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之前有没有给御医看过自己的身体,他们说你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说到这里,温云儿踌躇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不决。
“嗯?贵妃娘娘,怎么了?”
温云儿把她拉到旁边,坐在只隔一个小方桌的两张椅子上,紧张兮兮的抓着她的手说道,“封御医,本宫跟你说实话吧。其实一直以来,本宫都不敢叫皇宫里的御医给本宫看过,生怕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让他们传了出去,等着看本宫的笑话!”
封浅浅皱了皱眉头,忽然感觉温云儿这个女人有点傻里傻气的。
虽然形容主子不太好,但她听到这些话后,心里头冒出来的一个成语就是——傻里傻气。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怀不上孩子不是你的身体问题,你是无辜的。”顿了顿,封浅浅生怕她听不明白,于是再解释一遍,“所以,臣的意思是——贵妃娘娘,您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别人嘲笑你,说你生不出龙种,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不要担心。”
听到这,温云儿的心头那块巨石好像终于落地,如释负重,整个身体都放松了。
“本宫就知道,绝对不是本宫的问题。”
可就在她开心之余,似乎意识到了一件更加严重的事情。
她紧紧的抓住封浅浅的手,焦急的跳脚,“那以你的意思,不会是皇上……”
最后的话,温云儿说不出口了。即便没有说出来,封浅浅也听明白了她的话。
为了更加确认,她再次问封浅浅,“封御医,您就跟本宫说说,皇上的身体到底……行不行?”
封浅浅有些为难。
对于这种问题,封浅浅并没有亲身体会过,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对方。
何况,赵玄胤一直以来都是在装疯卖傻,平时在演戏的时候诊脉,她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并没有真正地在把脉,所以她现在也不知道,赵玄胤的身体在那方面到底行不行。
“这样吧,您就跟臣说说。您侍寝的次数有多少?这侍寝的时候,在月事来完之后,哪个时间段事情的?你在睡前的时候,皇上……”
封浅浅并没有发现,在自己问这些私密问题之时,温云儿的脸色已经变得涨红,红润润的,两边耳朵都是一片绯红。
“够了!别问了!”温云儿一声呵斥。
封浅浅的话被她打断。
她抬起头看向温云儿,忽然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尺度好像有点大了,都是属于比较私密性的问题。对于像温云儿这种深闺中的女人,往往是羞涩地满脸绯红。
封浅浅赶紧道歉,“那个……贵妃娘娘,对不起,对不起!请贵妃娘娘恕罪!臣身为一名大夫,平时询问这些问题太过习惯了,所以就……”
温云儿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封御医平时给人家看病,问的问题尺度都是这么大的吗?”
要死了,这该怎么回答?
她要是回答——自己平时就是这么问的,会不会下一秒就被温云儿的下人给抬出来,把她扔进猪圈喂猪啊?
可是……
如果他回答不是,那也是有失于身为一名大夫的责任了。
“贵妃娘娘,臣作为一名大夫。不管是在男患者面前还是女患者面前,都是没有区别的。而且我们大夫自然要对患者问一些更加详细的问题,才能从中找出病因。臣斗胆跟娘娘相提并论,臣与娘娘都身为女人,娘娘勿需害羞。”封浅浅躬身,恭敬地说着。
闻言,温云儿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最终没有说什么,乖乖的坐回了椅子上。
“那封御医,经过刚才的诊脉,你可有诊出本宫的身体有何大碍?”温云儿的视线轻轻一瞥,在封浅浅的身上打转了一圈。
“娘娘,您还没有说,您是何时侍寝的?还有月事来潮时间。这些都是关乎于能不能怀上龙种的至关重要的问题。”
无奈,温云儿只好如实回答。
对于自己的月事,温云儿向来很是在意,在这方面自然会多加注意一些。
所以她对月事的回答很快,也能很亲切的回答出来。
可是对于侍寝这事儿,温云儿倒显得支支吾吾起来,似乎不想说。
封浅浅眼尖,很快就感觉到温云儿并不想回答有关于侍寝的问题。
可是她如果不如实回答侍寝之事,那她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推断不出来,怀不上龙种的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封浅浅苦口婆心的劝说:“娘娘,臣觉得侍寝之事难以启齿,说出而羞之。但你我毕竟同为女性之人,更是同为成年之人,对于这些事情,您大可大大方方的诉说,不要有所犹豫。”
“本宫……”
其实封浅浅不懂,温云儿之所以不想说出有关于侍寝的事情,并不是害羞,而是因为另外一个原因。
而这个原因就是——其实赵玄胤除了跟她初识之时,当时赵玄胤喝醉了酒不省人事,酒后乱性,才对她干了那件事儿。
虽然第二天她因为这一次的侍寝,被封为温贵妃。但之后赵玄胤就从来都没有碰过她了。
赵玄胤来她宫中的次数是非常多的,但之后就从来没有一次碰过她。
他来她的宫中,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只是过来和衣而睡而已,自此就没有再对她的身体感到一点兴趣。
温云儿曾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要皇上碰她。乃至灌酒、放催情香都没有管用,反而让赵玄胤一次次识破计谋,被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触怒龙颜,当时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皇上会当机立断废了她这个妃子。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一直都没有惩罚她,都没有提起废了她之事。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凡是受到太后、大臣等的压迫,翻后宫的牌子,尽早给皇室开枝散叶的压力,每次翻到的牌子都是温云儿。
而每次,晚上都会来到过她的宫中,可他从来都没有对她做过那件事情,每次都只是简简单单的睡觉而已。
觉得很是不解,温云儿很想问到底是为什么。
可赵玄胤这帝王的威严太过强大,每每她只是站在他的身边而已,她就能感觉到帝王身边那逼人的寒气。
从中可以看出来,皇上似乎很不喜欢她,面对她这么一个美人儿,这样没有一点的心思被撩拨。
可是,既然皇上不喜欢她,加上她之前又因为鲁莽,给他灌酒和放催情之事儿,按道理说,他应该把她废掉的。
可是赵玄胤这方面的心思也没有,就这么的把她晾在景仁宫。每次翻牌子翻到她,她就越来越害怕,害怕每一次都面对他这张冷漠、不苟言笑的脸。
她侍寝的次数根本就没有后宫里所传的那样,皇上独宠她一人。她侍寝的次数算了一算,也不过是在醉酒时,他的那一次酒后乱性而已。
可是,这种事情,她该不该跟封浅浅说?
