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慢慢地有些绝望了,周边看不到一户人家,要不是这里还长了很多树,她都怀疑自己是到了一片沙漠中了。
午后的太阳很烈,照得热心发慌。牧卿忧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她很累了,坐在树下小憩。好在大树的树荫可以驱散一些烦热,女子闭上了双眼,真心觉得睡觉是一件极好的事。
忽然,眼前一黑,她挣扎了一会儿,马上就失去了意识。
男子骑着白色的骏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他的眼角微挑,显着无尽的邪魅与嗜血,手中的书信已经被他的内力震成了碎渣。
“王爷饶命,属下一时糊涂才会犯下如此大错,求王爷饶了属下吧。”地上跪着的男子不断地在哀求着,但是却无法打动黑衣男子的心,他的世界从来就没有饶恕这回事。
“杀了。”殇梓闫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寒意,使人无法违抗,话音刚落,石岐的剑已经挥下,极快地砍下了男子的头颅,身边站着的其他人都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伺候主子的,背叛,是最为致命的。
“继续赶路。”殇梓闫冷声吩咐道,一行人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往前赶,现在已经要天黑了,如果不能在入夜前穿过这巴火地就会很容易被这里的贼人盯上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夜幕降临之际,林中断断续续地传来翼虫的鸣叫声,翼虫的叫声似鬼魅一般,就算是武力修为极高的人听了也会斗升起一阵阴冷之感。
“好香。”暗卫中的其中一人忍不住赞叹道。
林子里的树木散发着一股奇特的香味,让人心神恍惚,石岐警惕起来,听闻这林子里常有贼人出没。
殇梓闫一双狭长的眼冷冷地看着前方无尽的黑暗,“香味有毒。”众人闻言立马屏住呼吸,但是为时已晚,已经吸入了毒气,内力已经在慢慢散去。
几个人皆是眼前一黑,齐刷刷地倒了下去,石岐的内力较高,比其他人倒地晚些,但也还是没能坚持住。
牧卿忧见那些强盗又抓了人上山,心里早已将他们骂了个遍,好端端地她居然还是没能防住那些个强盗,只是小睡一会儿的工夫,她就这么被绑来了。
不过这次怎么抓了这么多人,牧卿忧缩在角落里看着那些人绑来的人,至少有十几个,清一色地都穿着一身黑,等等,那个不就是,牧卿忧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其中一个人,殇梓闫。他怎么也被抓来了?
看样子好像都被迷昏了,一个个都不省人事的。
“老大,人都弄回来了,该怎么处置?”
山中的贼人大概也有个四五十的,估计是结伴入伙的。那个所谓的老大坐在一把制作粗糙但是气势十足的椅子上,满脸横肉,肥头大耳,看着手下们的成果很是满意。
“把他们身上值钱的取喽,愿意入伙的就留下,不愿意的就扔到崖底。”
“好嘞!”众强盗一听很是亢奋。
“大哥,这个女的怎么处置,她好像还是个哑巴,问她什么也不说。”
“臭丫头,你会不会说话?”其中一个强盗凶神恶煞地盯着她,扯了她的头发,逼着她看着他。牧卿忧早已泪流满面,她抽泣着,使劲地摇着头,学着电视剧里的哑巴乱叫着。
“还真是个哑巴。”
“女的就先让兄弟们玩几天,过些日子再给扔到崖底去。”身为大哥的一发话,众人纷纷附和,牧卿忧哭着,缩在角落里,眼角的余光看着地上的男子,不是武功很高吗?居然会着了几个强盗的道。
一群强盗就要伸手往昏倒的黑衣人身上搜刮钱财,满目的贪婪。
“啊——”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瞬间,那些在黑衣人身边的强盗都纷纷倒地,脖子上都被不知名的暗器划开了一道极长极深的口子,只一会儿的工夫,就没了气息。
牧卿忧在角落里看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黑衣人瞬间“复活”了。殇梓闫站在黑衣人之中,一身王者气息让人无法忽视。
“你们?怎么会?”强盗们都不敢相信居然还有他们的迷魂香迷不倒的人?
“杀了。”殇梓闫一声令下,黑衣人手中的长剑瞬间沾满了血腥,牧卿忧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规模地杀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殇梓闫来到她身边,解开了她身上的麻绳。
“怎么会来这?”殇梓闫看着她,问道,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
“我知道皇上派了人来对付你,所以就想着来提醒你小心些。”牧卿忧将麻绳扔在了一边,看起来很是轻松。
“不怕么?”殇梓闫看着满地的尸体,淡然地开口道。
牧卿忧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些人无情地杀戮。肚子忽然传来阵阵疼痛,她脸色忽地变得十分苍白,紧紧地抓住殇梓闫的手臂,即使是隔着衣服,他也能够感受到女子的手上因疼痛而用着力。
殇梓闫二话不说地抱起牧卿忧就往外走,这地方本来就已经很偏僻的了,想要找个大夫怕是难上加难,但是怀中的女子好像疼得厉害,他的手下战斗力虽强,医术可是不怎么样。
一行人跟着殇梓闫下了山,不知道主子抱着一个女子是要往哪儿去。石岐追上殇梓闫,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这是要?”
殇梓闫停下步子,看了一眼石岐,又看了看牧卿忧。
牧卿忧此时已经没有那么痛了,拉了拉殇梓闫的衣袖,“放我下来吧,已经没事了。”她望着周边无尽的黑暗,没有一丝光亮。
殇梓闫放下她,没有说话,眼中却含着几分异样的光,想要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说,怎样说,何时说。石岐认出牧卿忧是琉国的夜王妃,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他不知道主子的心里是如何想的,不知道这个女子的心里又是如何想的,所以,他是局外人,断然是不可插手主子的事的。
“石岐。”殇梓闫忽然叫了石岐,石岐立马上前,恭敬地听候吩咐。
殇梓闫望着远方,许久,开口道:“送她回去。”说完头也不回地就上了马疾驰而去,一群暗卫也都纷纷上了马跟着殇梓闫离开,只留下了牧卿忧和那个叫石岐的人。
“姑娘请。”石岐示意牧卿忧上马,但是她只是望着殇梓闫消失的方向发着呆,好似没有听到石岐的话一般。
“姑娘。”石岐再次叫道,牧卿忧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要送我回去吗?好吧,只是我不会骑马,你,还是别管我了吧,我一个人也能找到回去的路,贼人已经都被你们杀了不是吗?”牧卿忧说了一大堆,却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想说什么。
“主子的吩咐,属下自会照做,请姑娘上马。”
月光,银色的月光照在人的身上,染上了一层银色的光,夜空中高悬的月儿啊,又是否在思念着远方的人儿?
石岐牵着马儿走了一会儿的路,忽然看到夜空中发出了一阵光亮。
“烟火吗?”牧卿忧可不知道这时候就已经有了烟花了,饶有兴趣地看着金色的“烟火”渐渐消失,似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石岐的脸上明显染上一层忧虑,看了一眼牧卿忧。“不是烟火,是主子有危险了。”
牧卿忧看着石岐说话的样子很是认真,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石岐飞身上马,“冒犯了。”他说着,手上的缰绳一紧,马儿以极快的速度飞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