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晚这是什么意思?
几乎瞬间,江盼花就明白了秦晚晚话里的底层含义。
她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说,她要是选这件玫红色的呢子外套,就不要再选其他的衣服或者料子了,毕竟这件衣服都这么贵了,这回就给她买下来。
明明说这回过来置办年货可以随便买自己想买的东西,结果这才刚选了一件她中意的,秦晚晚居然变脸就这么快。
江盼花的怒气不断上升,非但没有要脱掉身上这件妮子大衣的意思,反而抬脚就想往秦晚晚的方向走,幸亏三哥秦地眼疾手快,伸手就拦住了她的手臂,强制地将人拽到自己边上,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你还想怎么样?晚晚不是已经答应要给你买了吗?我看你今年就买这一件衣服就完了,别再添乱。”
面对秦地的指责,江盼花咬了咬牙。
“伯母,等衣服差不多做好,我让人过来取就可以了。”
跟随在秦晚晚身边,陪着母亲赵英一连挑了两件价格适中,花色也非常适合的中老年人的衣服料子,徐言轻轻的说道。
赵英就在等他的这句话。
让他们这些平常住在村子里的人辛辛苦苦再来一趟县城,就是为了取几件已经做好的衣服也不值当,毕竟徐言有车,这个任务落在他的身上也算是合情合理。
“那就辛苦你了,这回你跟晚晚订个婚,也算是破费了。”
终于从母亲赵英的口中听到了一句真心的对徐言的肯定,秦晚晚心里有点五味杂陈。
好像是因为徐言付出了这些,所以才获得了母亲的肯定一样……
虽然心里这么想,秦晚晚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私下里捏了捏徐言的手腕表示安慰,又欢欢喜喜的跟几个小家伙一起挑好了好几个色彩鲜艳的花色,甚至还鼓动大嫂姜淑珍跟几个小家伙选一样的布料,到时候做成在家就可以穿的亲子装,但姜淑珍显然没想过这种穿法,被秦晚晚的提议吓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姑姑不做衣服吗?”
万岭被姜淑珍带着,挑了好几种布料,小小的手臂中抱着好几块已经选好了的料子,声音听起来有些吃力,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抬头望着秦晚晚。
秦晚晚这才想起,刚刚她一直陪在赵英边上,给家里的其他人挑料子,现在,爹娘、大哥三哥以及大嫂,还有几个小家伙要做衣服的料子都已经挑好了,唯独她和徐言两手空空。
“啊,我就不用了,你们小姑父已经给我……”秦晚晚笑眯眯的正想拒绝,徐言忽然一伸手,从墙上的一排布料中抽出了一块儿黑色碎花的布料,在秦晚晚面前展示了一下,“你看这个料子给你做一件披风不错,里面塞上棉花,周围的边角缝上一圈你喜欢的颜色的毛,怎么样?”
“我刚才还想说,你选的这个料子也不适合做衣服,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挺适合做成披风的。”
秦晚晚伸手细细的抚摸着徐言挑好的这款布料的触感,拿在手里反复看了看。
“那你呢?”将这件徐言挑好的料子拿在自己手里,秦晚晚忽然问道。
徐言只是看着她,笑而不语。
这家伙……不会是想让她给他挑料子吧?
心里还在怀疑阶段,秦晚晚已经不由自主的伸手拿起了一块儿叠的整整齐齐的灰色布料。
拿起之前,她还不知道为什么这块料子不像其他的布料一样直接挂在墙上,等真正拿在手里,掂了掂重量她才意识到,这料子实在是太沉了,挂在墙上只怕会承担不住直接掉下来,所以只能叠起来放在这里。
将这块沉沉的料子举到徐言面前,秦晚晚都不用细摸,也能知道这块料子的保暖效果。
“看你穿的那么薄,要不你就用这个做一件冬天穿的大衣,反正厂子里的活有一些还要在外面干,穿的太少怕你冻着。”
徐言几乎是毫不犹豫就从秦晚晚手里接过了布料,两只眼睛隐隐有星星在往外蹦。
这家伙果然是想让她帮忙挑件料子。
“好了,大家差不多都选好了吧?”赵英手里拿着几乎全家人挑好的料子,不堪重负地将其中一半放在了秦阳手里,两人一起走到柜台,开始跟店老板核算要买的衣服料子尺寸和价格。
“行,那过来量一下具体的尺码吧,我好记上。”
算了半天,总算将所有的尺寸和价格计算清楚,店老板弯身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团软尺,又拿出了一个小本,开始记录每个人的身形尺寸。
“行了,你们一个周左右过来拿就行。”
店老板刚刚收回尺子,徐言已经将钱付完,几个小家伙风风火火的又开始扯着大人往外跑。
全程,大家仿佛都在有意的忽略江盼花。
不过她自己倒是注意到了徐言等人的行为,知道自己这件衣服也是被付了钱的。
众人陆陆续续走出铺子的时候,秦地才又找了个机会,得以跟江盼花单独一块往前走。
“你不用拉着一张脸,刚才娘非得给家里所有人都做两件衣裳,我没要,只要了一件外套。”
听秦地这么跟自己说,江盼花眯了眯眼,“你是不是傻呀?要给你做衣裳你还不要?”
“我能要吗?你挑了一下价格这么贵的,咱娘他们都说要买给你,我要是再要两件衣裳,我把咱娘他们都当什么了?”秦地的脸色更差了。
“我选的衣裳跟其他人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因为我选的这件衣裳,就耽误你今年穿新衣服了?那要不我从自己钱里再给你做一套吧,别因为我牵连了你。”江盼花毫不客气的冷哼。
“你这是什么话?你拿的那些钱不也是我赚的吗?”秦地心直口快。
“行啊,都还给你,行了吧?”江盼花说话就要翻包。
“哎呀,好了好了,你当我没说,我不说了。”秦地无奈的伸手阻拦。
秦晚晚和徐言并排走在最后,看着前面两人的推搡,时断时续的听着江盼花和秦地的对话。
“行了,现在都到什么时候了。”秦地无奈叹气,“咱爹好像要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