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叔也尝试着联系荆鹤年,但始终都无人接听。
“琨叔,怎么了?”
恰好,左九思来探望左乾。
刚到病房,就看到琨叔在病房门口徘徊,心里顿感不妙。
闻声,发现是左九思,琨叔浑浊疲惫的双眸,闪烁起一丝微光。
他一把拉住左九思,低声询问道:“小姐,你能联系上荆鹤年吗?”
左九思眉头一拧,摇头,“荆鹤年出事了?”
“是林小姐,遇袭了。”
“什么?!”左九思眼底满是错愕。
风眠姐又被袭击了?
见状,她连忙放下东西转身就跑。
“小姐,你去哪?”
左九思来不及回答,出了医院,第一时间联系周闫泽。
然而无论她拨打几次,全部都是忙音。
“周闫泽,你接电话啊!”
左九思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拨打着。
她站在路边,咬着后牙,急得一头汗水。
商场。
周闫泽的手机猛烈震动,掏出一看,是左九思。
刚要接听,一个梳着卷发,戴着墨镜的女人便扭着腰肢攀附在他身旁。
举起手中的新包,妩媚道:“亲爱的,这个包好看吗?”
周闫泽眉梢微挑,随手挂断了电话。
大手将女人拥住,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温柔道:“宝贝,你眼光一直都不错。”
“叮铃铃!”
话音刚落,电话再次响起。
女人扁扁嘴,不满的看向他:“谁啊!这么讨厌,总打电话。”
说着,抢过手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挂断了电话。
周闫泽眉头一拧,墨瞳逐渐加深。
左九思从来不会没事找事。
几次三番的打来电话,恐怕是真有急事。
忖度之际,电话再次响起,女人指尖刚要滑过屏幕。。
“给我。”
“不嘛。”
或许是这段时间的陪伴,让她有了某种可以得寸进尺的错觉。
女人撒娇的抱住男人手臂,想让周闫泽再陪她一会。
周闫泽脸色瞬间沉了几分,与之前温柔的模样判若两人,眸光挟裹着冰凉冷意。
他一把抽出手臂,夺过手机,低声命令:“滚。”
女人一愣,吓得连忙跑开。
周闫泽不管女人恐惧的神情,接起电话。
“周闫泽!你丫的在搞什么?风眠姐出事了!”
“你赶紧给荆鹤年打电话,然后过来!”
听到左九思焦急的声音,周闫泽心中顿时一紧。
林风眠出事了?
要完犊子!
“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急忙联系荆鹤年。
然而,荆鹤年和徐锦黎两人此刻都在飞机上,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压根联系不上。
周闫泽眸光微冷,脸上笑容消失殆尽,二话不说抛弃小情人开车前往医院。
不过半小时,以林风眠为中心,琨叔、周闫泽、云溪、独孤家等四方人马,全部都在往一个方向集结。
海市的街道上,布满了统一的黑色宝马,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往郊区方向行驶。
凡是在路上的车辆,都被这严肃的气势所震慑,下意识避让。
天空上盘旋着数架直升飞机,一寸一寸的在城市搜寻着。
在众人全力出动下,很快,便定位到林风眠位置。
郊区。
轰鸣声从天空传来。
林风眠抬头看向天空,紧绷的脸终于有所缓和。
红唇勾起,轻蔑地看向魏灵,“还要继续吗?”
手下们也听到了动静,肉眼可见的慌乱。
原本还规整的包围圈,瞬间成了一盘散沙。
魏灵脸上的得意倏地消失,眸光沉沉,怨恨的目光宛如刀子般直直射向林风眠。
搬救兵搬得这么快!
女人双手紧握成拳头,肩膀微微颤抖,昭示着她的怒火。
但事已至此,要是放弃,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
“把她给我拿下,生死不论!”
魏灵歇斯底里的高声吼道,下达最终命令。
林风眠冷笑一声,周身杀意毕露,与之前相比更甚。
望着冲上来的人群,往后退一步,提着身前的尸体做肉盾,车子做掩体,无情的扫射一圈。
“砰!砰!”
