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看着司默北又把脑袋缩回在被子里,她叹了一口气,上前想把被子拉下来,将他的头露出来,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动。
想来是刚才自己说的话惹怒了他吧!
安乐乐收拾起水杯,想着等一会,他睡着了自己再偷偷地拉下来吧。
安乐乐在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地喝完之后,才感觉到自己的胃舒服了一些。
她回到房间时,轻手轻脚地拉掉司默北身上的被子,发现药效上来了,司默北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睡着了。
她又去洗浴室,用温水洗了一把手巾,拧干了,放在自己额头上感受一下,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
安乐乐这才走回司默北的身边,将毛巾放在他的头上,看着他舒服地哼了一声,还转了个头,换了一个姿势。
头上的手巾马上就要掉下来。
安乐乐没有办法,只好连同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头上。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她又把手巾拿下来,重新换上了新的。
就这样反复了四五回,司默北身上发了汗,头也不那么热了,安乐乐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坐在司默北身边。
她有些累了,但是那些资料还没有看完。
她想起了简心下午回去时,已经将所有人的简介资料用电子版给自己发了过来。
安乐乐拿出手机,在小夜灯下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一觉司默北睡得极不安稳,他一直在做梦,一直梦到安乐乐离开自己。
突然,一声发自内心最深处的呐喊从他的睡梦中喊了出来。
“安乐乐!安乐乐!”
安乐乐一听到司默北的说话声,以为他醒了呢,走到他近前,才发现在,他是在做梦。
安乐乐拉住他的手,“默北,不要叫了,我在!”
“安乐乐快跑!”司默北在梦中挥舞着手,不停在叫着。
安乐乐按住他的手,将他两只手都搂在自己的胸前,不停地轻声安抚,“我没有事,我现在很好,司默北,你醒醒,我真的没有事!”
司默北陷在梦镜中出不来了,他一把搂过安乐乐,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眼泪顺着安乐乐的脖子流进了她的心坎上。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能走到他的梦里。
她轻拍着他的后背,心中再一次感动。
司默北在梦中终于把安乐乐抱在了怀里。
他的心早已被这个女人填满了,直到将她抱在怀里,他才又沉沉地睡去。
他是睡得舒服了,可是安乐乐却又一次失去了自由。
被他禁锢在怀里,资料不能再看了,后天的活动怎么办?
现在她被这个男人抱着,睡觉的姿势也不舒服,一动不动地,身上还有一个男人压着,不一会,手脚就麻了!
安乐乐忍了,谁让眼前的这个男人生病了呢?
安乐乐几乎一夜没有睡,她不时地睁开眼睛看看司默北的脸色,伸出手摸摸他的头,看他有没有再发烧?
见他睡得还算安稳,安乐乐又不敢乱动。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的体温也恢复了正常,睡着的呼吸也平稳了。
安乐乐被他抱得也是一身汗,他的衣服被汗渗透了,她的衣服又被他渗透了。
她站起身想换一身衣服,刚一动,就见这个男人也睁开了眼睛。
昨天他的脸色是红的,烧得。
今天不发烧了,脸色是苍白的。
安乐乐轻声说道,“司默北,你先松开我,我去冲个澡,身上全是你的汗!”
司默北听安乐乐的话,一看自己现在全身也非常不舒服。
他刚一松开手,安乐乐起身就下了床,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卫生间。
司默北勾唇一笑,他对自己追回安乐乐更有信心了。
同时他的心也非常的不是滋味,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了照顾自己,让自己多休息一会,居然让自己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从今天起,为了自己的幸福,他放下男人的面子,又能怎么样呢?
不多时,他听着里面传来洗澡的声音,过了一会,安乐乐换了一身衣服从里面走出来。
她直接走到柜子边,拿出了一套司默北的家居服向他走过来。
她将衣服放到司默北的身边,又抬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轻声说道,“起来,冲个热水澡,把衣服换了!”
说完,就要走。
司默北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想了一会才说,“安乐乐,我现在全身没有力气,你可以帮帮我吗?”
安乐乐抬头看了他一眼,觉是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欠他的,为他做牛做马,为他暖床为他做饭,还要为他洗澡?
她看着司默北的脸又红了,她以为他又不舒服了,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司默北借机一下子就拉住了她的手。
安乐乐没有想到这个男人都病成这样了,还在想着这些事情,一把抽出自己手,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嫌弃地说道,“走吧!”
到了浴室,司默北像个少爷似的,张开双手。
安乐乐没有办法,只好把他的外衣脱了下来。
再一看,身上缠着了两层的绷带都已经全都湿了。
她只好又小心翼翼地将绷带又一层层的解下来。
做完这些,来到他的身后,看看伤口有没有感染?
司默北看着安乐乐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自己,心想,难道自己现在的身材在她面前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了吗?
他故意绷紧了肌肉,虽然这样做伤口很疼,但为了能让心爱的女人看自己一眼,也是值得的。
安乐乐没有了解他的心思,以为自己手上的动作太重了,扯痛了她。
她连忙又放轻了手上的动作,甚至怕剪刀冰冷的触感让他不舒服,她直接将手垫在他的后背和剪刀之间。
司默北不知道自己的一个患得患失就让安乐乐在不知不觉中又关心上他。
他感受到这个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背上,以为是被他吸引了,才满意地不再秀自己的肌肉。
安乐乐将他的伤口用保鲜膜包住后,尴尬地看了看他的裤子。
用眼神示意他自己动手。
司默北像没有看见一样,还故意抬起眼睛看向别处,还不时地哼哼一声,表示一动就疼得不行的样子。
安乐乐没有办法,只好一咬牙,闭上眼睛弯腰就把他的裤子扒了下去。
对,就是扒的,不是脱的。
司默北感觉到全身一阵清凉,忍不住笑,没想到这个女人一下子用力过猛将自己的内裤都一起解决了。
安乐乐一抬头,就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她脸色发烫,转身就要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