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烈国边境上的一座小镇上,刚经历了战乱的百姓收拾着地上散落的房屋碎片,一阵风吹过,茅草散落在了一地。地上躺着十几具尸体都是无辜遭连累的村民,活着的似乎见惯了这场景,面无表情地处理着各自的事,一个孩子的啼哭声打破了长时间的死寂。
孩子不过五岁,长得干瘪,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小脸,看不清他原本的模样。战后的萧条,死寂,阴沉笼罩着这小小的村镇。
空气中弥漫着的血的味道混合着战火蔓延过后的硝烟,令人发呛,令人窒息。这是从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穿越而来的女高中生封灵对这个未知世界的第一印象:生命那样得易逝,那样得卑微。她身处其中,只一下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里是切切实实的她未曾知晓经历过的时空。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身边的一切,感觉到一丝不安与焦虑。
“姑娘,你不是村子里的人吧?”一个老妪拄着木制的简单的拐杖轻声问,引起了封灵
的注意,也将她的思绪迁到现实中。她回过神,摇了摇头。
“还是快快离开吧,这儿地处玄烈和北冥交界,常会发生战乱,不安定啊!”老妪说
完就拖着颤巍巍的身子往远处走。封灵迷茫地看着老妪的背影,又环顾四周,心想:我该往何处去呢?漫无目的地,她凭着感觉向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走。
路上,她理了理有些混乱的思绪,记得自己只是在图书馆里小趴了一会儿,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竟然穿越了?而且还是这么个不明不白的情况,人家穿越的莫名地就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庶女也好,不得宠也罢,总比她现在连自己下一顿要怎么解决都不知道的好太多了。
封灵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河边,看到那清澈见底的河流,她才意识到口渴,于是到低洼地边卷起裤腿,脱掉鞋子,也意识到自己穿了一身宽大的男服,鞋子很小,却和脚,应该是原主人的,红色的一双绣鞋镶着金丝线,透着小巧精致与华贵。她小心翼翼地移到河边,双手捧起河水喝了一口。
不禁感叹这水可比她从小到大喝的自来水好喝多了,凉凉的,带着丝丝甜意,于是她
又喝了几捧。不经意间,她瞟到了自己的倒影,确切的说,不是她,是这身体的主人,此时穿着的宽大的男装更显出她娇小瘦弱的身躯,一头黑发简单的束起,脸长的不错,挺可爱的嘛!
透着的一股稚嫩气息,估摸着跟自己真实的年龄差不多,也就十六十七的样子!她捧了几捧河水洗净自己的脸,却发现自己的皮肤好像褪了一层似的,她仔细地看看,不禁张大了嘴,瞪大了眼,自己脸上的皮竟然“裂开”了,她尝试着撕开,没有疼痛感,还可以整张撕下,聪明如她,马上猜到这是一张人皮面具啊。
惊喜地发现原主人的脸简直是她见过的最美的了,用倾国倾城来形容是一点也不为过,尽管只有十几岁,却已经出落得如此美艳,精致的五官,明媚的眸,白皙娇嫩的皮肤,樱桃般红润的双唇,都让她不禁对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充满了好奇。明明是个美丽的女孩却为何穿了男装出现在这战后的村镇,自己又为何会进入她的身体中。
这身体的主人难道,死了?她急忙在自己身上找起伤口,果然,她发现了那致命的伤,瘦弱的身体胸前有一处很深的疤痕,看似十分可怖,周边的皮肉已经开了绽,受了这样的伤,不死才会有问题吧!不过自己又是为何成为她的?她努力回忆,记得自己考试成绩太差,老班发了飙,罚她到图书馆的书仓里整理古书来着。
她前一天晚上一晚没睡,整理了几分钟就来了困意,手上的书还没有放回原位便趴在桌上睡着了,睡之前她瞄了一眼左面桌上放着的书,窗外的风吹开了书页,那是一本黄色的旧书,很厚,写着密密麻麻的她看不懂的字,是繁体的吧,很复杂,闭眼前她看到有一页上有明显的一行大字,虽然很复杂,她竟看得懂,上面黑色的墨迹——灵者,魄也,六道之轮回,三魂七魄者,幸也,灵不息,魄相交。
