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坚来的时候还是一脸冷漠的表情,陈佳青扯了扯他的袖子:“文坚哥哥,你跟我练功就这么不开心啊?”
文坚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的声音:“没有。”
陈佳青心里真是委屈我这么好心好意的问你,你还这么对我……只好无声无息的跟在文坚的身后去那荒郊野岭练那个折磨人的功去,反正有个帅哥看着也还蛮不错的嘛。
两人便一深一浅的向着大山深处走去,身后虚无淡淡的看着二人,其实自己心里还是蛮看好陈佳青的,虽然她只是个女孩子可日后必成大器。
她与文坚二人还在如往常一样枯燥的重复着基本功,可就在这时,远处有几人身穿黑衣在空中悬空踏步而来。
陈佳青疑惑地看着由远而近的一群黑衣人,只以为是要看她们俩形单影只想要掠夺甚至抓她们俩然后卖了……
然后就看到陈佳青往文坚身后蹭啊蹭啊。文坚看着一脸胆小怯弱的陈佳青却一句话也懒得跟他说。他还是保持着他固有的冷冷的姿态,看着远处的人,一声不吭。
谁知那几人倒毕恭毕敬的走到文坚前面:“主公,您,还不回去吗?”
陈佳青看着几人的模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危险性的时候才从文坚身后跑出来,故作镇静的站在跟前,翘着迷糊的大眼睛不知道面前这几个人在干什么。
文坚倒是依然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冲着陈佳青还是一脸不爽的样子:“你,接着练。”
然后便坦坦然带着众人走了回去。陈佳青心里愤懑,心想为什么你不练我还要接着练啊一个咬牙跺脚自己也不练了,跟在黑衣人身后默默地偷偷地想要溜回去。
文坚斜睨了站在最后的陈佳青一眼。摇了摇头自小不多管闲事的性子便也让他没有说些什么。只自顾自的向前走,步子迈的很大很踏实。虽然他还是小小年纪的样子,可比他身后那几个长他几岁的人更有些气势多了。
陈佳青默默的在身后腹诽,走这么快赶着投胎啊!殊不知若是文坚指定了不带她,那么他们大可以施展轻功早就一走了之了。
时间恍然间好像快了很多,天空也蒙了一层灰色,好像在刹那间变了天。陈佳青哆嗦了一下,咬了咬牙蹦了蹦,想要暖暖身子。
其中一个黑衣人见她太冷,便将身上的大袍子披在她身上。而此时的她可不知,日后她与这个黑衣人见面的次数还多着呢!
前前后后便这么走着。刚看到师傅独处在荒山野岭的几间屋子,她就开心的喊起来:“师傅师傅!”
虚无听见她的声音更是纳闷,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了,难道又是偷懒?这次是不是要用“老虎凳,辣椒水”了。虚空听见她叽叽喳喳的声音更是开心,终于回来了,自己这次可是有的玩了,无聊了一下午没有人欺负,可是痒痒了很久了。
谁知道两人一走出来便看见文坚身后跟着的那几个黑衣人,虚无心里一想:罢了罢了,这时间还是来了。
挥挥手,示意文坚可以走了。只见那个递给陈佳青袍子的那个黑衣人抱拳跪在地上:“虚无道长,在下司徒惑,前来接我家主公回文坚。”
原来,陈佳青口中的文坚哥哥并不叫文坚,他只是文坚的一个主公,父亲独打下那片天下却英年早逝,徒留下满山的帮派只得让尚还年幼的儿子继承,此便是文坚哥哥。
陈佳青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原来这个“文坚”哥哥就是大名鼎鼎的文件主公,自己虽刚到这个朝代来但在师傅书中也见过此记载,虽然传承不过十几年,却是独立而出的黑马,如此坚硬耐抗,守着一座名为文坚的山,易守难攻,由此而名。
之间虚无摸了摸胡子,眼睛眯了眯,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难以言语的事,却还是闭了上眼睛:“走吧。”
虚空紧紧上前而来:“可是师兄,文坚他……”
“罢了罢了,时机已到,就让他们去吧。”说罢便转身掀开帘子走近屋内。
司徒惑对着虚空抱了抱卷表示歉意,对着陈佳青笑了笑,便又毕恭毕敬的走到文坚之前:“主公,我们走吧。”
文坚回头看了几眼这座他也生活了几年的房子以及这周围的一草一木,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冷漠的脸上,却百年难求的显露出一丝纵容。
陈佳青就这么一句话也没有说,她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与她相伴了才几天的文坚哥哥便离她远去了。她目瞪口呆也毫无办法的看着几个人的身影慢慢变成一个小黑点。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扑到师傅房里:“文坚哥哥怎么走了?师傅,师傅,文坚哥哥怎么走了?”
