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余光看向不远处面容扭曲的欧阳语薇,还有面容不善的魏灵,微微摇头。
“荆总是嫌我活得长?”
这两个女人可是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他若是真来这么一出,之后会发生什么,不好想象。
但她不怕!
将这表情尽收眼底,荆鹤年权当她默认,嘴角上扬。
两人缓缓走上红毯,林风眠莞尔一笑,对每个和她打招呼的人,颔首回应。
前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和善的笑对二人,身旁还站着云溪。
“林小姐。”
徐老先生伸出手,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就连声音都颤抖着。
林风眠含笑应和一声,落落大方地和老人握了握手。
“这个女人是谁啊?竟然和徐老认识?”
“没听说过啊,看徐老激动的。”
“荆家真是好福气啊!这个女人和荆总好般配。”
……
甚至还有不知死的,跑到魏灵面前去嚼舌根子。
“荆夫人,不是说荆家和欧阳家要联姻了吗?那个女人是谁啊?”
闻言,站在魏灵身侧的欧阳语薇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难看得要命。
她愤恨抬头,目光满是嫉妒。
竟然在这种场合公开来抢荆鹤年,林风眠就是个贱人!
魏灵自然不肯对这事放任,脸色铁青步履急促下上前,意在拉开两个人。
但没走几步就被徐老先生拉住。
老人满上沟壑的脸盛满笑意,嘴里面不停的恭喜。
“魏灵啊!这个女娃娃可是百年一遇的人才啊!你们可是捡到宝了。”
魏灵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放在身侧的拳头攥紧,碍于情面只好敷衍。
“你过奖。”
“你看看,郎才女貌的,多登对啊!”
徐老先生也不管她此刻脸色难看,拉着她喋喋不休的夸赞着两人。
此时两人已经走上台,局面已定。
魏灵彻底没了办法,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二人在台上十指紧扣,眼里全是波涛汹涌的怒意。
周围人一听徐老这样称赞林风眠,也都纷纷附和。
她更灵骑虎难下。
主持人也是一个人精,借着现场气氛热烈,在荆鹤年讲话之前壮着胆子凑上前。
“荆总,以往的年会您从来都不带女伴,不知能否让我们大家认识一下,您今天的女伴是什么人?”
“我女朋友,她胆子小,希望大家今天多多关照。”
男人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林风面手心,微低下头,墨黑色的眼眸中鲜有的温柔,让台下的人羡慕嫉妒恨。
林风眠也很给面子,没有反驳。
台下的林不易揉了揉眼睛,后推了推林不容,一脸八卦表情。
“台上那个女人?真的是妈咪?”
“一个我没见过的妈咪。”
林不容酷酷的回答。
鉴于母亲是戏精,两人也就诧异了一小会儿。
不远处,欧阳语薇和魏灵窃窃私语。
“伯母,没关系的,鹤年可能只是为了和您作对,拿林小姐做挡箭牌。”
她忍着几乎要吞噬她的嫉恨,小心翼翼观察着魏灵脸色。
见她面色难看沉默不语,她也不敢再继续言语。
再抬头看向台上那个沉稳大气的男人,爱慕之心却只多不少,心里对林风眠的恨意更甚。
倏地,她耳边突然响起熟悉声音。
“欧阳小姐,惊喜吗?”
不知道是不是亏心事做的太多了,欧阳语薇吓得一激灵。
林风眠那张脸清晰的出现在她面前。
她的面色顿时苍白如纸。
短暂的惊慌后,欧阳语薇瞬间敛了心神,紧捏着高脚杯缓缓道。
“林小姐,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不懂?”林风眠眉头上扬,在她耳边意味深长地小声道:“看过残肢断臂吗?那场面真刺激,可惜你没看到。”
“你,你神经病!”
欧阳语薇心下一沉,手握紧包包,抬腿逃一般离开。
林风眠漫不经心的抿了口香槟,脚跟抬起,直接踩上她招摇的金色大裙摆。
“啊!”
一声尖叫,欧阳语薇重心不稳身体向前倾倒,竟重重地跌在香槟塔上。
“哗啦”一声,塔尖上的香槟洒的得满地都是。
液体浇灌在她的头发上,精美的礼服也被染得黄一块红一块。
她抹了把眼睛,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着林风眠:“你……”
林风眠无辜的摊手。
“欧阳小姐要小心啊!”
说着,她往前走了一步,贴着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这次是淋的香槟,下次不知道会是什么。”
欧阳语薇气得浑身发抖,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惜林风眠人已离开。
“你没事吧?”
荆鹤年听到声音,放下话筒,匆忙下台,握住她的手,眼里满是关心。
林风眠摇了摇头,面上浅笑不减,“你觉得我能有事?”
荆鹤年抿唇笑了,宠溺充斥在眼底。
“衣服脏了,我去换一下。”
林风眠见欧阳语薇上楼,轻抬起下颚,示意荆鹤年她也要上去一趟。
“好,有事叫我。”荆鹤年温柔交代。
林风眠点头,往楼上走去。
望着她纤细的背影,目光触及到她手臂上的蝴蝶结纱布,男人眸光一沉,找到僻静的地方,叫来徐姨。
“她怎么受伤的?”
徐姨低下头。
林风眠受伤,她也有一定的责任。
所以面对荆鹤年时,她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了。
荆鹤年没有亲眼看到那个场面,不过根据徐姨的描述,也能想象到画面有多么血腥。
他的手骤然握紧栏杆,眉头紧锁,良久才问道:“和欧阳语薇有关系?”
徐姨:“还在查。”
但看林风眠刚才的表现,八九不离十是欧阳语薇干的。
荆鹤年脸色黑得一如窗外的夜空。
他挥手让她先回去休息,随后叫来徐锦黎。
“欧阳家的事,加快进程。”
“爷,夫人……”
荆鹤年冷眼扫过,带着浓浓的杀气,徐锦黎立马低下头,“我立刻去办。”
交代好后面的事,他有点担心林风眠,不由抬腿往楼上走去。
“站住。”魏灵站在楼梯口,疾言厉色的喊住他。
荆鹤年身形一顿,想到楼上的林风眠,不耐烦地转过身。
“年会结束了。”他冷声陈述着。
“看来你父亲的遗物,是不想要了。”
魏灵重重拍打在扶手上,低声呵斥。
荆鹤年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戾气,“你如果真舍得,请自便。”
他最不喜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哪怕此人是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