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景煜在听到傅漓漓声音的那一刻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身子下意识地便按照她刚刚所说的方向闪去。
只见下一秒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的掠过他的鼻尖,紧接着锋利的风忽的划破了他脸上的肌肤,令他感到一阵蚂蚁咬似的疼痛。
向景煜在察觉到脸上的刺痛之后,便猛的抬起头,恰好对上了面前正拿着一把小匕首狞视着自己的苏小挽。
只见她此刻紧紧地咬着下嘴唇,脸上的肿胀已经消退了许多,因此能依稀看的出来她眼神里淬着的几分恶毒,而她开口的那瞬间,向景煜更是感觉到脚下有无数只色彩斑斓的毒蛇正在蜿蜒地朝自己爬来:
“啧,竟然让你给躲过去了,真是不走运。”
看到苏小挽有些嫌弃地拿起了自己手中的匕首看了一会,随后就这么云淡风轻地说道,听到她的声音,另外一边的王将军也是脸色猛的一沉,道:
“苏小姐,请您行为放尊重点,不要阻止我们抓捕罪犯,而且您现在面前的这位可是我们朝堂堂的十七皇子,您刚刚要是真的伤了他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王将军说出这番话,其实也是为了让苏小挽识相点,不要妨碍他们去抓捕苏维,毕竟苏家在京城算得上个大户,而且他们之前只是过度宣传了自己的胭脂水粉之类的商品而已,谈不上违反当朝律法,因此他们具体也不能拿苏家人怎么办。
可是苏维不同,苏维不仅拿飞剑企图伤害十七王妃,还和十七皇子向景煜打了这么久,可以说称得上是违反了律法,按理是要被抓进大牢,开始审讯的。
而这也是向景煜先前请求他的父皇带他们金甲军出来的理由之一,毕竟他们金甲军的主要任务本来就是守护皇族人的安危罢了。
王将军说完这话之后,苏小挽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握着匕首在向景煜的面前挥舞起来,道,“你觉得我真的会怕这个什么狗屁的十七皇子吗?”
苏小挽的话音刚落,全场除了苏维之外的人顿时都皱紧了眉头,毕竟苏小挽这样的已经算得上是侮辱皇室成员了,按照律法,王将军等人也是可以把她抓走的。
他们也肯定是想把这个女人一起抓走,毕竟她刚刚确实妨碍了他们处理公务,但是麻烦的事情就是,抓走苏小挽之后,苏家人会怎么做,他们好歹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户,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想到这里,王将军坐在马上,本来威风凛凛的模样此刻却是有些踌躇了起来,而就在这时,一个身穿蓝色锦衣的男人忽的快马加鞭赶了过来,见到王将军之后,立马就下马,单膝跪地,恭敬道:
“王大人,卑职有话对您说。”
王将军闻言,看向了此人的容貌,只见他也是在宫里的金甲军当差,只是今天的他正好轮班,于是他才没有来。
本来一个应该在家里休息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到了这里,而且还是看起来就是来找我的?
王卫想到这里,眉头当即拧了起来,随后也跳下马,沉声道,“好,那我们就借一步说话。”
说罢,他们二人就结伴走到了距离众人十几米外远的一棵大树后面,小声地交谈起来,随后他们只见本来满脸得意的王大人此刻却一脸忧愁地走了回来。
等他看见了仍在和苏维对峙的向景煜之后,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着无奈,向景煜见状,嘴唇紧紧地抿起,显然他已经大概了解他们谈话的内容了。
随后,王卫的声音忽的在众人的耳边平地炸起,“将士们,皇宫那边来消息说,出了点事,我们现在就得快马加鞭地赶回去。宋宝,这里就交给你来处理。”
王卫说着,便手搭在马鞍上,一只脚踩在马腹旁的鞍上,意味深长地看了那名蓝色锦衣男子一眼之后,便这么说道。
而被叫做宋宝的男子俨然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双手拱在胸前,微微弯腰,应声道,“卑职一定不会辜负大人嘱托,妥善地处理完这件事情,替大人解忧的。”
王卫听到他的这句回答,却是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坐上马,迅速地离开了,而在他带领着一众威风凛凛的金甲军落荒而逃的时候,向景煜的眼睛微眯,眼底忽的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寒芒。
也是在这时,苏维握紧了拳头,脚狠狠地踏在地面上,身子的肌肉也再度紧紧地绷起,做出了一副准备战斗的姿势。
可是却不料就在这时,那名蓝色锦衣男子却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苏维,语气淡淡道,“你最好赶紧放下你手里的武器,狗杂种,要是你敢再伤尊贵的十七皇子一根汗毛,老子绝对轻饶不了你。”
说来也奇怪,锦衣男子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一向只听苏小挽话的苏维却悄悄地放下了手,拳头也慢慢地松开了,而苏小挽见状,脸上的笑容当即更加浓厚。
看见他们这副样子,傅漓漓当即握紧了拳头,她心里也顿时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他们苏家背后有人,而且这个人的能量巨大,直接地影响了金甲军的统领王卫将军,逼迫他们带着自己的人赶快离开了。
想到这里,傅漓漓当即也握紧了拳头,一口闷气忽的重重地打在了她肺腔里,令她感觉沉重的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而向景煜此刻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忽的瞥了她一眼,冲她微微一笑,随后又转过头冷着脸面对着正在不停地靠近自己的锦衣男子。
锦衣男子的身材不高,站在向景煜面前,堪堪只到他的下巴,可是他身上的气势却是不容他人小觑,因为他只是那么简单地站在那里,就让人看起来他并不逊色于面前身材高大且容貌俊朗的向景煜。
此人一定不是普通的角色,傅漓漓握紧了拳头,不由得这么想着,随后她就看到锦衣男子忽的朝向景煜伸出了一只手,这一刻,她感到自己的心再度被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