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一叫,方织云立马满是期待的望着他。
自己的丈夫深夜未归家,搁谁身上也得急。
阿南记起了事,头脑才慢慢清醒过来,此刻看着方织云,不好意思的说:“景星说我喝醉了,怕我路上不安全,所以送了我回来,其实他喝得更多,怕是更醉。”
方织云一直盯着阿南,等着他的每一句话。
阿南说了一半,磨磨手掌,“我妹子怕我太醉了,所以在我房间里等着我。我到了之后怕景星走不回房,所以就让我妹子送他回去了。”
阿南也知道自己说的这话有多么过分。自己的妹子惦记着钟景星,他也不是不知道。
阿南也知道钟景星对方织云和孩子是一心一意的,不然也犯不着背井离乡,走这么远,只是为了给家里挣够钱。
但阿兰是个死心眼。他劝过许多次,全都不听。阿南也只能尽力减少她和钟景星见面的机会。
若是平时里,阿南是觉得不会让阿兰和钟景星单独相处的,但那时候醉了,思考问题总是慢一拍,随口就叫妹子送钟景星回家了。
但钟景星还没回去,钟景星在哪里也可想而知。
方织云立马就冲向阿兰的房间,砰砰砰拍得门震天响。
阿南紧紧跟着方织云后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件事是他们两兄妹对不起方织云。
阿兰慢悠悠的开了门,方织云立马就冲进去。
果然,在阿兰那张床上,躺在钟景星。
方织云过去掀开被子,里面是光着的。只有一条短裤。光洁的胸前、背后,有好几道抓痕。
“你们做了什么?”
阿兰满脸春色:“我可什么都没做。”
方织云怒不可遏:“那我看到的是什么?”
“你看到的就是你看到的咯。”阿兰无所谓的说着。
“啪——”
一个巴掌打上阿兰的脸。
巴掌不是方织云打的,却是阿南。
“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阿兰!”阿南痛心疾首。
这个唯一的妹妹,阿南是极其宝贝的,真真是捧在掌心含在嘴里的,但现在却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阿兰被打得头一偏,脸高高的肿起。“反正我就是做了!我做了就是做了!”
“你……你!”阿南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如此大的动静,钟景星睡得再死也得醒过来。
但面前不是他的房间,女性化的装饰让他判定是阿兰的。
面前站着他的妻子,阿兰,还有合伙人阿南。
而他,全身光裸,只有一条短裤。
……
三个月后。
钟景星拉了一天的货之后,回到家。钟晴已经会说话,看见他两手拍掌,呀呀的喊着“爸爸”。
钟景星一喜,赶紧抱起钟晴。
“晴晴,想爸爸了没有?”一边说,还一边用胡子去扎她。
小钟晴觉得痒,小脑袋连忙往一边躲,还咯咯的笑。
方织云重重的把一只碗放在桌上,冷声叫道:“快过来吃饭。”
自始至终方织云的脸都是冷的,好像面前的这个男人不存在一样。
钟景星讪讪的摸了摸衣服角,把钟晴放下,然后拿碗盛饭。
自从三个月之前发生的那件事后,方织云就从未给过他好脸色。
南方也呆不下去了,钟景星辞了阿南,回到了海城。
阿南因为心里有愧,也不好拦着,只是说:“如果有我能够帮忙的,我一定帮。”
钟景星也不怪方织云,虽然他和阿兰并没有发生什么,但遇上这种事,没有一个女人不会生气的。
但只是,方织云这气生的时间也太长了些。
无奈是他理亏,钟景星只得在方方面面忍着些。
钟景星回海城后,继续做着拉货的生意,因为之前南方的工作有了些人脉,回到海城之后重操旧业也容易了许多。
钟景星在家庭里得不到的温存,就都把自己的一腔热血投入到事业中去,每日都是要早出晚归,但钟景星觉得自己值得。
方织云很难与钟景星有什么交流,白天钟景星出去干活,晚上也是随便便的就睡觉了。
虽然同床,但没什么话可以说的。
方织云其实算是一个有感情洁癖的人,受不了自己的丈夫躺在别的女人身上。
而钟景星也没什么解释。
日复一日的下来,方织云心里就积郁越深。
方织云自从大学毕业结婚生了钟晴以来为了照顾钟晴就没出去工作。
有时候她也顾影自怜,想她一个大学生,却没干过什么正经工作,白白的呆在家里做家庭主妇。
以前她觉得和钟景星是情投意合,但日子这么一过下来,她觉得自己不了解钟景星,钟景星也不了解她。
这就愈是苦闷。
钟景星和她的感情不好,但生意却做得不错。
从一个只有几个人的小团伙,慢慢的吸纳了越来越多的人,收益也愈加可观。
钟景星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小老板。
但成了老板之后就需要应酬。
钟景星渐渐的回家的时间越晚。
有时候是工作需要,有时候是即使没事了也不想回家。
