”荆鹤年声音微冷,回头望去。
“放心,丧家之犬。”
林风眠不以为然,她的人皮面具和伪造的身份,八哥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查到,就算是寻仇也找不到人。
“什么时候离开?”
琼州的任务完成,林风眠就会离开,荆鹤年不免有些着急。
他有点拿不准林风眠心里在想些什么。
“事情结束。”
林风眠脚步一顿,复杂的表情,看着他:“什么时候见云淮?”
“晚上吧,刚才和云淮说过,他在赶来的路上。”
荆鹤年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笑容,林风眠嘴角不着痕迹的勾起一抹笑意,同时心头划过一抹紧张。
两个人不知道,荆云淮昨天晚上就已经到达琼州独孤家。
独孤家
独孤峰钓鱼回来,乐呵呵的喊道:“不容,不易,你们看太公,钓了多少鱼。”
老人拿着竹篓,向众人炫耀。
沙发上,坐着三小只,瞪着大眼睛,小手都拄着下巴,呆愣在原地。
独孤峰计划是三天后回来,他们还想趁着这三天,撮合爹地妈咪。
没想到老人提前回来。
独孤峰指着沙发上的荆云淮,苍老的皮肤慢慢的褶皱,“你怎么在这里?”
“太公。”
三个小家伙跳下沙发,异口同声的喊道。
林不易拉着荆云淮,接过老人手中的竹篓:“太公你好厉害啊!我们今天有鱼吃了。”
“我想吃红烧。”
“清蒸。”
林不容和不易争先恐后的说道,荆云淮站在后面,迟疑片刻。
“云淮,你喜欢吃鱼吗?”老爷子一扫之前的不悦,兴冲冲的问道。
荆云淮紧绷的小脸,嘴角勾起,笑吟吟的回答:“喜欢。”
“好好好,交给厨房,让他们做,云淮你喜欢吃什么,就告诉管家。”
老爷子搂着三个小家伙,坐在沙发上,问荆云淮很多问题。
却始终没有提及过荆鹤年,林不容和不易早就告诉荆云淮,老爷子对爹地有意见,荆云淮几次想替爹地说话,都被老爷子给搪塞过去。
荆云淮不好扫兴,也没有在提过。
晚上吃完饭,荆云淮礼貌的道谢,然后离开。
老爷子也没有挽留,荆云淮一走,两个小家伙就缠着他。
“太公,你看我们三个,好可怜哟,明明是一个爹妈生的,却要两地分隔。”
老爷子敲打两个人的额头一下,冷笑一声:“哼,你们两个小滑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不同意。”
“太公,太公。”
“你们忘记了,我可没忘记,我的宝贝孙女因为他差点没命。”
老爷子冷哼一声,“这件事情没商量。”
他甩手离开,留下两个小家伙面面相觑。
另一边,荆鹤年带着林风眠回到住处,两个人坐在车里,谁都没有动。
她第一次忐忑不安,见到荆云淮,该说什么做什么,他会是什么态度?
未知,第一次让她有别样的情绪。
“眠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那个男人?”
“嗯。”林风眠有些心不在焉,思考着一会儿见到荆云淮,她该说些什么。
“那为什么没有揭穿我?”早一点相认?
林风眠愣了一下,随即沉默不语。
荆鹤年对荆云淮的生母痛恨不已,她要怎么说?告诉他,她就是那个抛弃荆云淮的恶毒的女人?
种种意外,解释是最苍白无力的。
沉默半晌,荆鹤年恍然大悟,他当初说了那么多厌恶荆云淮母亲的话,她又该怎么说?
“是不是我没有说那些话,你就会告诉我真相?”
黑夜中,无尽的寂静,是最好的回答。
“对不起。”
因为他的话,他们蹉跎了时光。
荆鹤年搂过她的肩膀,在她的脸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咚咚咚——
一个小脑袋,在窗外,打断两个人的温存。
“爹地,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