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我错了,我知错了,我不该偷看,不该吐槽,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知道你很大度的。”
“你再说一遍!”陈佳青提高了声音。
弈辰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忙改口:“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都没看到是吧?我看你最近挺闲,准备交两个任务给你。”
“什么任务?”弈辰现在恨不得立马接了任务闪人。
陈佳青想了想,又眯起眸子:“任务嘛,亲身经历小受养成之路!”
“啊!”
“啊!”
弈辰和枫炔都惊讶了,身后的小鱼却笑了出来,不过没让别人看见。
“啊什么,我还没说要求呢。”陈佳青笑笑的继续道,必要将报复进行到底。
弈辰抱着小蛇吞了吞口水。“还有要求?”
“怎么没有?要求嘛,挺简单的,我给你三天,你呢,让一百个男人亲你两口,然后横抱着你从山下爬到山上找枫炔登记。唔,蛇奴都是你的人,所以不能算。”陈佳青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
“啊--”弈辰是真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找一百个--男人,还要亲他抱他!天啊,真是猜到蛇尾惹蛇怒了。
弈辰悔不当初,却无济于事了。宫主的任务就是赴汤蹈火,也必须完成,这是规矩!
“咳咳,当然,像枫炔啊,冥离啊,都可以。”
冥离可谓躺着也中枪了。
“枫炔,你亲我两口,快点快点,开门红啊,第一次啊,赶紧的,便宜卖了啊。”弈辰伸着脸,脸也不要了,任务要紧啊。
“不要,我不是断袖。”
“哎呀,快点嘛。”弈辰撒娇,汗死小蛇。
陈佳青鸡皮疙瘩可谓掉了一地。
“不。”枫炔说完就跑路。
弈辰抱着垂着脑袋的小蛇拔腿就追。“不准跑,是不是兄弟啊你!”
“不是--”
陈佳青远远听见回声,笑的好不邪恶。小鱼只是在旁看着,微微露出了笑容。
一个月内,绝情宫可谓各个男人心乱如麻,唯恐那断袖的弈辰护法会找上自己。
弈辰为了完成任务,脸皮不要,放下地位,见到男人就冲上去。搞得众多子弟见到他拔腿就跑。
你见过一见到你就用蛇威胁你:“亲我两口,两口!”的吗?
你见过你不得不从亲了人后被人用蛇绑着:“将我从山下抱上山,横抱!”的吗?
你见过你乖乖就范后用蛇对着你吐红信子恐吓你:“说出去你就活不到明天,绝对!”的吗?
没见过?
那当你遇到弈辰你就会见全了。
蛇奴在林子里遇到弈辰便感叹一声自家主子是断袖,然后视而不见,摇头离开。
经常见到的再感叹一声自家主子重口味,扶额逃离,唯恐波及自己。
见的多了,就麻木了。如蛇一般穿行于林子中,脑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主子可真是欲求不满,一天好几个,人还不一样。
弈辰英明……从此一去不复返。
陈佳青听到只是笑笑,异常淡定的说:“有点基情没什么不好。”
众人雷倒,男人除了办事,绝对是紧锁房门,死不出来。
这最后一天,最后一个人,弈辰是再也找不到了。
总不能踹人家房门拖出来吧?毁坏公务要赔钱的!
难道去找冥离?不跟自己打两场才怪呢。
羽汐……算不算男人啊?这是个问题。
宫主?不行,威胁不了他。
小鱼不太熟。这咋整啊。
弈辰就这样无聊的在七峰十二殿游荡,寻找--男人。
陈佳青坐在亭子里,听枫炔说情况,不笑不怒,像是听腻味了。
“宫主,弈辰还缺最后一个。”
陈佳青放松的靠在椅背上,面向阳光,很舒服的样子。小鱼在身后梳着他的发,看的枫炔又一阵纠结。
难道……宫主真的是受?
六月份的阳光,按理是很强烈的,可陈佳青就是一副享受的样子,仿佛那是冬日里的暖阳。“一个?那不是很简单?再去给他加点儿?”
枫炔抖了一下,弈辰知道会不会杀了他?“宫主,现在放眼四望,七峰十二殿见不到什么男人了……”
陈佳青睁开眼,看着不远处开着的风铃草,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清涧今天是不是该回来了?”
清涧走一个多月,这“爆料”的工作由枫炔代劳,今天确实是要回来的。枫炔才反应过来,宫主的意思是,那最后一个人,是清涧!“是,应该再过个把时辰吧。”
枫炔似乎已经看到了弈辰追清涧的情形,不禁替清涧汗了一把,自己可是亲身经历过,弈辰是真真正正的不达目的,死不罢休。
一个月前可是追着自己把七峰十二殿跑了个遍,直接叫了一堆蛇奴扣着自己,再以蛇为要挟……一堆蛇啊……几百条啊……
想着不禁又是一阵后怕,打了个冷颤。
“小鱼,你扶我走走吧。”陈佳青拍了拍腿,动了动刚愈合不久的脚踝。
小鱼将头发放平整,放下梳子,对着陈佳青摇了摇头。
枫炔又是一愣,这叫没基情?
