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司无焱。
原来他喜欢的是男人？
一开始巫绝说的时候，他还有些不相信。但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和司无焱在一起的时光，发现好像真的像巫绝说得那样，司无焱对任何女人都不会产生兴趣。而且恰恰相反，他在见到一些男人的时候，会产生特别的反应。
“你……”
他看向司无焱，有些不敢相信。
“你喜欢的是男人？”
四司无焱的面色十分难看，不过他的脸是透明的，此刻看不出什么来。他瞥了巫绝一眼，感到有些不满。巫绝怎么能在凤栖梧面前提这种事呢，实在是太过……
不过他也不承认，巫绝说这些是对的。如果不将那些事都说出来的话，他和凤栖梧之间的误会永远也不会解开，凤栖梧依旧会痛恨他，并且恨他一辈子。
他点了点头，说道：
“我喜欢的的确是男人，所以当我遇到你并喜欢上你的时候，我感到很开心。却没想到……”
他微微叹了口气。
停顿了几秒钟，他又说道：
“雪姬是我一生中关系最好的异性朋友。我们少年时便相识，曾一起在大陆上闯荡过几年，期间遇到过许多危险，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我从不知道她对我产生过恋慕之情，不然我万万不会伤害她的。”
提起雪姬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了感伤之情。这感伤之情情真意切，一点没有作假的成分。凤栖梧看着他，心里十分复杂。
“我觉得，那雪姬很可能发现了你的性取向。”巫绝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见司无焱和凤栖梧都向自己看来，露出惊异的目光，巫绝解释道：
“通常来讲，若喜欢一个人很长时间却一直得不到的话，也就习惯了。虽然平时想起来会有些感伤，有时候喝多了或是心情落入低谷之时想起来，会产生一种绝望的心情，但不至于产生太大的情感波动。
“雪姬因为你变成了魑魅女，定然是受到了什么特别的刺激。你在遇见凤栖梧之前没有对任何女子动过心，所以雪姬一定是偶然间发现你喜欢的是男人，一时接受不了，才变成魑魅女的。”
听到巫绝的解释，司无焱陷入了沉思之中。
“当然了，我不是说事实一定是这样，只是很有可能是这样而已。”巫绝又补充了一句。
凤栖梧轻轻地叹了口气，来到了司无焱的面前。
“之前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凤栖梧不是个不讲理的妖兽。虽然雪姬因为司无焱受了很重的伤，最后甚至变成了魑魅女，而且到死那悲伤都没有消除。但现在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他得知司无焱不是有心伤害雪姬，那这件事便可以算了。
但是对于巫珂那种人，他是绝对无法原谅的。只可惜因巫珂化妖的那只魑魅女已经死了，就算现在杀了巫珂，魑魅女的怨恨也无法抹除。
不知是因为凑巧想到了一起，还是巫绝看出了凤栖梧的心思，他突然出声说道：
“其实对于魑魅女来说，死了比活着要更好。魑魅女活着的时候，每一天都过得不开心，每一天都是充满怨恨和愤怒地活着，而且她们会去伤害别人。不说别的，单是魑魅之森那只魑魅女，就害死了不少男性妖兽和男性人类。若魑魅女死了的话，一来她们自己得到解脱了，二来她们也没机会害人了。”
凤栖梧皱了皱眉，随即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魑魅女死的时候，心结解开了吗？”
这个魑魅女，指的自然是巫绝在魑魅之森杀死的那只了。
巫绝笑了笑，说道：
“怎么可能解开。你还记得我读给巫珂的那封信吧，魑魅女明显还是爱着巫珂。只要她对巫珂抱有感情的话——无论是爱还是恨——她就永远都无法得到解脱。”
凤栖梧怔了一下。她露出十分伤心的表情，闭上了眼睛，就像是在祈祷着什么一样，
巫绝突然偏头看向司无焱，问道：“那你呢？你得到解脱了吗？”
这句话的另一层含义是，你还爱他吗？
司无焱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凤栖梧，好像要看到地老天荒一样。
……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后，巫绝、司无焱、凤栖梧离开了虚妄之境。
巫珂等人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谈了些什么，但他们发现凤栖梧变了。他不想方才那么暴躁愠怒了，表情十分感伤，就像是听到了不好的消息一样。
凤栖梧挥了挥翅膀，只听轰隆隆的声音响了起来，地基上升、头顶的光明逐渐扩大。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大家再次回到了之前宽敞而明亮的院子里。
凤栖梧的身体也变了。他蝙蝠般的身体消失了，又变回了之前那个“栖梧夫人”，看着温婉而美丽，只是表情有些感伤。
“你们都走吧。”她轻声说道。“不要再过来了。”
现在，就让这场闹剧落下帷幕吧。
众人纷纷呼了一口气，向院子外涌去。方才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们差点以为要将小命交待在这里了。
巫小瑜、白景飞、白景渝三人走到了巫绝的面前。
“小半妖，你打伤了我们三人。这笔账，我会一直记着的。”白景飞冷冷说道。
白景渝眯了眯眼睛，露出危险的神色来：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打败的巫伯伯，但那肯定不是你自己的力量。常言道，想要获得什么样的力量，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绝不相信你能永远地持有那种力量，因为代价你付不起！认清现实吧，你就只是个十二级的小巫人而已，上次侥幸让你获胜了，下一次，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两兄弟说完后，巫小瑜瞥了巫绝一眼，目光有些复杂。她没再多说什么，和白景飞、白景渝一起离开了。
“小鬼头，一下子得罪了源之国五大家族中的两家，不错呀。”（修改前面，白景飞不是大少爷）司无焱飘在他身边，幸灾乐祸地说道。
“五大家族？”巫绝怔了一下。
他记得当初写这本扑街小说的时候，只设定出了四大家族。这五大家族是从哪里来的？
司无焱解释道：
“五大家族是源之国最有名望的五个家族，分别是霍家、虞家、巫家、江家还有白家。在这五大家族中，以虞家、霍家的名头最盛，家族底蕴、实力也最为丰富。其次就是江家和你们巫家了。白家属于最末，不过也十分的富有和强大，不然就不会将它算在五大家族之内了。”
巫绝点了点头。虞家、霍家、江家他都有所了解，毕竟是他当初亲手设计出来的。但是这白家，他就真不太清楚了。
这时司无焱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
“这五大家族是近些年新兴起来的。在十五年之前，应当是六大家族。”
“怎么是六大？”巫绝怔了一下。
司无焱无奈道：“还有一个张家啊。”
“张家？”巫绝有些懵。
看到这个，司无焱不禁翻了一个白眼，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小鬼头，你真的是巫家人吗，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啊……
“当初六大家族中，就属你们巫家排在最末了，比那白家还不如。十五年前不知怎的，你们巫家特等宗家家主的妻子——同时也是张家出来的姑奶奶张穆琴，突然带领一众巫家人夜袭张家，血洗了张家，将整个家族都屠了个七七八八。
“张穆琴做的很绝，屠家不算完，最后将张家并到了巫家中，这才算是了解。这件丧尽天良、背弃人伦的丑事，当初可是沸沸扬扬了好一阵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