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有兴致的听完了秦晚晚跟李美芬在百花村经历的一切,江盼花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你希望我跟你说点什么?”李美芬说完了后,江盼花眯着眼问道。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儿,希望三嫂能告诉我。”李美芬带着一副浅笑的表情,然而眼神里却透露着某种让人难受的神色。
只有当人带着极强的欲望做事情时,眼神里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江盼花也跟她一样笑了笑,“什么事?”
“不知道三嫂有没有听过,咱们村里好像有人有些外快收入。”
李美芬一边说一边端详着江盼花的神色,很快她就确定江盼花一定是知道某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的。
看来她猜测的方向对了。
早在刚刚出发去百花村的前几天,她就自己推理出了这么个可能出现的结果,那就是——徐言,甚至不仅仅是徐言,可能包括秦晚晚在内,他们都有自己特殊的赚钱的渠道。
可以让他们在除了拿生产队的工资之外,还有一份多余的收入!
而她又仔细的回忆了一遍徐言的车被发现的事情的经过,发现最初事情的起因居然是徐言为了救自己的父亲!
那一切就全都说得通了。
她后来又将一些事件的细节梳理了一遍,更是背后发凉。
假如徐老汉那个时候身体没有那么危险的话,恐怕徐言也不可能将车直接从山里开出来,那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就压根不会发生,哪怕徐言,甚至包括秦晚晚在内,私下里赚了花不完的钱,表面上他们也是和村里的其他普普通通的青年一样。
想到这些,李美芬就越发的在心里觉得不公平。
如果她后来能得到徐言的话倒也还行,可惜她几次三番的示好,徐言都直接忽略了她,压根没有给她丝毫的回应。
尤其是之后,她险些被蓝莹身边的几个人给伤到甚至杀掉,更是加剧了她的焦躁不安。
凭什么有一些人可以获得这么多的利益和好处,而其他人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只是因为这些人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吗?
于是李美芬心理便逐渐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收集秦晚晚私下里做生意的把柄和证据,然后想办法越过村里这一级,直接上上面举报去。
秦晚晚的父亲毕竟是村长,就算她在村里举报了秦晚晚也没用,说不定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声张,恐怕连村支书的办公室里都出不去。
那这种举报还有什么意义?
至于她打算收集秦晚晚做生意的证据,而不去收集徐言的证据,李美芬也有一层自己考量的地方。
尽管徐言到现在还不愿意正眼瞧她一眼,但是之后的事谁说的准呢?
回到村里之后,她特意托人打听了一下那两台车具体的价格,在听到那两辆车的价格的数字的时候,她足足换算了好一会,才终于理解了那个价格数字的意义。
徐言能拥有两辆这么贵的车,还能从县城里安然无恙的回来,李美芬思来想去,实在找不到一个搜集徐言做生意的证据并举报他的理由。
甚至连搜集证据的方式都找不到。
毕竟,徐家的那几个人自打徐老汉和徐言出事了之后便开始低调做人,徐家的大姐徐兰虽然是个好脾气,但自打出事之后,跟村里人的交流和沟通就变得极少,几乎已经算是沉默寡言。
而二姐徐梅,尽管跟自己大姐的脾气不是一个路子,可是在急躁的脾气之下也依旧是对其他人充满了防备,根本无法从她口中套出什么具体的话。
至于徐家的老三,那个半大的孩子,就更不必说。
更何况……
就算排除了以上这些原因,李美芬还是没法从徐家的其他人那里得知太多关于徐言的消息……
毕竟她一个徐家的人都不认识,故意去接触,太有目的性了。
从这一点上她甚至还不如钟卿卿。
钟卿卿毕竟在徐老汉住在村里卫生所的那几天得到了一个去徐家帮忙做饭的差事,不仅从徐言手里赚到了不少钱,而且还间接的知道了不少徐家家里的情况。
那个时候她甚至还在嘲讽钟卿卿的行为,现在想来,真正幼稚的居然是她……
“当然听说过了,你打听这些,要做什么?”
在听出了李美芬可能的话外音的瞬间,江盼花的脸色就倏地又晴朗了不少。
“打听这些消息,当然是为了村里人和生产队的健康发展做贡献呀,要及时反应每一个思想和行为不端正的青年,以便让其他人都引以为戒,每个青年都应该为咱们生产队提供一些建设性的意见不是?”
从李美芬一大圈的话里,了解到了她真正的意思,江盼花简直要笑出声了。
看来李美芬跟秦晚晚之间的关系可不只是有点不好这么简单了。
她这是想直接把秦晚晚给逼上绝路呀!
江盼花边想边在心里偷笑,那这不正好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吗?
而且这还是李美芬主动过来找她问消息,她只管把自己知道的全都透露给李美芬就好。
至于之后李美芬要去什么地方举报秦晚晚,举报之后的结果又是怎么样,那就全都跟她没关系了。
这么好的事,她何乐而不为?
悄悄的看了看周围的小路,江盼花将头往前凑了凑,顺便压低了声音……
十几分钟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的李美芬满意的往宿舍的方向走。
虽然刚刚江盼花并没有给她透露太多有用的信息,但从江盼花诚恳的叙述中,她还是找到了很多秦晚晚行为不端的蛛丝马迹。
只要她之后抽时间多多的关注着秦晚晚,她就不相信自己找不出这人的破绽。
听江盼花那意思,秦晚晚可能是去县城里倒卖了一些什么东西。
那她就只要关注从村里去镇上或者县里的路就是了!
“一大清早,你做什么去了?”
李美芬刚拉开宿舍的门,其中一个睡眼惺忪的室友便随口问道。
“没什么,去干了点自己的事儿。”
板着脸答了一句,李美芬走回了里屋,坐在炕沿上,从衣兜里取出了早就拿到的信,迅速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