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极快,生怕韩砚白一个冰冷的眼刀把自己给杀死。
【我可不想死的太早,溜了溜了,我这么懂事,韩砚白你可要记得我的好。】
将楼期期这些心声全部都听了去的韩砚白,脸色不由得一点点黑了下来。
柳婷晏对此一概不知,见韩砚白站在原地望着楼期期的背影,并没有开口说话,她忍不住上前一步。
“砚白,看什么呢?”她柔柔的出声打断了韩砚白的思路。
韩砚白收回视线,眼底的情绪淡淡,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太子妃,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柳婷晏莞尔,勾起唇角跟在韩砚白的身后,一起进了韩砚白的书房。
两个人都坐下来后,柳婷晏便看到了韩砚白挂在书房里的那幅画,正是她前几天送过来的那一副。
她的唇角不由自主勾起更大的幅度,脸上的笑意更深,声音轻轻柔柔,“砚白,我就知道你肯定没有忘记我们两人之间曾经的情谊。”
“我猜到你肯定会喜欢这幅画,所以特意派人送了过来。”
韩砚白面无表情地为她倒上了一盏茶,嗓音清淡,并不如她的热络,“太子妃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太子妃应该清楚,你我二人现在已经各自成婚,你是太子妃,我只是一个世子,日后还是不要来往太密切,理应避嫌。”
韩砚白说这话时眼神清冷,没有任何其它的情绪,只是在简单的陈述事实。
如果不是微微抿起的双唇,没人能发现他其实心里也有波动。
韩砚白这样的态度,让柳婷晏脸上的笑容一僵,她委屈地道:“即使现在你我身份不同,难道曾经的那些情谊,说忘记就能忘记吗?”
“太子妃,有些事情就应该忘记。”韩砚白再次开口,声音下意识的冷了几分,没留任何的情面,只是眼神有些犹豫。
可这些话必须说死,否则和把人吊着有什么区别?
“太子妃,如果没有重要的事,那我便不陪您继续聊下去了。”
说着,韩砚白就准备送客。
这次,柳婷晏脸上的表情彻底消散,她放在桌下的时候,紧紧攥成拳头。
但柳婷晏并没有忘记今天自己过来的目的,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笑容,“你知道的,我现在是太子妃。”
“我今日过来,是希望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在朝堂之中多帮助太子一二。”
柳婷晏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她是希望韩砚白能够站在太子的阵营。
然而韩砚白并没有这个心思。
关于朝中的这些争斗,韩砚白谁也不愿意去支持。
如果没有影响朝局动荡,这些与他何干?更何况,他和太子一向只是表面兄弟。
听到柳婷晏的这些话,他眼神不由得冷了下来,表情有些不耐烦,“太子妃这话严重了,我只不过是一个世子,在朝廷上的能力有限,想帮太子实在是力不从心。”
说完,韩砚白没有再继续给柳婷晏说话的机会,直接站起身,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今日时间也不早了,太子妃还是早些回去吧。”
“免得被其他人发现,落人话柄。”
柳婷晏脸色沉了再沉,心里面仿佛像是堵着一口气。
但韩砚白都已经下了逐客令,她就算是有再厚的脸皮,也不可能再继续呆下去。
勉强站起身,柳婷晏苦笑一声,“看来今日是我唐突,打扰到世子了。”
让人送走了柳婷晏,韩砚白只觉得心里烦躁,在书房里坐不下去,便抽出剑,起身去了后院。
侯府后院很大,有一块专门的地方,是供韩砚白平常练剑的。
韩砚白一身玄色长袍,手里执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剑,飞快的在空中挥舞着,仿佛像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宣泄情绪。
一套剑法练完,韩砚白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些。
韩砚白停歇了动作,微微喘息着,余光瞥见不远处,楼期期正趴在马上,学习骑马。
只不过,楼期期第一次上马,上来后便瑟瑟发抖,紧紧抱住了马脖子,“走快点,你可千万别把我甩下来啊。”
“乖乖听话,好好带着我,一会儿给你喂草吃。”
听到楼期期嘴里碎碎念念的话,韩砚白嘴角不易察觉地往上勾起了弧度,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就在这时,不知怎么的,楼期期骑着的马突然像是受惊了一般,猛的一台前提子,朝前狂奔了起来。
楼期期原本在马背上坐得就不稳当,被这样一甩,脸色骤然变了,一张小脸儿吓得惨白。
惊吓的尖叫出声,“啊!你干什么?刚才不还好好的吗?你别跑这么快呀!”
“停下,快点停下!”
“救命,早知道我不学了!”
然而不管楼期期怎么喊,那匹马根本听不懂楼期期所说的话,疯了似的在后院开始狂奔。
韩砚白见状,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箭步飞身而起,直接朝着楼期期冲了过去。
楼期期这边也因为慌乱,整个人的身子在马上栽了下来。
好在韩砚白动作迅速眼疾手快,稳稳当当地将人接住了。
一个旋转,韩砚白接住楼期期,站在了地上。
这一切来的措不及防,楼期期吓得花容失色,她紧紧揪着韩砚白的一角,禁闭着眼,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好了,现在没事了。”
看着怀里惊魂未定的人儿,韩砚白开口时声音变得低缓。
楼期期慢慢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地面上,只是双腿依旧还在打颤。
抬起头便对上韩砚白那双深邃的眸子,一瞬间,楼期期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像是乱了节奏,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
【完了,这是心动的感觉吗?】
听到楼期期的这句心声,韩砚白脸上的表情微愣,随即缓缓地松开了楼期期,轻声问道:“还能不能站得住?”
楼期期急忙收敛自己的心声,站直了身子,勉强笑了笑:“可以,我还站得住。”
见她这副样子,韩砚白唇角忍不住往上勾起,随即想到了刚才楼期期在门口转身离开的,像是不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