愣了半晌,才又开口道:“宫主,玉珏说刚愈合不要多活动,三个月后完全愈合了,再尝试走路或者什么。”
小鱼点头。
陈佳青一声轻叹。“一个月了,应该愈合得差不多了吧。”动了动脚踝,略有痛感,却不是太严重。
一个月前自己昏迷醒来过后,玉珏奇异的把药配齐了,当天师傅就亲自上山,开始治疗。伤了的筋骨,哪有那么好接的,整整十个时辰,那种痛,痛到想死。
小鱼那时一直在旁守着,痛的将小鱼的胳膊掐出了无数的指甲印,小鱼的血沾满了他的手,小鱼却一声未响,任由陈佳青将他的胳膊上抠出一道道伤口,一块块肉都被抠下来。
小鱼目的,陈佳青猜不到,但对他却是无条件的信任,没来由的。
“枫炔你先下去吧。”
打发了枫炔,才好磨小鱼。
“小鱼,你就扶我走走吧,走一走没什么事的。”陈佳青只是说了句,知道小鱼不会同意,自己伸出脚,撑着身子。
刚愈合的脚筋终归使不上什么力气,刚松开手,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知道小鱼会帮忙,所以陈佳青并不担心。虽然突如其来的拉扯有些痛,但是小鱼已经没有理由拒绝了,也算达到目的。
责怪的看了陈佳青一眼,小鱼只好尽力扶着陈佳青。
陈佳青步子迈的很吃力,撑着全身,脚筋腿筋的剧痛感格外清晰。“我都快不会走路了。”两年了,再次站起来,脚都不像自己的了,要不是那剧痛,真不确定自己的脚站在地上了。
小鱼动了动嘴,陈佳青注视着地面,也不说了。
走了两步,陈佳青痛的额头渗出了汗水,仿佛剧烈运动过一样。一个不稳,整个人又往下倒。
小鱼在旁扶着,也是满头大汗,生怕一个没扶稳,陈佳青就摔了。
陈佳青痛的眉头紧皱,汗水滴到地上,绽开了水花。腰上一紧,腿脚上的痛感就轻了许多,温热的感觉让陈佳青知道,小鱼现在正抱着他,准确的说是抱着自己的腰,将自己提了起来。
陈佳青面上一红,尴尬万分。
小鱼看上去很瘦弱,力气却挺大。毫无武功的人,这么将自己提起来,着实不易。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脚又开始慢慢迈出去。
痛感轻了许多,走起来也很容易。不多时间便走出了亭子,走了好一段距离。陈佳青觉得累了,又怕过度会伤到刚愈合的伤口,也不准备再走了。“你放下我,帮我把轮椅推过来吧。”
小鱼指了指走道上的雕花护栏,吐了个唇形:“去那。”
陈佳青点点头,又迈开了步子。习惯了走路,这几步走的倒也快,很快手便碰到了护栏。
小鱼身子不稳的晃了晃,甩了甩头,便又站稳了,只是不敢再看护栏外的湖水。
陈佳青没察觉,双手扶着护栏道:“我撑着这个,你快些把我的轮椅推过来吧。”
不待小鱼放手,陈佳青便远远听到一声:“宫主,属下要投诉弈辰非礼!”
“宫主,属下要投诉弈辰非礼,仗蛇欺人!”
陈佳青二人撇头看去,一个牙黄袍子的男子一手捏着蛇,一手提着人,面色愤怒的走了过来。拿手上提得人就是弈辰,那蛇便是那条白蛇。
“呀呀呀,清涧我错了,你放了我家蛇啊,要被你掐死了。”弈辰任其抓着,也不挣扎,靴子拖在地上,磨了一层灰。
那白蛇也是扭曲着身子,要是能叫出声来,不知要叫的多凄惨。
“掐我也一定先掐死你,你个性取向有问题的男人,你个神经错乱兴趣爱好奇葩的小子!”清涧操着一口从陈佳青那学来的流行语,口不择言。
陈佳青被小鱼扶着,愣愣的看着,那个破口大骂的人是清涧?那个手提一人一蛇的是往日里毕恭毕敬一派书生样的清涧?!
“宫主,救命啊!”弈辰破口大喊,二人一蛇,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二人走至陈佳青跟前,清涧满口的抱怨戛然而止,一脸震惊的看着陈佳青和小鱼。“宫主,你,你能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