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林风眠大部分时间待在二十二层,整理资料的同时制定着更完美脱身计划。
期间,商骞未曾回来过,倒如了她意。
晚上临近下班,她瞥了眼时间,便开始收拾东西离开。
合上门的刹那,她脚步顿下,眸子深不可测闪过暗流,快到谁也无法捕捉。
昏暗的走廊,明显有第二个人气息。
距离她很近。
不用想,一定是那男人。
下一秒,她手腕忽转,抵在身后的人身上。
商骞低下头,嗅着她头发上的清香,淡淡质问:“我说下班了吗?就要走?”
“资料我整理好了。”
锋利的刀剑抵在男人小腹位置。
商骞丝毫不介意,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短发:“是吗?我要检查。”
若此时来个人,必定会被两男人的姿势误会。
失踪了一小天的人,临近下班才想起来要检查工作。
要不是有任务在身,她真想打爆他的头。
商骞的大手在她身前一晃,握住门把手,推门而入。
办公室瞬间明亮起来。
她手中的匕首也很快收起,跟在身后。
“把你手里的东西收好,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怜香惜玉哦。”
商骞眉头上挑,轻佻的对着她吹了声口哨,看似好心道。
林风眠懒得理他,保持着安全距离,看他草草的翻看着资料。
“好吧,时间不早了,你下班吧!”他抬眼戏谑的看向林风眠。
戏弄她的意图,表现的很清楚。
林风眠握了握拳头,莞尔一笑:“再见。”
她转身快步走向门口,男人比她的速度还快,来到她身后,喊道:“等等。”
“主管还有什么事吗?”
“别主管主管的叫,下班以后你可以叫我商骞,或者叫我欧巴也可以。”
林风眠斜眼看他,眉头轻蹙。
能再不要脸点吗?
对着一男人这么恶心,他不觉得怪吗?
还是说,他性取向……
“怎么?我知道我长得帅,你也不至于看的这么投入吧?”商骞自恋道。
“我很好奇,商主管的脸皮有多厚。”林风眠皮笑肉不笑。
商骞抓住林风眠的手,往自己脸上放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林风眠手肘怼向他腹部。
男人精准的抓住她手腕往后一拉,脚下转了两转,把她压在窗户上。
林风眠挥起拳头,准备砸向他的脸。
男人手一松,转了一圈,另外一只手握住她拳头。
“啧啧啧,太凶了,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呵,商主管似乎忘记,我是一个男人。”
林风眠手腕一扭,收回拳头,周身凝聚起一股冷气。
商骞不以为意的滚了滚喉咙,道:“这里一到晚上,很可怕的,不知道吧,这里曾经是一个墓地。”
他阴恻恻的声音在林风眠耳边响起。
此刻办公室外面的人都已经离开,四周一片漆黑。
林风眠红唇微扬:“这样啊,不过在我看来,人有时比鬼更恐怖。”
“也对。”他轻笑一声,抬腿悠哉悠哉的往外走。
仿佛他来只是为了恐吓下林风眠,并没有其他什么目的。
林风眠揣测不出,也没时间去猜。
在他离开后,林风眠站在走廊窗口处,估算着这里和二十三楼的距离,接着蓄力一扔,身形随之矫健跃起。
女人犹如暗夜精灵,几个动作便消失在二十三楼,唯一敞开缝隙的窗口处。
脚尖轻点,林风眠才看见自己置身于洗手间里。
怪不得密不透风的二十三层会有如此纰漏。
她放缓脚步,推开了门。
整个二十三层静悄悄的,到处都是红外线,最外围还有人来回巡逻。
看样子,这里应该就是核心地方。
她躲在暗处,观察巡逻人员,计算交替巡逻的时间。
趁着他们交班的间隙,林风眠身形微动,以极快速度转入拐角,却又硬生生停下步子。
眼前的红外线非常密集,最细微处甚至连通过一只手臂都是难事,稍有不慎就会触动警报机关。
这条路显然行不通。
她眉头轻蹙,听见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向相反的方向弹了个石子,发出咚的响声。
“什么声音?你们去那边看看,我去那边。”
果然警惕。
为防止调虎离山,有一个人留在原地,另外两个人去相反的方向检查。
这样也好,正合她意。
林风眠手上拿着被药浸透的手帕,中间夹着一层棉布防止药效挥发,乘人不备,从身后捂上那人的嘴。
而后搜出门禁卡,换上他的衣服,拉低帽檐靠近那扇门。
“叮——”
开门声响起,林风眠左右环顾一眼,闪身进门。
映入眼帘的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反而是另一扇密码门。
有意思。
她靠近门锁,顺着刺眼灯光,看到密码锁上浮现出的淡淡指纹。
林风眠戴上手套,手腕翻转间,密码锁的外壳已经消失不见。
没了最外层的束缚,被按过的痕迹就显得格外明显。
林风眠按照指纹轻重,很快试出了密码,到达最里层。
“什么人?不好,有人进去了。”
去检查的两个保安,回来后发现红外线消失,守在原地的人也不见,急忙往里跑去。
恰好看到林风眠打算进去。
两个人及时的按动警报,林风眠闪身冲了过去,手起刀落打晕了两人。
一招一式,狠辣至极。
可还是晚了。
很快,附近楼层的保安全冲了上来。
她蒙住脸,甩手一抓粉末飞出。
冲上来的保安们,全都双手捂着眼睛,看不清楚前方的路。
警报声还在持续。
她看到人群后面那个控制警报器的按钮,一拳一个,双手撑着前面冲过来的男人头,向前一跳。
再配合回旋踢,直接踢飞身侧的人。
随即,便是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这群人,关掉警报。
看着地上打滚的保安,林风眠直接放了迷香,让他们好好的睡上一觉。
实验室里。
荆鹤年听到外面的警报声,以为是他们暴露了。
他面不改色的站在操作盘前,指尖飞快点击着。
“爷,你快走啊,不要管我!”
他死了没事,但荆鹤年不可以。
“别说话。”荆鹤年完全不受外界的影响,全神贯注的去找控制魉身上钳子的键子。
外面激烈的打斗声慢慢消失,警报声亦停止了。
魉更加着急,身体在半空中转圈圈:“爷,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死在这。”
无可奈何下,他只得以命威胁。
“相信我吗?”男人冰冷的目光看向他,面庞严肃道。
魉愣住。
他当然相信爷。
他们的命都是爷给的,又怎么会不相信他?
“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