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这一声,是欧阳婉喊的,急切之中,也不顾掩饰声音,显得清脆柔软,说不出的动听。不过这时候,谁也不会去注意这个
小问题。曹彪是老江湖了,听声音,就知道对方来了人,尽管是一个女的,但是他可不会掉以轻心,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该向尤姥
姥打下的一拳,可是毫不手软继续往下落,万一来的是高手呢,这边还可以少一个帮手,一会就说是收不住手好了。
可惜有句话说得好,江山代有人才出,一贱更比一贱贱。他是打的无耻主意,但是在另一位仁兄的精心策划下,他的这个想法
是注定实施不了了。眼看曹彪的手便要向尤姥姥落下,可是黑暗中飞出一个银亮亮,光闪闪的东西,飞速地划过曹彪的脑袋前,那
东西飞过的劲风,把曹彪的眼睛刮得一痛,他以为是暗中有高手在警告他,心道还好我这一拳头没有打下去,要不然这一暗器飞过
来,可有得我受的。
“可惜。”在暗中的邹青暗暗道了一声,本来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快搞定一个,给他们这帮人一个下马威,可惜这
大半夜的眼神没有调整好,再加上手中银块太小,扔出去的时候有点飘,所以打歪了,没办法,只得从黑暗里面跳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重新调整了混乱的局面,太湖三恶,拥着受伤的老大退到一旁,老四大嗓门道:“大哥,你的手没事吧?
”
“没事。”老大淡淡道。而尤姥姥,则由欧阳婉扶着退到邹青旁边,其他的人一向以尤姥姥为首,看她往后退,也就跟着退到
邹青旁边。
“老大?”邹青心里面嘀咕一下。所谓擒贼先擒王。他已经把这个“老大”当成主要打击目标。
“你来干什么?这么危险,快点退回去。”尤姥姥看见欧阳婉过来,厉声道。本来一个黎雪,已经够麻烦了,没想到欧阳婉也
过来凑热闹。今天这事看情况已经没法收拾了,要是让对面的人知道这次评选的花魁也在这个船上面,那不是更麻烦?
“姥姥,不要紧,邹公子会保护我们的。是吧,邹公子?”这个问,却是问向邹青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邹青充满了信心。
“他?”尤姥姥眉头一皱,她为了西湖坊的声誉,本来就对邹青上船不满,而且从她的眼光来看,邹青根本就是一个不懂武功
的普通人,也许是真的帮了几个女孩子,所以她才同意让邹青上船。
至于上了船后,对邹青相当不满,老人家起得早,每天天不亮,也会到甲板上面透透气,活动活动筋骨,可是至从邹青来了过
后,这清早的宁静,就被打破了,本来,一个充满激情的年青人,每天认真地煅练身体,老人家应该是很欣慰的。但是这邹青,根
本不会什么招式,打完一套固定的走江湖的功夫过后,每三招必出一招“猴子偷桃”每五招必有“窝心腿”,中间不停地穿插“挤
#龙爪手”。至于其他的比较“正常”的动作,像“插眼”,“切喉”这些招数,更是从头到尾不断的。中间还不停地吱哇乱叫(
受李小龙的影响),害得尤姥姥想养养气都不行。
你说就这么样一个情况的人,欧阳婉居然叫他出来救自己这帮人,这可能吗?
“哈哈,各位晚上好啊,这么有雅兴,到船上来玩啊?”邹青没有跟江湖人打交道的经验,随口问道。
那边见来了男人,也由那位郝公子回问:“小子,你跟这船上的人是什么关系?如果无关,快快让开,别妨碍公子爷办事。”
“看来,这位仁兄就是说话的人了?不好意思啊老兄,小弟我在船上呢,就是负责这几位姑娘的安全方面的工作,看人们这个
情况,小弟暂时不能退下。”
“呸,小兔仔子,毛都没长全,就想来做护花使者?”那曹彪眼见就要拿下对手,却在这节骨眼上被偷袭,心里一阵窝火,待
看到邹青这么年青,心中更是奋怒。
“呸,哪里来的老狗,毛都掉光了,还来抢女人,你要不要脸?小爷告诉你,这船上的女人,都是小爷我罩的。发qing了就自
己回家搞母猪去,还有,我跟你家主子讲话,你这老狗插什么嘴?”
