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相继驶进司家大宅,安乐乐陪在司英的身边,扶着她下车,等在门口迎接客人。
只见另一辆车子停下,司默亮扶搀扶着一位浑身是血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看见司英,低下头,双膝一软就要跪下,却被司英上前一步,扶了起来。
司英见她可怜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白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她见司英没有怪罪她,看来儿子在车上对她说的事情都是真的。
她上前一步,抓着司英的手,放声痛哭。
司英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任她就这样哭够了,这才对安乐乐说,“将客房收拾出来,拿些我的衣服,让她先换洗干净了,再哭。”
司默亮上半辈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妈妈救出来,他在计划中走的每一步,都遇到了很多的困难,却唯独没想到在司英这里计划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他不是无情无义的人,看着妈妈被安乐乐扶进屋子里,他这才跪到司英的面前,“司老夫人,我欠您一条命!”
司英看着他,想起了司默雨,这些都是司宏飞那个男人造的孽,凭什么让他们下一代来承受?
但世事无常,人心叵测,谁能想到人人以为有疯病的司默雨却是这几人中野心最大的!
他借着童年的阴影,将他所有的野心都让司宏飞和他的妈妈替他背了黑锅。
司英扶起司默亮。
那声枪响,她也听见了。
眼前的这个孩了到底是仁义放了他,还是为了灭口,痛下杀手,她不想多去考虑,但如果能因为这件事情为自己的儿子多得一个保障,何乐而不为呢!
“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你欠我一条命,等我用时,再去找你拿!”
司默亮暗暗地舒了一口气,这么大的情分,可不是一条命这么简单,他记下了!
司默北不想参与上一辈子的事情,下车就和伤员一起被顾医生还有医疗团队的其他成员带走治伤了。
荣轩带着后补的保镖团队赶过来时,司默北的子弹刚取出来。
他和顾医生听着大熊在旁边讲司总受伤的经过时,不厚道地笑了。
荣轩看着顾医生给司默北的腿缠绷带,忍不住调侃,“顾医生,你知道什么叫现世报吗?”
顾医生笑着摇了摇头。
司默北本以为他同情自己,不想说。
却没想到他用手指了指他的腿,“没听过,不过现在我倒是看见一个现世报的真实案例!”
看着顾医生一副学者的派头,仿佛真的就是这么回事一样。
“你们俩什么意思啊,有话直说!”司默北臭着脸。
“哈哈哈,你这是被最爱的女人打伤的,不是现世报是什么?再说了,我们俩个人怎么没有这样的福气呢!乐乐一定非常解气吧!”
没等司默北说话,顾医生接过话,“那必须的啊,如果换成我是太太的话,恨不得上前再踢两脚,让他这辈子都瘸着走路。
不过,司总,我得表扬一下大熊啊,这包扎伤口的手法进步不少啊,看来平时没少下功夫学习。”
“这不是他干的!”
“谁?”顾医生激动得连手中的绷带都不包了,“叫过来,和我切磋一下!”
对了,忘记在文中和大家介绍了,顾医生在失恋的那一年,伤心地出国到战火纷飞的国家做了五年的战地医生。
曾经,他是抱着战死的决心想永远不回来的。
但他还是被她一个差点摔死的消息从国外赶了回来。
往事不堪回首。
当顾医生看到被大熊请过来的安乐乐时,还特意伸长了脖子向她后面看了看,以为包扎的高手在她的后面。
没有看到人,又以为司默北是拿自己当借口想见一见一直想要和她离婚的安乐乐。
所以,他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但是大熊不聪明啊!
武者在见到比自己强的高手时,总是有种按耐不住的,跃跃欲试的要向所有人显摆显摆的心理。
“太太,顾医生不相信你会包扎,您给他露一手!”
安乐乐瞥了他一眼,不耐烦地问,“找我就为这事?”
大熊还沉浸在我家太太最厉害,我家太太是大神的荣誉感中,完全没看出安乐乐不满的情绪。
“对啊,就这事!”他傻乎乎地点头。
“我还有事,先走了!”天都快亮了,司姨还在和白晴两个人在书房里聊天,她有些不放心。
说完,她没理会司默北臭臭的脸色,和荣轩、顾医生打了招呼之后便真的走了!
安乐乐来到书房门口,看见司默亮挺直了身板坐在那里。
刚才她故意从这里经过时,他就是这个姿势,不累吗?
但是一想到他对自己如捕猎物的眼神,她就不想理他。
“安小姐,你别走!”安乐乐回头看了一眼主动和自己说话的司默亮。
“有事直说!”
“请问,安小姐以前是为谁服务的?”
“和你有关系吗?”安乐乐没好气地问。
“当然,我的女人必须对我是毫无保留的!”
“不好意思,那你问你的女人去,你,和我没有关系。”安乐乐就想不明白,他到底是看上自己哪里,她改,还不行嘛!
“不,安小姐,你的野性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也只有你才配做我的女人!”司默亮傲然地说,仿佛她已经答应了他似的。
“我们永远不可能。”安乐乐本想在这里等司姨出来,结果碰上这么个无赖,他似乎比那个司默雨更难缠。
说完,她起身想走,却被司默亮抓住了胳膊。
安乐乐看了他一眼断掉的手指,挑衅地问,“你还想再断掉第二根手指吗?”
没想到司默亮不但没有松开手,反倒将另一只手的五个手指伸到她的面前,“安小姐,你看出我这只手有什么不同吗?”
手背上张牙舞爪的蛇头像马上要吞了她一样。
她没有退步,反而上前一步仔细地看了看,她惊讶地发现,他的手指关节较粗,其中食指更是畸形外翻。
司默亮看着她了然的表情,风轻云淡地笑了笑,“你想得很对,我这只手残废了,五个手指头都是断过的,所以,我不介意为我的女人再断一只!”
安乐乐强忍着同情心泛滥,说出了最伤人的一句话,“对不起,我不喜欢残疾人!”
“司默北不喜欢你!”司默亮诛人先诛心,比狠,他也不逊色。
来呀,互相伤害呀,谁怕谁呀,司默亮挑衅地看着安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