封灵在心中默念了这句话,便闭上了眼。想到这里,封灵隐隐地觉得,该不会,那压根就是一句穿越密语吧,就像什么“搬箬菠萝蜜”之类的无厘头的搞笑?她愣在原地,这么说来,是她自己把自己送来的喽!心中很是复杂,这下可好,早知道就不去念那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把自己弄到这地方,连自己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都不知道。
她又不是唐僧,张口就来:“贫僧唐三藏,从东土大唐而来,要往西天取经去的。”
封灵被脚上的凉意拉回,她走上岸,待脚干后便穿上了鞋,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估计很快便要进入暗夜了,身后是一片深幽的林子,一定会绕不出去的,于是她打算就地“安营”。好在这一带虽不太平,草却生的十分茂盛,封灵躺在软软的青草地上,鼻尖萦绕着阵阵青草味道,这时节看样子是盛夏,温度适宜野外生存。
躺在地上,周围一片黑,月光异常微弱,她被身上的什么东西硌得慌,便朝腰间伸手摸去,原来是一个香囊模样的物件,手掌大小,黄色布面,用红色的丝线绣边,它一面较厚,是双层的,应该是充当香囊的,因为封灵分明嗅到那里面传出的清香,另一面则比较简单,是单层的。
在它正面的右下角,她依稀可辨那用黑丝绣着的三个字——墨灵月,自从读懂那句咒语后,她似乎一下子就掌握了一项新技能,竟读得懂这歪歪扭扭的另类文。
“你是墨灵月吗?”封灵眨巴着好看的眼,借着微弱的月光对着水中的倒影笑着摆弄着各种姿势。
“hello!”封灵朝着水中的影像挥了挥手。
她展开双臂,抬头望向夜空,嘴角一抹笑。既然有机会稍微摆脱一下暴躁的老班和枯燥的作业,她又何乐而不为呢?倒也不见得是坏事嘛!封灵懒懒地躺在草地上,嘴上哼着小曲儿,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她身上,似梦似幻。星空别有一番神秘,渲染了神秘未知的氛围。
“阿嚏!”封灵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微眯着眼坐起身,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好冷的夜。”已经是清晨了,太阳高挂在东方的天空中,摸了摸肚子,发出“咕~”的一声响,饿了,她环顾四周,这里太过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看来得自己动手了。
“开始旅途第一站——野外求生!”大声宣告着站起身,看着不远处的河流,打了个响指,计上心头,她以前总爱跟在哥哥身后跑东跑西,哥哥喜欢跟朋友一起外出野营,也许是遗传了身为考古学家的爸妈的特质。几个人经常什么也不带,就着原材解决几天的活动。吃的、睡的、玩的,烤鱼对他们而言更是不在话下。
封灵也学了一手野外生存的工夫。她想到便做,三下五除二便脱掉了身上宽大的外袍,挽起袖子和裤腿,缓缓走下河,凉凉的,很舒服,本想学着电视里的桥段徒手捉鱼,不过她高估了自己,弄了半天一条鱼都没捉到,她自己却累得气喘吁吁。气馁地上岸,看来得智取了。她四处搜索,在林子附近找到了一根合适的“鱼竿”,又用牙将外衣咬出了个细小的口子,顺着裂缝撕下一条细长的“鱼线”,将它拴在竹竿上。
现在只差鱼饵了,封灵凭着经验,果真在潮湿的土中找到了几条小蚯蚓,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得意地笑了。安静地坐在一旁,等着哪条倒霉鱼的上钩,她一手握着鱼竿,另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直盯着水面。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隐约地感觉到“鱼线”被咬动,一个激灵,她迅速拉起“鱼竿”,果然,在尾端,有一条大白鱼,少女甜美的笑容衬着这晴日,格外耀眼。
她拾掇起干柴,却想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那就是生火,以前见过哥哥的怪朋友通过摩擦作用生过一次火,但也只有一次,电视上虽然也会放到有关的情节,但她从来都没试过,也不知道行不行。找来一块较粗较干的木桩,在其裂口上插进一根木枝,双手捏着使劲搓,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吧,她终于看到小口中冒出几缕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