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棠的话并没有让周卓有多紧张,相反杨小飞立刻上前一步道:“张雨棠,我敢保证,你若动卓哥一根汗毛,我一定让你身首异处。”
张雨棠凝视着杨小飞,犀利的眼神闪过一线杀机,冷声道:“不过是八极拳的第十四代传人而已,口气竟然这么大。就算是小武宗的掌门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啊!”
杨小飞一愣,显然没想到张雨棠竟然知道小武宗,而且从他的话语间可以听得出,小武宗的人对他似乎很忌惮。
周卓示意杨小飞稍安勿躁,然后如老友一般笑道:“张会长将我请来,不知如何了断啊!”
张雨棠突然盯着周卓狠声道:“你死了,我们海商会就安宁了,放心你的那些产业我会一一接盘的。”
此话一出,周卓反倒是大笑道:“张会长想试探我到什么时候?”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唯独张雨棠凶狠的眼神逐渐化为笑意,“你很聪明,如何看出来的?”
“卢大会长突然向我投诚,我岂能不去调查,结果却发现,卢会长的历史一片空白,无论是政黑双方都没有任何风声透出来,试问一下,这样的人,要么是张会长的心腹,要么根本不会被张会长录用,而且从始至终,卢会长并没有给我一丝危及海商会的消息,反倒是想看看我如何去应对海商会的刁难。”
卢静不可思议道:“原来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
周卓玩味地笑道:“不是不相信,是不敢相信,不得不说你编的故事很不错,我确实信了,而且我也调查了张雨棠的背景以及发家史,确实是靠着大米生意,通过裂变分销,实现了财富的快速积累,只不过,那个米商不是你卢家的,而且张雨棠的远房亲戚家的。”
卢静苦笑一声道:“看来你的确很难缠,本来我才是让你无法翻身的关键一步,现在看来,真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未可知啊……”
张雨棠大笑道:“其实早就想见你,但一直想探到你的底,结果却发现你就是个无底洞,似乎没有什么能难住你。”
周卓反问道:“那为什么今天想要见我了?”
“致公会的人找上我了。”
周卓心中暗道,好快!
看着毫不惊讶的周卓,张雨棠诧异地问道:“你早就知道了?”张雨棠十分不解,致公会的人今天早上刚刚来找自己,而且自己家附近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眼线。
“是洛河分会的人吧?”
张雨棠一笑,“看来,你早就预料到了?”
周卓不置可否道:“那张会长所说的了断是什么意思?”周卓心中猜测,张雨棠应该是想和自己一释前嫌,可是对方是致公会,他为什么这么做?
张雨棠道:“致公会确实是个庞然大物,与他们合作对付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那你没有理由来找我啊!”
“但是我的野心更大,如果说能有一个合作伙伴,助我更上一层的话,那就非你周卓莫属。”
周卓已经猜到了,张雨棠心机深沉似海,他绝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今天约见周卓,自然有更大的目的。
周卓笑道:“张会长是不是太抬举我了,为了我而去得罪致公会?”
张雨棠抚摸着手里的念珠,悠悠道:“周卓,你是一个不可能屈居人下的人,而我也是一个强势的人,我二人虽不能共事,但却可以联手,致公会在国内影响力远没有在国外大,我曾听说过,扳倒我,你就是致公会东江分会的会长,而现在洛河分会明显是不想让你进致公会,所以说到底,你现在就是一颗棋子,你甘心吗?”
周卓反问道:“我可以和你联手,但我必须要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张雨棠微微一笑道:“权力,财富。”
不得不承认,张雨棠的野心很大,但是周卓的野心更大,虽然现在自己根本就不敌致公会以及海商会,而他最终的目的是要将这两个庞然大物全部吞掉。
周卓笑问道:“张会长,不知你想怎么联手对付致公会?”
张雨棠问道:“你可知道致公会靠什么保证他们的资金链吗?”
“愿闻其详。”
“进出口的费用。”
“进出口费用?”周卓一脸诧异道:“不对啊,这部分钱不是应该属于龙国吗?”
张雨棠笑道:“一看你就没出过国,没做过进出口贸易,在致公会成立之前,我们有大量的船避开监管,每年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交易额是通过无人监管完成的。一是监管抓不过来,二是懒得去抓,三是即便抓到意思意思就过去了。”
“而致公会的总会长和某位大人物达成协议,由致公会的人把控沿海各个大小码头,保证没有一个漏网之鱼,通过无人监管进行贸易,而条件就是,费用中有五个点是他们致公会的。”
“原来如此,可既然如此,那致公会的底子岂不是硬如铁板?”周卓实在是难以想象,致公会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张雨棠摇头道:“没有人愿意将自己腰包里的钱分给别人,海署早就对致公会不满了,而与致公会达成协议的那个人也已经退居二线,现在海署准备重新洗牌,说白了就是剔除致公会,不再给他们分钱。”
周卓有些不太明白道:“难道海署直接踢不开致公会吗?”
“可以,但是致公会一撤,收益必然下降,只有在保证收益不变的情况下,他们才能剔除致公会。”
“我明白了,由我们去代替致公会,防止有偷渡的,从中赚差价的,而我们则不需要海署给我们收益,但我们从中还要谋利。”
张雨棠大笑道:“和聪明人讲话就是痛快,一点就透。”
周卓担忧道:“那这么一来,相当于断了致公会的财路,俗话说,断人财路,杀人父母啊,你就不怕致公会反扑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