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林风眠马上要搬过来,荆云淮激动的怎么也睡不着。
他抱着枕头来到荆鹤年卧室,径直爬上他床。
浴室里面传来哗哗哗的流水声,嗅着属于父亲的专属味道,荆云淮安心了许多。
不知不觉的,困意来袭,他沉沉睡去。
荆鹤年一出来,就看到缩在被窝里的小家伙,眼里的冷漠瞬间被温柔取代。
他随意擦了擦头发,弯腰给小家伙掖好了被角。
男人拇指轻轻摩挲着他额头,望着他沉稳的睡颜,眸中情绪不明。
尽管那个人抛弃了他们的孩子,但他却很感谢她生下了云淮。
所以日后找到她,看在这点,他不会让她太难看。
赤鹰。
“琨叔,我们的人发现,有人在调查小姐,但被M爷设置的防火墙给拦截了,需要告诉少主吗?”
属下双手折叠放在小腹位置,低着头,一一汇报。
闻言,琨叔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自从左乾回来后,变一直昏迷不醒。
消息已经被封锁,可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结合这种种琨叔当机立断抬起手,声音虽不大,但是一字一句都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暂时不用,你们暗中保护好小姐,对外宣称少爷出去散心了。”
“是。”
属下退下之后,琨叔回头看向房间里正在检查的左乾,心已经沉到谷底。
他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男人昏迷之前还特意交代,天大的事都不能打扰林风眠。
若不是有了这道命令,琨叔现在也不至于左右为难。
有林风眠在,他好歹还能安心些。
“少爷现在什么情况?”琨叔见医生面色凝重,急忙上前追问。
医生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神色复杂道。
“情况不乐观,最好是让林医生回来看一看,可能会醒的快一点。”
琨叔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再抬眸,他眼底已是一片淡漠,一开口加重了语气在有意提点。
“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消息走漏,后果你知道的。”
“明白。”
这种病,本来就不好医治,林风眠一直都是用不同的方法,来延续左乾的生命。
如今左乾亲自下了命令,就意味着他不想再延续。
自己自是不好忤逆。
漆黑的夜,国内国外都是一样冰冷而又寂静,引人感伤。
翌日。
荆鹤年早上醒来,就联系人去林家老宅搬东西。
他带着荆云淮一起,不容不易已经在门口翘首以盼。
“云淮,你们可算到了。”不易三两步冲了过去,拉着荆云淮来到林风眠身边。
他瞪着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期盼地看向林风眠,微微低下头,小声喊道:“干妈。”
林风眠蹲下身子,张开双臂,声音难得又轻又温柔:“这么久没见,不想抱抱吗?”
“想!”荆云淮犹豫两秒,展开手臂,紧紧抱住林风眠。
“妈咪,我也要抱抱。”不易在一旁上蹿下跳,不满有人分走林风眠的注意力。
就算那人是荆云淮,也不行。
没办法,林风眠只好用另外一只手抱住他。
不容也想挤进去,但发现已然没了他的地方。
荆鹤年眉头一拧,心中多少有点羡慕荆云淮。
“走吧!”林风眠松开两人,望向荆鹤年。
“好。”荆鹤年帮她打开车门,薄唇轻抿。
林风眠站在门口,回头看向这个她曾生活许久的地方,眸子浮浮沉沉,似有什么情绪在横冲直撞。
这里记载了她诸多回忆,好的不好的全有。
车上。
三个小家伙在后面座位上嘀嘀咕咕的。
荆云淮抬起头,兴冲冲的问:“爹地,我们三个可以住在一个房间吗?”
“嗯。”荆鹤年点头。
不易从后面站起来,趴在中间,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
“妈咪,云淮不能和我们一样叫你妈咪吗?或者我和不容可以叫荆叔叔干爸吗?”
当然,他更想直接叫爸爸。
听见不易的话,荆鹤年薄唇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你们想怎么叫都可以,你觉得呢?孩子他妈。”
“……”望着两人极其期待的目光,林风眠紧抿着唇没说话。
她在犹豫是不是该告诉两人,荆鹤年是他们亲爹。
可说了……
哎!
“不容你听到没有,我们有爹地了。”不易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小大人似的重重拍了拍荆鹤年肩膀,“爹地,你可要努力啊!争取早日转正。”
林风眠嘴角微微抽了抽,伸出手臂,捏着不易耳朵,“林不易,我看你皮又痒了,回去坐好。”
“爹地,救我。”
不易耍宝的模样,让林风眠彻底回神,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荆鹤年要是知道她就是他恨之入骨的女人,恐怕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思及此,林风眠看向窗外,思绪万千。
最完全的办法,就是她解决完孙家,找准机会和大宝说出真相,然后带着三个孩子离开。
——
欧阳语薇一听说荆鹤年回来了,立马就来了他住的地方。
可她刚下车,就看到一地箱子,还有一群穿着工作服的人,正进进出出搬东西。
她困惑的拧紧了眉,随便拉住一人,问道:“师傅,你们在干什么?”
“搬家啊!这家要来女主人了。”
“女主人?谁?”欧阳语薇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立刻炸了,抓着对方不放手,怒目圆睁地质问。
她一直把自己放在了荆家女主人的位置上,现今有人与她争夺位置,她自然是不肯!
“我只是个搬家的,哪里知道女主人是谁。”
见搬家师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欧阳语薇攥紧拳头,快步跟上去。
楼上,本大气的黑白灰墙壁刷成了漂亮的梨花白,单人床正好放在给林风眠收拾好的房间。
里面的每一样家具,都是荆鹤年精挑细选的。
见状,欧阳语薇紧握的双手,指甲嵌入到掌心之中却丝毫不觉得疼。
她正失神,身后传来了带着凉意的低沉声音。
“你怎么在这?”
欧阳语薇身体一僵,快速调整好情绪,脸上挂着面具一般的笑。
“鹤年,你回来了。”
“出去。”荆鹤年声音冰冷,丝毫不给面子。
“我……”
欧阳语薇张了张嘴,想要解释,结果男人不耐烦的打断:“出去,我不想再重复。”
房间气压太低,欧阳语薇很怕荆鹤年讨厌她。
可想到那个女人搬进来,她咬了咬牙,“伯母让我叫你回去陪她吃饭。”
有说有笑走上楼的三小只,恰好听到这句话。
荆云淮一如既往地没好态度。
林不易思考着要不要把这女人的嘴给堵上。
林不容则想选择暴力手段直接灭掉,这试图破坏他们爹地和妈咪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