虚无摸了摸她的头:“你文坚哥哥不属于这里,他要回到他本该在的地方去。”
陈佳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还未等她察觉出一丝分离的痛楚,师叔便又笑嘻嘻的拔了她一根头发,叫嚣着让她不练功就赶紧去做饭。
她不得已,又打不过师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这还是在人家的朝代下,她只得愤愤不平的前去有多放了点粮食!
哼!
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是淡淡的,但是师傅跟师叔谁也不怎么开她自己的玩笑了,陈佳青觉得太不是个滋味,这个气氛有些不对。戳着自己的米饭,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缓解气氛。
虚无一个人在默默的吃饭,还是吃些素食,吃着吃着却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命令虚空和陈佳青:“明日随我去文坚。”
声音铿锵有力不容拒绝。
好吧,她陈佳青就是个懦弱无能的小老鼠,只有默默听话的份了。虚空似乎知道些什么,缓缓的却重重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于是这顿饭便在更诡异的情况下吃完了。
第二日一早三人便收拾着沉沉的包袱想要前去文坚,虚无看了一眼瘦小的陈佳青,察觉到她现在还是不会轻功,竟然有些觉得累赘……
只得让虚空背着她施展轻功,迅速朝着文坚而去。只是陈佳青现在还不知道,等待着她的,将是人生的第一次洗礼。
三人匆忙站在文坚山的山头,朝着那伫立着的如那个文坚哥哥一般冷的宫殿走去,陈佳青竟硬生生觉得有些害怕,可身边两位师傅和师叔的样子自己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是陈佳青这种小青头也闻得见的血腥味道。虚无一惊,难道自己还是来迟了?
步伐急急的向殿内大堂走去。
满地的鲜血。
满地的鲜红。
刺眼的想要让人流泪。
躺在各处的尸体。
陈佳青一个哆嗦想要哭,缩在虚空的怀里一只眼睛都不敢露出来。她陈佳青无论是在那个现代的法律时代还是在这里待了这几个月,哪见过这如今的血腥场面。
虚空捂着她的眼睛,深怕把她下出个好歹,虽然自己天天欺负她可是万万不能让其他东西污了他的眼睛。
两人踏入文坚的红血殿之内。
只见一个双目血红之人挟持着依然冷冷目光的文坚,就这么看着她们三人走进来。
那才是血盆大口。那才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陈佳青在这青天白日里第一次察觉到凛冽的含义。
虚无大怒道:“东方笑,放了文坚!。”
那个名叫东方笑的人,突然收敛了其残忍难耐的表情,换上一脸媚笑的姿态:“虚无道长,你可算是来了,你这个武林盟主的位置,可是安稳了?”
陈佳青一惊,原来自己的师傅还是武林盟主。可他从未有什么武林盟主的架子,身边更没有家大业大的府邸,甚至连粮食都是化来的,身边除了虚空便只有自己和文坚二人,他怎么可能是武林盟主?
可师傅接下来的话果然让自己大开了眼界:“我这武林盟主的位置,传十代下去也不可能是你!”
那掷地有声的语气,满目悲凉愤怒。怒视着站在红血殿宝座上的东方笑。
文坚却发出了声音:“道长……不用管我。”
东方笑手里的刀子又凑近了一分,文坚脖子上的渗出一丝血迹。
这红血殿,便真正成了名副其实的红血殿。
大堂阴暗处,还有司徒惑等人受了伤奄奄一息的喘气声。
“我没让你说话。你不配!”东方笑恶狠狠的朝着文坚说道。
文坚竟然笑了,在这种情况下,从来不曾笑过文坚竟然笑了:“父亲,我文坚对不起你。保不住你这个文坚山头。”
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目光里竟是无尽的沧桑。
鲜血迸溅。虚无在一瞬间奔到宝座上想要阻挡疯狂至极的东方笑。无奈还是晚了一步。
那般无奈与悔恨,虚无只想着自己怎么能再晚一步,怎么能一晚再晚呢……
怒气涌上心头,便一掌朝着东方笑附了过去。虚空在下面看的分明,只得匆匆交代陈佳青一句:“呆好,别乱动。”
施展轻功便上去帮忙。而不知掩埋在哪里的东方笑的人,也从四通八达的角落里钻了出来。
又是一场大战。而自己方的人,只剩下了三人,还带上了毫无战斗力的陈佳青。
而不出意外,陈佳青很快便被对方的人控制住了。可陈佳青这几日的功并没有白练,也来回这么抵挡了这么一会。可是还是……
她毕竟还太瘦小。又亲眼目睹了当初一起生活的人就这么没有了生命的气息。那般震惊于无奈命运的脆弱感,让她想要逃,越远越好。
虚空虚无这才反应过来,东方笑竟然还有援手,可是早已被这边的人缠绕了上来。想要去救陈佳青可无奈总是被扑上来的一群一群的人堵上了她们的路。
更何况,他们还有东方笑这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