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雅躲在被子里面呜咽了很久,她知道自己的母亲不会再回来了。第二天早上叶白雅没有看见自己的母亲,笑着问:“外婆,妈妈是不是去买早饭了?”外婆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叶白雅的头,“小雅啊!不要怪你妈妈,你妈妈也是不得已啊!”
叶白雅笑着喝完一碗粥拿起沙发上的书包去了学校。每个月叶白雅的妈妈都会寄钱回来,一开始是一两个月三四千,后来是半年一万,再后来就是一年几万。
外婆还有退休工资,叶白雅出来上大学的时候,外婆拉着叶白雅的手:“小雅啊!这些钱外婆都会给你留着。外婆给你在银行开了一个账户,秘密就是你生日。这些钱都是你的嫁妆,还有外婆那些首饰。外婆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小雅,你要原谅你妈妈知道吗?”叶白雅拉着外婆的手说:“外婆,你会长命百岁的。”
叶白雅之所以会考取L大学是因为小时候看见信封上的地址上面写着是L市区。叶白雅想着有一天自己站在妈妈面亲,自己母亲能摸着她的头说一声:我的乖女儿,长大了。可是这一切都是妄想罢了。
当自己高中有了母亲的电话号码的时候,那时候母亲穿着洋装站在穿着校服的叶白雅面前。叶白雅看得出这几年母亲过的很好,叶白雅的母亲将卡放在茶几上,“以后我会按时每月给你打钱到这张银行卡上。你过会儿自己买个手机吧!这是我手机号,买好将打电话给我,我要确定钱是不是到你卡上了。”说完起身就走了。
那是叶白雅在于母亲离别之后第一次见到自己妈妈。母女之间没有太多话语,二人之间的联系也只剩下钱了。叶白雅很想不要那些钱只想要自己妈妈回来,可是还是将那张卡压在了自己的枕头下面。当叶白雅考上L大学的时候拨电话给自己母亲的时候,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听得出来那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或许那是自己的妹妹吧!自己母亲离开了那么多年,应该早有了自己的家庭,重新开始了不是吗?不重新开始的只有她叶白雅而已。叶白雅给自己母亲拨去电话只是想让她出来看看自己,没想到却只听见电话里头传来冰冷的声音:“我很忙。”于是电话那头就只剩下了嘟嘟嘟的声音。
叶白雅没有哭,很平静的将手机放进了衣袋里面。叶白雅生日那天,叶白雅还是想见见自己母亲,却听见自己母亲在电话那头说道:“你个小吸血鬼,你还要缠着我多久,我供你上学这么多年了。你就当放过我好不好,你已经成年了。明天我会打五十万给你,你拿了这笔钱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叶白雅听见自己母亲在那头声嘶力竭,过了两分钟之后,却听见自己母亲轻声细语道:“娜娜啊!妈给你炖了鸡汤。”
叶白雅啪嗒一声盖上手机,苦笑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是母亲的累赘而已,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打扰她的生活,叶白雅那天一个人坐在L市区中心花园又哭又笑。叶白雅将手机合上,所有事情都回忆完毕了,是不是该好好睡觉了。
萧子泓嘴里嚷着:“白雅,我真的喜欢你。”杜春江叹了一口气,掏出萧子泓的手机拨通了叶白雅的电话。叶白雅看着那号码是萧子泓,按了通话键。
“叶白雅,我是杜春江。萧子泓住院了,嘴里嚷着你名字,你可以过来一下吗?正好我回宿舍拿一下东西。”叶白雅不知道怎么就说了一声好,或许叶白雅有了想守护的东西了吧!
这时候已经是黎明五点了,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叶白雅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之后,打了一辆车赶往市区的医院。在临街的路边买了两碗粥,叶白雅走在医院的走廊里面,终于到了萧子泓的病房。病房是高级病房,叶白雅笑了一下,原来自己跟萧子泓只见的鸿沟何止是一道。他们之间隔得是宇宙一光年的世纪啊!