“你,你这混蛋,老子今天撕了你。”曹彪出道至今,大大小小跟人动手的次数不下百次,就算出人命的也有十来次,可是所
谓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又何曾被别人这样骂过?心中惊怒之下,便和身向邹青扑来。
其实这正是邹青的策略。场地不宽,人又多,万一自己跟对方一起打起来,不方便躲闪不说,还要照顾婉儿众女,怕出危险,
所以最好是一个一个地解决对手。那么先解决谁呢?最好是容易解决的,在邹青眼中,太湖四恶跟那郝公子的护卫,不仅年青力壮
,模样凶悍,而且还带有兵器,不太好打理,只有这个老头子,花白的头发掉了一半,而且一副身板干巴巴的,最主要的是,还没
有带武器,邹大少爷收拾起来,不就容易多了?
正是存着这样的心理,邹青那条传承了千年中华骂人精粹,终日跟班上女生对练的毒舌,开炮了。
果然,才刚刚一个开场白,曹老爷子就受不了了,拼着老命扑过来,想一招把邹青毙于拳下。眼看就要冲到身前,曹彪握拳过
胸,眼看就要一拳向邹青挥来,邹青单手向前一挥道:“停……。”那手刚好拦住曹彪方位,所以他不得已地停下来道:“小子,
还有什么遗言要交待的?”
邹青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问:“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你看看你,向个被烧开的茶壶一样的冲过来,想干什么?是想跟我
交手吗?是想打我吗?你想打我你就跟我说啊,不可能你不想打我我让你打,也不可能你说要打我我就给你打啊,你想怎么样,你
这样说都不说就跑过来,我怎么知道你是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大男人这样的向我冲过来,我会很为难的……”一连串唐僧
似的对白,听得双方的人目瞪口呆。而婉儿她们面对曹彪,看着他在灯光下闪亮的掉了一半头发的额头,再加上那深红色的脸,真
的向是烧红的茶水壶,越看越有趣,年纪稍小的楚楚,忍不住“卟哧”一下笑出声来,而黎雪等人,也是手捂着嘴偷笑。
“住口,好一个黄口小儿,说话尽然如此无礼,今天老夫要代你的父母教训你对长辈的礼貌。”
“哈哈,我爸妈要是知道有一个半夜上别人的船抢女人的老头要教育我,不把大牙都笑掉了,直说吧老头,你这么扑上来,是
不是想讨打?”
那曹彪跟邹青几个回合动口下来,根本不是对手,已经被绕得晕呼呼的。听到一个打字,也没有细想,便道:“正是,今天老
……”
一句话没有说完,一只拳头无声无息地到了下巴,接着,全船的人,只听见下巴跟拳头相撞的“咔吧”一声,那曹老爷子一个
回旋540度转身,便趴在了地上。
邹青吹吹拳头,很酷地道:“既然你这么想挨打,那我就成全你。”
这曹彪说起来,也真够可怜的,其实以邹青现在的能力,一个指头就能让他趴下,邹青打他的一拳,没有拳风,因为拳头太快
,快到把风都甩到了后面,那一拳也没有声音,因为拳头太快,把声音也甩到了后面。
要说这样无声无息的一拳,简直就象是把周围的空气都压干了,形成一个真空,向曹彪打去。而这一拳就算是在他面前直接动
手,他连眨眼的机会都没有。而江湖上能使出一拳的高手,根本是不屑跟向他这样的人动手的,顶多打个灯笼火把什么的,让他自
己掂量掂量,自难而退了,但是他的运气不佳,偏偏遇上邹青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不但象个泼皮一样把他狠骂一顿,而且还用这
样的拳头偷袭他。幸好一拳他就晕过去了,要是他还清醒,想想自己被骂完过后又被一拳打飞,可能自杀的心都有了。
当然,今天晚上有邹青在,那被羞辱的,注定不会是他曹彪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