“那个家死气沉沉的。”钟景星这么说。
方织云不理他已经很久,就算说话也是硬邦邦的语气,钟景星在家中得不到任何的慰藉。
男人精神上一空虚,就很容易有女人趁虚而入。
方织云虽然一直对钟景星脾气很坏,但也只不过希望他来哄哄自己。
渐渐的听说了些风言风语,方织云闹起来。
钟景星每一次都得向她解释,没什么没什么,他和那些女人真的没什么。
其实也真的没有什么。
钟景星需要一个人来聊聊天,有时候就趁着酒劲把心里的苦闷说了出来。
听的那个人是男的或是女的,对他而言真的无所谓。只不过那次恰好是个女的。
但方织云偏偏揪着不放。
吵架的过程中又提起了阿兰。
旧事重提。
方织云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全都是她的委屈。
钟景星听不下去。
阿兰一事,方织云委屈,难道他就不委屈么?
他第一次甩门而去。
方织云看着钟景星离去的背影,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钟晴看见自己的父母吵架的场景,顿时就拉开嗓子哭起来。
方织云抱住钟晴,娘俩一块儿哭。
后来方织云和钟景星吵架就成为家常便饭了。
方织云总是故意找茬,说他和哪个哪个女人有关系,钟景星不胜其烦,那都是些没有影儿的事。
多说几句,就又开始吵起来。
隔几天,这样的事情就又上演一次。
弄得钟景星都不敢回家。
也是在这个时候,方织云得上了抑郁症。
钟景星并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自己原本乖巧可人的老婆变得越来越暴躁。
工作上也有诸多烦心事,他每次想关系方织云但总是发展成一次新的大吵。
钟景星就干脆减少了回去的时间。
方织云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她也晓得要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只是给她开了一些药,重要的还是要靠方织云自己。
但方织云已经陷入了一个死胡同,越想越想不开,反而将钟景星也带入其中。
方织云变成了另一个人。
每天做得最多的就是神神叨叨的盯着钟景星有没有别的女人。
雇私家侦探天天跟着钟景星,一发现钟景星身边可疑的女人方织云就上门和人家闹。
这样一个女人无疑败坏了钟景星的风评。
钟景星想到了阿兰,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方织云。只能任由她去。
但方织云这么闹,钟景星能忍,钟景星的客户与合作伙伴却忍不了。
方织云有一次甚至把合作伙伴派来谈生意的女性当初是钟景星的外遇,狠狠的打了人家两个巴掌。
但那个女人和钟景星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而她更是对方老总的女儿。
方织云得罪了一个大客户,钟景星就少了很多客源。
就连钟景星手底下的人都看不过眼,悄悄的和钟景星说:“老板,那人真是你老婆呀?”
钟景星虽然已经三十多,但男人天生有不显老的优势,而且钟景星混生意场的,天然有一股风流态度,其实背地里暗恋钟景星的小姑娘多了去了,只是钟景星都没想过碰她们。
而方织云做得最多的就是捉奸。以捉老公的奸为自己的全部事业,说话蛮不讲理,频频爆粗口。
而她捉的这些奸,不过全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自从方织云爱上捉奸之后,也无心家务,雇了个保姆,而钟晴也都交给家庭教师带。
这样的一个方织云还真的配不上事业有成的钟景星。
钟景星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怀念起大学时代的那个方织云。
只是再难从她身上看见大学时代的方织云的影子了。
钟景星无奈的又回了家,方织云正抹着口红。
她结识了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乱七八糟的所谓“太太团们”,她们教方织云所谓的“御夫之术”。
其中有一条就是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于是每天方织云就往自己脸上扑成吨的粉,花着猩红的嘴唇。
每次方织云说话都好像张着血盆大口要吃了钟景星。
也是因为方织云化了妆,钟景星才不知道,没化妆之前的方织云,脸色是多么可怕。
她的抑郁症已经越来越严重,连心理医生也已经无药可医,只是随意给她开了些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