激烈的枪声冲刺云层,枪口迸射的焰火刺目耀眼。
然而对方人太多,完全就是人海。
林风眠眸光冷冽,哪怕伸手再快,手臂和腿还是被子弹射中。
新伤旧伤并发,登时便跪在地上。
剧痛袭来,女人却像是感知不到似的,只是轻蹙了下眉头。
冷眸扫过眼前车子的油箱,在地上翻滚一圈,子弹紧随其后。
流弹射在油箱上,淡黄色的汽油从裂口中泄露,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有人察觉到不对,观察过后,惊恐大喊,“快跑!”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后,车子眨眼间便炸得四分五裂。
火光冲天,热气烘地空气都泛起了波纹。
魏灵脸色眼底涌上惊恐,拔腿几乎是用尽毕生气力跑开。
但爆炸波很快久扫了上来,狠狠扑倒在地上。
眼前一片黑,等她清醒过来时,车子已然烧干净了。
国外。
荆鹤年刚下飞机,心脏忽地撕裂般的疼痛。
眸光一沉,他顿在原地,一股寒意遍流全身。
“爷,不舒服吗?”徐锦黎扶着他,关心的询问。
荆鹤年墨瞳翻滚着汹涌,强烈的不安萦绕心头。
勉强压下,荆鹤年迈开长腿,“去分公司。”
他想要尽快解决问题,回国。
两人快速赶去了分公司。
荆鹤年一进门,便扫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男人剑眉紧锁,冰冷的目光别开,“徐锦黎。”
徐锦黎心头一颤,看到欧阳语薇满脸笑意,脸上霎时青一阵白一阵。
他们被骗了!
荆鹤年脸上溢着危险气息,转身就要走。
欧阳语薇面色微变,快步追上去,拉住他手臂。
男人凌厉的视线,扫向她手。
欧阳语薇狠狠打了个寒噤,松开了,讪讪介绍。
“鹤年,这件事情绝对是巧合,我从公司离开后,就回家里帮忙,我也没有想到是你亲自来。”
这种借口,完全没有说服力。
徐锦黎都没有调查出来合作方是谁,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刻意隐瞒,一是徐锦黎被收买了。
但荆鹤年相信,徐锦黎没那个胆。
男人英俊的脸阴沉沉的,薄唇紧抿。
欧阳语薇戚戚的望着他背影,直到两人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脸上我见犹怜的表情转瞬消失,红唇微弯,缓缓勾起狠毒的笑,眸底闪过寒芒。
荆鹤年上了电梯,胸口又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眼皮也出现神经性抽动。
他眉头紧蹙,眸光幽深得如同深海,气息也逐渐加深。
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怎么回事?
“爷,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徐锦黎跟在他后面,刚想解释欧阳语薇的事,便见荆鹤年脸色微变。
平复了半晌,荆鹤年冷声吩咐:“去会议室,把这次负责人和相关人员召集起来。”
“好。”
徐锦黎走后,荆鹤年迅速掏出手机。
眸光凝着安静的屏幕,尽是担忧。
打过去,却无人接听。
胸口的鼓点密密麻麻袭来,荆鹤年脸色阴沉得可怕。
“喝点水吧!”欧阳语薇跟了上来,还给他泡了杯茶水,放在他面前。
荆鹤年全神贯注翻看文件,也没有看清楚来人,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欧阳语薇低垂的眉眼一喜,径直坐在他面前,安抚道:“我昨天来了以后,和对方沟通过,是个无赖。”
荆鹤年头不抬眼不睁,摆明了不理会她。
欧阳语薇碰了个没趣,待了会,便悄无声息放下茶水。
片刻,会议室坐满了人,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荆鹤年黑眸冰冷,脸庞此刻犹如化不开的浓墨。
周身释放着大量冷气,令每个人都胆战心惊,等待他的审判。
男人冷冷开口:“丁肇中,岳明,从明天开始不用来了,到财务领取这个月工资。”
闻言,两人霍然起身,脸上尽是慌张,“荆总,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荆鹤年冷眸扫过,两人立马噤声。
不等两人再度辩解,从门外进来两个保镖,把人扔了出去。
同时被辞退的,还有几人。
欧阳语薇嘴角强硬的挂着微笑,但脸色苍白不已。
心里敲着小鼓,白色的包包上,扣出一个个月牙状痕迹。
眼底是隐约可见的慌张。
进来的十五个人,最后只剩下五个人。
被辞退的,不少都是魏灵按插进来的。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