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面对愤怒的人群,浑身是汗,他知道这次大面积的围攻市委大楼是有人蓄意煽动的,又无能为力。
几万人的围攻,即便是铜墙铁壁也阻拦不了这人墙的袭击。
人群还在扩大,这时候那个学生模样的男青年挤到台前来说:“李市长,协和医院事件到现在还没有给人民一个交代,你们都是为谁做官?除了坐办公室,和小蜜游山玩水,跑桑拿还有什么?”
李刚解释:“已经着手解决此案,希望大家给一点时间啊!”
男学生气愤的吼:“事件发生了好几个月,你们当官的不作为,还在搪塞,难道要拖拉十年后再解决?十年后,什么都被遗忘了!”
余光斌呼的跳上台,手指戳着男青年暴跳如雷的喊:“你是哪个学校的?你信不信我封了你的嘴,瞎嚷嚷什么?这次暴乱大事都没平息,协和医院那点吊事算个屁!”
男青年挥舞着拳头说:“人都死了很几个,你说人命不关天,在你们当官的眼里老百姓的命如草芥,你别忘了,是谁赋予了你这官职,是老百姓。如果你当官不是为黎民百姓做主,你干脆滚下台去!官场有你们这样的败类,国之不幸!还有人的头上三尺有神灵,你们做恶多端,就不怕上帝一个霹雷打死你们,子子孙孙你不为自己积德,也要为你的下一代积德啊?我们不求你们当官的给予什么,只求能公正公平的处理事情,就连这一点你们有几个做到了?!”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聚拢在李刚讲话台下的人们,在青年人的煽动下,一片哗然,纷纷大声斥责李刚他们,并有的人将香蕉皮,橘子朝李刚扔去。
余光斌还想巴巴几句,这功夫,暴怒的人群开始朝市委大楼涌去,绝地的潮水一般。
谁也无能为力,那些警察被夹杂在人群里,推推搡搡,没被踩成肉饼就是幸运。一阵风似的,市委大楼的玻璃被扔过去的砖头击碎,哗啦啦脆响,接着,愤怒的人们,掀开了办公室的门,潮水一样流了进去,打砸摔,地板上浪迹一片。各种文件,档案也被翻的到处都是。花盆被砸碎,茶杯被砸碎。还有石英钟也成了牺牲品。
李刚照着张牙舞爪的余光斌就是一脚,这一脚踢在他的腰部,余光斌啊的一声被踢到台下,幸亏台面距离地面不高,只擦破了点皮,“你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这节骨眼儿你火上交油!找死!”
余光斌捂着生疼的腰部,呲牙咧嘴,“哎呦!我的妈呀!我的老腰啊!市长,我我我,也是为你好,也是在平息这件事啊?干么这么……”余光斌想说干么这么狠,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他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敢火上浇油,而且面对已经暴怒的人群,这等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刚跳下台面,追着余光斌揍他,江龙华过来劝他:“李市长别打了,打也于事无补,让记者看见不定怎么编排了。”
李刚瞪着牛眼嚎:“都这样了还怕记者编排?”但李刚没有再动手,事情落到此番天地,李刚哪里有力挽狂澜的能量?
一路走来回味自己曾走过的路,不仅懊悔不跌,看来凶多吉少啊!暴乱造成的人员伤亡,财产损失不是小数目,上边能饶恕自己,可他的良心难以安慰。
国家耗费大量资金和人力培养他这一批批干部,到头来却成了一只只大蛀虫,无颜苟活于世啊!
李刚抱着身子蹲在地上,很是颓丧,要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个事态怎么收场?
“余光斌,江龙华,你们……你们说如何收场?”李刚一脸沮丧的狂吼着,双手捶打着自己的胸部头部。
“李市长,你别这样……这事谁也不希望发生的,还是想想对策吧?”江龙华过来弯腰劝慰李刚。
余光斌舔了舔厚嘴唇子,结结巴巴的说:“依我看,这些刁民就该动用武警部队把他们抓起来关几个月监狱,断了他们的吃喝,让他们面壁思过!”
李刚抬起头白了他一眼:“你,亏你想得出,这么多人岂是镇压能处理的事儿?你他妈的有没有脑子?就是头蠢猪!”
余光斌抹了下嘴巴,“那你说怎么办呢?就任由他们打砸下去?还有王法吗?在这里坐以待毙是啥鸟事?”
江龙华呵斥了余光斌一声:“你能不能少说几句,不会当你是哑巴!李市长已经心急如焚了,你还说风凉话,什么东西啊你!比女人的嘴巴还犯贱,还不矜持。”
李刚望着黑压压的人群,以及被砸的稀巴烂的办公楼,突然有了个想法,“擒贼先擒王!”
"擒贼先擒王,别忘了,你你你,余光斌,咱们想办法将刚才挑头闹事的找出来,这样不就挖到暴乱者的总操纵者吗?耗在这里只能让事情更加恶化!”
“问题是,现在调动警力都不赶趟了,你我不被踩成意大利馅饼就不错了!还有,警察即便来了,动用武力吗?这不是更中了那伙人的奸计了?”江龙华咬着牙根,恨得咬出咯吱咯吱响,“这个煽动闹事的贼魁祸首,抓到后把他就地正法都不解恨!法治社会,如此朗朗乾坤,暴乱了好几天,还没有被平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