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好像是只乌龟吧!”手里捏了不下十块糖的万岭,口齿不清的指着秦晚晚刚刚拆出来的糖人儿。
“好像是……”盯着手里这只乌龟形状的糖人儿看了两秒,秦晚晚眯了眯眼。
徐言是故意的?
“小姑姑,我可不可以尝一尝!”青桂小嘴里塞满了糖块儿,话说的比万岭还含糊。
“好了好了,刚刚你们徐言……徐言姑父已经给你们每个人分了那么多糖了,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赶紧把你们兜里的所有糖都给我,我先给你们存起来,慢慢吃。”
姜淑珍不知何时走回了卧室一趟,从柜子里找出了个空盒子,打开盖子放到桌上。
“不要……”
小家伙们一看到这情形,纷纷捂紧了衣服上的口袋,眼看着就要往外躲。
“乖,听你们妈妈的话。”秦晚晚将目光从乌龟上面移开,跟着帮腔儿。
“还有青鹤青桂,听你们婶婶的话。”
徐言刚刚从箱子里取出的糖实在太多了,一股脑儿分给了家里所有的小孩,肯定是一时吃不完的。
与其让小家伙们不加节制的一口气吃完,不如先收起来,合理分配。
“晚晚呀,真不是大哥说你,以前你办的什么事儿大哥都没有任何意见,唯独这一次,你说你怎么就跟猪油蒙了心似的,就这么同意了呢!他们徐家刚才那样是一点诚心也没有呀!”
大嫂姜淑珍猫着腰出去,从几个孩子手里追回了糖,一边的大哥秦高叹了两口气,语重心长的坐在凳子上。
“我看也是,刚才徐言说要在县里的招待所摆席,我估计就是他临时想出来的打算,估摸着来之前,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事儿。”三哥秦地点头。
秦晚晚又端详了几秒手里的乌龟,轻轻的抬手,掰掉了一块乌龟的小尾巴,将糖含进了口中。
“最后不是谈的挺好吗?”
“晚晚呀,你说你在别的地方都那么聪明,怎么在这件事上就这么迟钝呢?你还在这吃糖?能不能不要这么没心没肺?你知不知道,你以后就要去他们徐家家里生活了,现在他们都敢这个态度对你,以后要是对你更不好,你咋办!”
秦晚晚依旧没心没肺,毫不在意,“还能咋办?他们家要是对我不好的话,我就不跟他们再联系咯。”
毕竟有着极其现代的思想,秦晚晚压根就不把两个哥哥担心的事儿放在心上,反正今后她都是要考出这穷乡僻壤的,今后去了其他的城市,能不能时常见到徐家的人都是问题。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那徐兰和徐梅可是徐言的亲姐姐,今后可都是你的妯娌,就算她两个今后嫁出去了,你们也是要时常见面的,你知不知道?”
秦地用左手捂住了半张脸,无奈的望着继续吃糖的秦晚晚,头一回对着自己妹妹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始终在客厅里旁听,全程没说过一个字的三嫂江盼花,这个时候终于扭着腰站起来了。
要不是她突然动作这么大的走到自己面前,秦晚晚都忘了家里还有一个江盼花。
她今天过分安静了。
“怎么,三嫂要发表高见?”见到江盼花朝自己这边走,秦晚晚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糖人了。
“我哪有什么高见好发表。”江盼花拍了拍自己衣服的袖子,“自打我嫁进了你们秦家,再回我自己娘家,我可就是个外人了,不管以前娘家的人有多稀罕我,嫁了人之后再回去,个个都拿我当是个客人。”
瞬间明白了江盼花话里的意思,秦晚晚轻轻点头:“那三嫂还真惨呀,我就比你幸福多了,我不仅有爹娘疼着,两个哥哥也不可能因为我今后要嫁人就不待见我了。”
分明是顺着江盼花的意思往下接,秦晚晚这话却能当场把她给气死。
听完江盼花话的姜淑珍,一边扣着盒子的盖子,一边低声说道:“虽说嫁了人后不能经常回娘家,但也毕竟是娘家的闺女,被当成客人这个,说的还是有些过火了。”
被秦晚晚和姜淑珍接连怼了两句,江盼花也不在意,浑然不自觉:“其实三嫂也知道,晚晚心里明镜儿似的,别人都以为晚晚在这方面不通气儿,其实呀,晚晚比谁都聪明。”
江盼花边说边用目光环视大厅里的众人,“咱们村也就一个徐言今后可能的发展条件最好,我看这一代的青年里,也就属这个徐言最像个人才,是最出类拔萃的,我要是晚晚呀,估计也想跟这样的人在一块儿,不管这样的人到底会不会负责任。”
秦晚晚听着,没有立即反驳。
跟江盼花这样的人浪费时间,动气,实在不值当。
“再说了,咱村里这些个青年长得帅的就没几个,个顶个的歪瓜裂枣,哪怕是下乡来的知青,也尽是像严文明那样的人,徐言又长得帅,哪有晚晚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不喜欢的呀。”
又从小乌龟上掰了一块“龟壳”,秦晚晚将包装纸拿起,将剩下一大半的糖人小心翼翼的装回了包装纸里,“听三嫂这话,你好像对我三哥很不满呀?”
江盼花睁大眼睛,“我这哪里是对你三哥不满?我不就是看穿了你的心思吗?”
“要不是经三嫂这一提醒,我都不知道我刚才的行为还能解析出这么多动机呢。”秦晚晚依旧没有跟江盼花正面冲撞。
她已经熟悉江盼花这种人跟人挑事的套路了。
“果然还是三嫂经历的事儿多,考虑的也多,看人看的透彻,把别人的心眼看得一清二楚,我今后还得多跟三嫂的这方面学习学习。”
徐言等人拿来的鸡蛋被姜淑珍拿到了厨房中。
“你——”江盼花被秦晚晚说的张口结舌。
姜淑珍趁着众人都没说话,语气轻轻问道:“咱可以吃晚饭了吧?”
“对对对,一直忙着刚才的事儿,都忘了吃饭!”大哥秦高起身放桌子。
“对了大嫂,等徐言他们把去县里吃席的具体日子定下来,咱家里人提前一天去县城里。”
“为啥?”姜淑珍擦了一把围裙。
“快过年了,我想给咱娘和你置办几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