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渝像是掌握了控制程楚轩的办法，几乎一下课就要拉着程楚轩写字，程楚轩都怀疑要不是在学校他不好施展，估计就不放开他的手。
班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人会故意往他们这边看了，好像他们是什么奇怪的人，程楚轩不愿意因为这种事情成为大家的目标。
程楚轩发现赵刚的眼神有点奇怪，虽说赵刚本身是个奇怪的人，不过被那样的眼神盯着多少有点不舒服。
“有事说事，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别以为你是我兄弟我不敢打你。”
赵刚小心的说：“程哥，借一步说话？”
程楚轩疑惑的跟着赵刚去了外头拐角处，赵刚像做贼一样的四处张望后，才紧张的说：“程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最好是很重要的事情，要是让我听到什么不重要的问题的话，这块地方就是你的归属地。”
“程哥，你和我说实话，你和白学神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
“在一起，就那种谈恋爱的在一起。”赵刚以为程楚轩没听懂给他解释道：“程哥，你和我说实话，这个对我真的很重要。”
程楚轩嗤笑一声，随即伸手拧住了赵刚的耳朵，狠狠一揪：“我看你是想死是不是，瞎说什么呢！”
“诶哟哟，程哥轻点，我耳朵很贵的！”赵刚扯着程楚轩的手让他轻点别抓了。
“说，瞎说点什么东西，还特么和谁说过这种奇怪的话！”
赵刚忙讨饶道：“我怎么会和其他人说这话，我不要命了吗？”
“还不是因为你和学神之间的互动太奇怪了，班里很多人都看到了，学神总是偷偷摸摸的出现在你身后，还拉着你的手写字。”
“你说正常两个男生之间谁会干这事，大家都传遍了，别人不敢来问你，我仗着和你关系还可以才来问你的。”
“太奇怪了！”赵刚总结陈词：“所以程哥，你和白学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楚轩就知道是白宁渝这段时间惹得祸，要是他对白宁渝一点心思都没有还能大声反驳回去，但是他现在就是没这个底气。
“…不是，不是那个关系。”程楚轩给赵刚解释了前因后果，不管赵刚信不信，事实就摆在那边了：“就他可以，我也想试试走出来。”
赵刚愣住了，他再三问道：“确定吗？真的吗？可以吗？”
“什么？”
“可以克服那段阴暗，然后重新拿起笔写字考试，真的吗？”
“具体的也还没试过，但是确实开始慢慢好起来了，不能说完全好，也算是进步。”
赵刚笑了起来，手舞足蹈道：
“那就好，那就好。太好了程哥，真的太好了！学神爱吃啥，我去给他买点吃的谢谢他，让他一定要好好帮你！”
程楚轩薅了一把赵刚的寸头，笑道：“不用，你白学神比你程哥还要着急这件事情，他会好好帮我的。”
“是是是，我们白学神多善良多好的人啊，他肯定会帮你的。”赵刚激动的说：“程哥，你一定要好好接受治疗，别的不用管，来搞定！”
“不用了，在学校里确实不大好，我会和他说的，至少换个地方。”
赵刚是真的替程楚轩开心，程楚轩也知道：“好了，不用担心我了，我只会越来越好。”
“那肯定的！”
“那你呢？”程楚轩苦口婆心道：“连我都在慢慢变好，你也不要再胡闹了，这都高二了，咱们一起努力考大学。”
赵刚一拍胸脯：“好！”
程楚轩还想去上个厕所，先让赵刚回教室了，等他回到教室，白宁渝正盯着桌上的一堆零食发呆。
还有程楚轩爱吃的饼干，程楚轩不客气的拿过一个拆开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谁给你送的，我记得你不吃零食的吧？”
“嗯，赵刚给的。”
“我都和他说…”
“我会照顾好你的，我让他放心了。”白宁渝说：“他也很放心的把你交给我了。”
程楚轩感觉这话不大对劲，但是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于是他伸手打了一把正在和前座女生嘻嘻哈哈的赵刚，朝他龇牙咧嘴一番，赵刚却只是憨憨的笑笑，转过身去继续说话了。
“对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程楚轩刚坐下，白宁渝就起身把桌上的零食全部搬给了程楚轩，点头道：“你说。”
“约法三章。”程楚轩忍无可忍的说：“很重要。”
白宁渝没觉得有什么事情比程楚轩的事情还要重要了，不过还是认真的点点头，听程楚轩说。
“第一，练习可以，我也感谢你，但是人少的时候或者去没人的地方。”
“第二，我不想写的时候不要强迫我，会降低我的情绪。”
“第三，不要突然过来，要和我说，给我个时间反应。”
三条说不上刻薄，白宁渝点头答应了。
白宁渝说：“那今天我们去哪里练，既然有成效了肯定要坚持下去。”
程楚轩左思右想只能想到天台这个地方，至少比在教室好多了。
“好，那我们下课就去天台训练。”
“…行。”
但是确实有了白宁渝，程楚轩的应激反应好了很多，手沉稳了很多，白宁渝看在眼里，很是开心。
“那我松开，你自己写，试试？”
这段时间的努力和练习像是给了程楚轩勇气，他点点头，让白宁渝松手，自己控制手上的笔在试卷上落笔。
笔还是掉在了试卷上，白宁渝的表情从紧张期待变成了失望心疼。
“没事，已经很好了。”程楚轩扬起头笑着说：“我不知道你感觉到了没有，但是我的手能握住笔的时间长了，也算是进步了。”
白宁渝还不是很满意，不过觉得也不能操之过急。
“晚上去我家吃饭？”程楚轩笑着邀请白宁渝：“今天我爸回来，我爸下厨请你来家里吃饭。”
“好，我和张姨说一下不要做饭了。”
“嗯，我爸特别喜欢你，你晚上多陪我爸说说话，他心情不是很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