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楚言看着有些失落的唐凤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只是,他说的也是真话啊, 她确实很像那个人,只是……那个人已经跟人私奔了。
唐凤玦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看着韩楚言说道:“来的时候我打听过了,这天山雪莲由一只灵狐守护,而那些进入天山的人都是被这只灵狐所杀,所以我们只要搞定灵狐,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闻言,韩楚言皱了皱眉头,随后看着唐凤玦不解的问道:“灵狐?怎么搞定?”
唐凤玦挑了挑眉毛,沉默了一会儿,在脑海中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搞定灵狐,脑海中忽然闪现出白虎的样子。她挑了挑眉毛,抬眸看着韩楚言,笑得一脸诡异,道:“我有办法了。”
待在星空袋中和前朝皇帝聊天的白虎顿时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它抖了抖身子,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前朝皇帝淡淡的瞥了小白一眼,问道:“小白我怎么感觉你和凤玦越来越像了?”
小白抖了抖自己的身子,看着前朝皇帝,十分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不满的说道:“少废话,快把刚才偷偷换掉的棋子换回去!”前朝皇帝不满的撅了撅嘴,把藏在手中的黑棋子放了回去。
小白瞪了他一眼,随后便投入了激烈的棋局之中,早就把刚才鸡皮疙瘩起来的事情忘掉了。
翌日,风和日丽,只是天山脚下的气温相对于京都的气温自然是要低一些,这让一直很怕冷的唐凤玦裹紧了衣服,望着那高高耸立的天山顿时有点想要退缩。她很怕冷,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每次到冬天,她就特别容易冻坏。
韩楚言将唐凤玦的举动看在眼里,心里甚感疑惑,他觉得不怎么冷啊,可是看唐凤玦的样子,怎么感觉特别冷的样子?
唐凤玦感觉到了韩楚言的视线,她抬眸对着韩楚言微微一笑,嘴角两边有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她笑着说道:“体质有些弱,所以很怕冷。”她的语气之中有着一种嘲讽,似是在嘲讽自己的无能。她真的很无能,现在的她脱离了唐家的保护,姓司徒,但是司徒姓是前朝的皇姓,到现在这司徒姓的人也已经不多了,都被现在的皇帝所打压,要么入狱终身监视,要么胡乱按一个罪名灭门。
所以,这司徒姓恐怕是不能用了,但是……她该怎么办?现在的她也只能靠韩楚言了,只有让他将自己送进宫里,送到夜玟谟的身边,然后她才能开始做一些小动作让夜玟谟的计划败坏。
韩楚言这才有些理解这唐凤玦为什么会感觉这么冷,原来是她的体质……他还以为是玄力的悬殊,本想渡给唐凤玦一些内力。但是如果是体质问题的话,渡内力还可能会适得其反。
唐凤玦双手放在嘴边,朝着手掌心哈了一口气,随后搓着手掌看着韩楚言,问道:“楚言,我问你一件事啊,如果你不想回答也可以不回答的啊……”韩楚言也没有怎么在意,毕竟女人在他眼里会问的也就那么几个问题,例如,你家在哪儿啊,家里有几亩地啊,祖上是做什么的啊……一大堆,特别烦。
但是如果是唐凤玦问的话,他就不会觉得烦了,因为这不就是代表着唐凤玦开始对自己好奇了吗?想着,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他看着唐凤玦的侧脸,笑着说道:“你问吧。我会尽量回答的。”
唐凤玦闻言,本来想说出的话语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因为她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疤,要是被人揭开,那么他就会失去自尊。自尊有时候比命都重要,特别是男人的自尊。
更何况是韩楚言这个已经成了资产雄厚的暗夜阁阁主,看谁不爽就可以对着下属下一个命令,让属下去杀了那个人。他现在的权利相当于半个皇帝。
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在哪里都是抢手的货,更何况韩楚言又是一副温润如玉的面貌,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自然是有很多人想要成为他的女人。
但是唐凤玦却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不是所有人都彭得了的,他骨子里有一种放荡不羁而却又狂傲的气质,这种气质使他不会为了谁停下脚步,更不会为了谁而放弃他的莺莺燕燕。
他可以对所有人都好,可以和所有人玩暧昧,但是他不会对谁付出真心。她在心中笑了笑,想必只有那个女人可以让你放下心思,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吧?