封浅浅这女人,目前来看,她所扮演的角色还不知道是红脸还是黑脸,这是她绝对不能与她诉说。
顿了顿,温云儿再次说道:“封御医,本宫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本宫并没有后宫所传的那样,侍寝次数是最多的妃子……”
在这儿之前,封浅浅确实听到小翠说一些后宫之事,目前的皇帝恩宠,大多都集中在温云儿温贵妃身上。
人人都说,温贵妃不仅长得是一枚倾国倾城的佳人,那狐媚手段更是一流,竟然能够这么长时间地留住皇上的心思,更是得到最至的宠爱。
每次皇帝翻牌子都不翻别的嫔妃,只翻温云儿的,对其的宠爱非可见一斑。
后宫寂寞空虚的女人有很多,很多为了能够得到皇帝的一抹正眼视线,可算是费尽心思去争宠的。
自然,如此得宠的温云儿成为了她们眼中的命最好的女人,个个暗度陈仓,羡慕嫉妒恨,费尽心思地想把她拉下妃位。
可温云儿不同的是,她是太后容氏的侄女儿,有太后在背后伸腰,很多人都不敢多加造次。
不然,以温云儿这脑袋瓜子,自是斗不过后宫的那些女人。
以她这没头没脑,性格火爆,容易得罪人的性子,恐是得罪了很多人了。能够活到现在不过是因为背后太后容氏的伸腰。
不过,温云儿得到了皇帝这么大的宠爱,至今没有生孩子,这事儿恐怕也是成了后宫里多人的笑话。
封浅浅眉毛一挑,眼中溢满亮晶晶的光亮。
看来这其中的八卦很大呢!
“娘娘,为何?臣虽然入宫不久,但也知道,您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怎么会皇上不召你侍寝呢?”封浅浅问道。
闻言,温云儿脸上有一丝的不自然闪过,佯装很得意起来,就连脖子因为得意微微地向上仰着。
“自是。本宫是皇上最得宠的妃子,侍寝的次数相对其他的妃子自然是多一点。但对于本宫来说,本宫怀不上龙种之前的侍寝次数都不算多。”
封浅浅嘴角一抽,心里早已凌乱。
这该怎么判断?
听温云儿这意思,似乎是自己的侍寝次数蛮多的,但依旧没有怀上龙种。
她的身体是没有问题的,怀不上龙种,难道是因为……
赵玄胤的身体不行?
封浅浅这么想着,差点脱口而出,但最后还是控制住了。
赵玄胤目前岁数也有二十五了,登基之前,确实没有听说过他身边有什么皇妃或是侍妾,没有孩子也是很正常。
但他登基皇位已然有一年多,太后容氏为他挑选的妃子倒是很多,个个都是貌美如花的,但目前却还没有一个子嗣,想想就觉得不可能啊!
从而更加证明,赵玄胤身体不行这个结论更加确定了。
封浅浅一副很明白、很了解温云儿苦楚的样子,站起身,拱手作揖道:“娘娘,臣大概明白您的意思了。这事儿确实不是您的错,毕竟您的身体棒棒的,属于易于怀孕的那种,娘娘勿需过分担心自己的身体。”
“真的吗?真的不是本宫的身体问题?”温云儿激动站了起来,后连忙扶起封浅浅,“封御医真是神医,医术高深,能一诊便知本宫的身体状况。”
“多谢娘娘谬赞。”
“可是既然不是本宫的身体问题,那为何本宫迟迟怀不上龙子?”温云儿疑惑。
温云儿从小娇生惯养,一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对怀孕生子之事自然是一窍不通的。
所以她就觉得那次皇上的酒后乱性,一次便能怀孕,可却迟迟不怀,就一直深思,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而距离赵玄胤酒后乱性的那一次,已经过去一年了。
一年了,温云儿跟赵玄胤就那么一次,她竟然还会傻傻觉得自己还有怀孕的希望。殊不知,有人一次就中,有人一次不中,甚至好几次都不会中。
所以封浅浅才说,怀孕其实靠的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