叶白雅轻轻地走进了病房,杜春江看见叶白雅来了不好意思摸了摸头,“你来了!”叶白雅将粥放在病房里面的柜子上,“萧学长怎么了?”叶白雅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咖啡色的雪地靴,头上戴了一顶红色的帽子。
杜春江也不知道怎么说:“受凉。”叶白雅哦了一声坐在了板凳上,“我买了粥,你吃了再回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觉,这边有我。”叶白雅将手插口袋中低着头好像思索着什么。“医生给他打了退烧药,这瓶水吊完估计就醒了,快结束的时候按一下这个键医生就回来了。”
叶白雅的嘴唇有些干,勉强的笑了一下,叶白雅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唇上因为干涩裂开了一道小口子。杜春江走出病房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叶白雅,只见叶白雅拿着盆子进了卫生间打了一些热水,挤了热毛巾轻轻地给萧子泓擦拭着。
杜春江带上门,“真是折磨人。”说完大步往外面走去。叶白雅当然知道萧子泓为什么会发高烧,站在雪地里半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的。幸好学校里面的学生都差不多回家了,不然萧子泓这事一定又能引起一阵轰动。突然杜春江好像有想起来什么,折返回来打开病房门。
“白雅,萧子泓是真喜欢你。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否则我不会叫你来的。”说完带上门,嘴里嘟嚷着:“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叶白雅看着病床上的萧子泓,骂了一句真傻,不值得。于是坐在那边看看吊瓶里面的水还有三分之一,将萧子泓的被子盖好。
叶白雅看了看窗外,病房内的加湿器让整个房间都湿润起来,一点都没有外面的寒风凛冽。“也许我真该和你在一起,至少以后不用再为生计奔波不是吗?”叶白雅苦笑了一下,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萧子泓的眼皮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看见叶白雅。“白雅?”萧子泓轻轻地叫了一声,叶白雅看见萧子泓醒了连忙叫来医生。医生说萧子泓没什么大碍,打完点滴就能回去了,注意保暖就行了。叶白雅站在一旁点头,护士小姐给萧子泓换了点滴。
“你怎么来了?”萧子泓看着站在面前的叶白雅。
叶白雅将枕头竖起来让萧子泓坐着,再将护工送来的食物放在医院特制的木桌上。一切弄完了,坐在萧子泓的病床边看着萧子泓,“杜学长说你病了,所以叫我来。”
萧子泓喝了一口粥,“那你在这儿一夜了?”
叶白雅摇摇头,“没有,是杜学长在这儿一夜,我六点来的。”叶白雅坐在一旁玩弄着自己衣服上的绳结,一时间屋内的气氛陡然的尴尬起来。
萧子泓看着叶白雅的侧脸,突然一把放下勺子:“叶白雅,我真的喜欢你。“叶白雅抬头看着萧子泓,“我知道,杜学长说你一直叫我名字 。”萧子泓一听,没想到叶白雅居然这般直白。
“那你能告诉我你喜欢的男生叫什么名字吗?”萧子泓问道。叶白雅笑了一下:“你确定要知道。”萧子泓点点头,就算自己输了也要知道自己输在了什么地方,输给了谁不是吗?叶白雅低下头:“他叫萧子泓。”
萧子泓笑了,原来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真是令人高兴地事情。叶白雅又继续开口说道:“萧学长,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萧子泓点点头,只要叶白雅也喜欢自己这就够了,之后的事情还不好办吗?
叶白雅坐在了病床前的椅子上,舔了一下嘴唇,好似酝酿了一下感情。从前有个女孩,母亲是老师,父亲是个穷木匠。因为某种原因他们结婚了,婚后一直为钱争吵,可是穷木匠一直很喜欢自己的妻子,即使妻子怎么无理取闹。依旧忍气吞声。
穷木匠总觉得自己能娶到自己的妻子是一种福分,没几年他们的女儿出生。女孩的出生没有改变他们依旧争吵的情况,反而这种情况愈演愈烈,穷木匠没有办法只好拿出自己几年前整的积蓄出去做生意。可是遇人不淑钱全被骗光了,女孩的母亲整日哭,而女孩父亲为了讨回钱失手杀了人,被判了死罪。
女孩的母亲没一年就改嫁了,女孩只好跟着自己外婆相依为命。叶白雅说完看了看萧子泓,萧子泓已经说不出一句话。这时候叶白雅起身,看着萧子泓,“你不会就是那女孩?”萧子泓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叶白雅。叶白雅手插口袋,笑了笑点点头。
“萧学长,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我不值得你喜欢,你有你的大好人生,不应该浪费在我这个是杀人犯的女孩身上。”叶白雅看着难以接受事实的萧子泓,拿起椅子上面的小包背好,“萧学长,我走了,你好好养身体。”说完头也不回的往病房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