“你未来想干什么?”唐凤玦对此感到十分好奇,因为这韩楚言给她的感觉就是那种不可一世的,强大的,除了皇位之外她就想不到什么东西能让韩楚言所纪念着了,但是,韩楚言给她的感觉又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
所以,唐凤玦很疑惑。
韩楚言闻言,愣了愣,看着唐凤玦的眼神有些复杂,她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自然是不会想起以前自己与她说的话。
“楚言楚言,你以后想做什么呢?”她望着韩楚言一脸好奇的问道。
韩楚言闻言,静静地想了一会儿之后看着唐凤玦,说道:“一生一世一双人,与你去遍天底下美丽的地方,然后带着你隐居在山林之中,再生几个胖孩子。”
那时候的她愣了愣,看着韩楚言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她不满的说道:“楚言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她似娇嗔道,但是眼眸之中透露出来的却是幸福的样子。那时候的他真的只想带给唐凤玦幸福,但是从来没有想到,想要逃避一切只跟她在一起的他没有资格保护她。
“给心爱的女人幸福。”他真诚的说道,这真的是他最大的愿望,他按捺住心中将所有事情都告诉唐凤玦的冲动,望着她静静的说着。他为了让唐凤玦回到过去,可是花费了很多心思的,如果现在让唐凤玦知道,那么那命劫就要由唐凤玦承受了,这自然是不可以的,毕竟唐凤玦只是一个女子,根本就不可能承受住命劫。
凡人承受命劫会魂飞魄散从此无法轮回。他可以等几百年几千年,只是,唐凤玦必须没事。他舍不得让唐凤玦难过更舍不得她受伤。
唐凤玦望着韩楚言,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只感觉一记重锤击在她的心上,让她感觉到难过,窒息。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听到他那真诚的话语自己为什么会难过?唐凤玦伸手捂住自己的心脏,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地面。
韩楚言扭头看着唐凤玦,看着她有些痛苦的神情,顿时想起自己刚才的话语,有些后悔,暗暗在心中祈祷,唐凤玦千万不要想起过去,不然的话……他真的不敢想象。
凤玦,无论你选择的是他还是我还是别人,我都希望你安好。
在唐凤玦的眼里,韩楚言就像一朵白牡丹,华丽而又高贵,冷艳而不可攀。但是她怎么会想到,韩楚言其实只是一朵昙花,只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在喜欢的时间段开放。
而她,就是韩楚言喜欢的人。喜欢了好久好久,久到万物都变化。
他们赶到了天山的脚下,高耸的山峰被一层雪白色所覆盖,那丛林深处的幽静让唐凤玦从心中感觉到恐惧。她下意识的伸手抓住身边的人儿。被突如其来抓住衣袖的韩楚言愣了愣,随后看着害怕的唐凤玦,连忙伸手覆上她的手,给她温暖,给她安全感。唐凤玦感觉到了手背上传来的温暖,顿时心中一暖,但她还是反手抓住了韩楚言的手。那时候,她想,放肆就放肆吧,就这样放肆一回儿,出了天山她就放手,连带着心中那股异样的情愫。
唐凤玦望着远处的冰雪,伸手裹紧了自己的披风,韩楚言看着唐凤玦,催动了自身的玄力,在唐凤玦和自己的身边设了一个无色的圆圈,让外面的风雪吹不到唐凤玦的身上。
这么怕冷的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啊……时间有点久了,他有些遗忘了。他跟着唐凤玦的脚步,在脑海中寻找着关于唐凤玦怕冷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脑海中便浮现出一个场景,石凳旁,她穿着素白的襦裙跪在地上,而自己却坐在一旁品着茶,悠然自得的。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记得了?
“你可知错?”他揭开茶盖,轻轻撩拨着茶叶柄,他的眼眸之中不再充满柔情,反而被一股阴鹜所覆盖。
跪在地上的人儿却没有反应,只是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不作回答。他皱了皱眉头,一计刀眼剜向唐凤玦,他冷冷的说道:“看来你还是不知悔改啊。”
唐凤玦跪在地上,那美丽而又娇小的脸庞上出现了倔强,她抿了抿唇,用舌头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她道:“凤玦没有错何来不知悔改之说?”
啊,他想起来了,那时的他是一个上仙,而唐凤玦只是一个小小的还未练成形的狐妖,后面那只大大的尾巴还垂在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