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欲言又止,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丢颜面的事情他做不出来,微微颔首一脸威严道:“爱卿要记得明晚的接风宴,朕可是亲自为你们准备的。”
御千辰唇边扬起一道及浅的弧度,嗓音冷漠道:“陛下放心,臣会跟公主一同前去。”
邱长妤上前一步,亲昵的拉着凤月鸢的手,语重心长道:“鸢儿啊,这些时日你也受苦了,你可有受伤?”
凤月鸢面对妤妃时候才能卸下防备,清眸皓齿,神采奕奕道:“让母亲牵挂了,是孩儿的错,孩儿应当给你写封书信回来的,只是一时间忘记了。”
“无妨,只要你平安就好。”
稍微叙旧后,凤月鸢就跟御千辰回擎王府了,皇帝看在他们赈灾成功的份上,没有过多为难,吩咐众人退下。
左相府。
听闻凤月鸢他们回来的消息,苏惜如精心打扮了一番,想要去看御千辰,但是被左相关在了府中,无法出门,理由是不想闹的太难堪。
知道小女爱慕擎王已经不是秘密,前些时又被御千辰遣送回来,若是遇到了凤月鸢,只怕会很尴尬。
“贱人!凭什么她就能安然无恙,本小姐就要关禁闭?!”苏惜如脸色不悦的将桌面上的东西一扫而光,小脸因为愤怒变得红润不已。
人正在气头上,看什么都不顺眼,见什么砸什么。
颖儿被自家小姐的模样吓坏了,制止道:“小姐,您消消气,明日便是接风宴,大臣可以携带家眷,您那样不就能见到王爷了。”
“呵,本小姐见王爷还不容易,就是不想被凤月鸢那个贱人比下去而已!”苏惜如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眸中带着阴鸷。
颖儿悻悻的缩着脖子,自知无法帮到自家小姐,只能后退一步。
苏惜如脑海里精光一闪,嘴角掀起一抹深意:“本小姐有的是法子治你,凤月鸢,你别太得意了!”那双眸子带着阴狠毒辣,令人后背一凉。
与此同时,楚廷也回到了周府,周言柒早早就在门口等候,看到他的第一眼,急忙跑过去,欣喜道:“阿廷,你总算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楚廷黑眸染上柔情之意,声音软下来道:“我也是,我们回屋说……”
大厅内,周鸿父女听着他诉说着汴京城发生的事,皆是胆战心惊,为他们捏把汗,好在无一人伤亡,也算是万事大吉。
“这么说治理洪水的法子是阿鸢想出来的?”周言柒眸子亮晶晶的,心里不禁又崇拜了凤月鸢一分,“后来呢,你们又是怎么把洪水引走的?”
“就是开通了简易的通道,把水势引向了护城河,这才平息了灾情,最重要的还是七公主在面对灾情的时候面不改色,好似早就知道会安然无恙。
防洪堤竣工后,城外是奔腾的洪水,城内一片雀跃欢呼,那场景我想我会记一辈子。”
楚廷思绪飘到了远处,就是回想此景,依旧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周鸿也不禁感慨道:“是啊,若是我也会跟你有一样的感触,事实证明,我们果真没有看错人,七公主和擎王值得我们拥护。”
楚廷点头应和道:“没错。”
“爹爹,时间不早了,还是让阿廷先去休息吧,他一路上也抽车劳顿。”周言柒心疼道,内心有些不舍。
周鸿剜了眼自家女儿,暗自心想,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不行,得赶紧把人嫁出去才行。
……
擎王府。
凤月鸢并未休息很久,她白天睡眠很少,小憩一会儿就起来继续研究医术,敛秋等人在外面首后,房内就她和御千辰,看书有些入迷,她并未注意到床上男人的神情。
直到感到一股瘆人的寒意逼入身上,这才蹙眉道:“王爷,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冷?”
“……”
良久未等到御千辰回答,她转头看去,就见他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如纸,剑眉紧促,紧抿薄唇,好似很难受。
“王爷!你怎么了?!”
上前给他诊脉,心里暗自心惊,却不知他体内的寒毒为何发作,拿出来银针扎在穴位上,将他扶起来,将精神力聚集在掌心,一阵灼热感由掌心缓缓渡向他身上。
两人周身萦绕着晶莹的白光,在白日下不是很明显,那光像是雾气一般将他们围在期间。
御千辰只觉得体内的寒气被什么东西压制下去了,慢慢的才缓过神来,运功疗伤。
凤月鸢收回手,见他已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小白,王爷的毒不是被压下去了,怎么会突然发作?”
小白的声音顿时在脑海里响起,解释道:“主银,这毒并没有消散,这些年已经跟王爷的身体共存,也就是说不管如何压制,身体机能免疫力降低,寒毒终究会冲破再次侵蚀他。
何况以前都是王爷用内力逼着,如今寒毒跟你的精神力相生相克,只怕在这样下去,精神力也会没用,毒性也会越发强劲。”
“看来想要完全治好,只能靠血清……”凤月鸢拧眉,清眸含着担忧,在如今的条件下,制作血清何其艰难,过程又缓慢痛苦,她得从长计议才行。
这时,御千辰感觉身上没那么寒冷了,睁开黑眸一角,眸底一片幽深凝重,侧头看着桌边的女人,暗自心想,刚才是怎么回事,是她在运用内力?
可他之前就看过,凤月鸢并不会功夫,当真是奇了怪了,上次毒发就是这样,他隐约间又看到了道白光,从她镯子上闪烁的。
她身上的秘密越加凝重,凤月鸢啊凤月鸢,你究竟隐瞒了本王些什么事。
“你醒了?”察觉一道炙热的视线凝视着自己,凤月鸢循视而去,就对上了御千辰那双深渊般的黑眸,嘴角带着喜色,“感觉如何?”
御千辰抿着薄唇直勾勾的盯着她,她一脸无辜的模样令他生疑,难道自己的猜想都是错的,若是那样,又许多事情无法解释啊。
凤月鸢不明所以,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指:“王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