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自然不知道眼前二人在想着什么,他等洛弦走远了,才含笑地对着眼前二人,道:“在下段奕,还不知二位如何称呼,来到此地有何指教?”说完,段奕心中暗道,你们最好识相点,若你们真的是想寻找那传送法阵,说不定我只能送你们上路了,不过这女的身上,倒是挺香啊,这股香气怎么似乎跟天地奇物录中记载的那种定魂花香有点像?
“妾身星云宗杨雯月,这位是我师弟屈雄。段道友似乎面生得很,还不知是哪派门下的高足?”杨雯月看着段奕那些清美的脸,嫣然一笑地道。
一旁的屈雄见杨雯月笑脸如花的样子,心中不禁有几分酸意,他认识杨雯月如此之久,就没有见她对自己这般笑过,如此想着,他看向段奕的眼神中,已带着几分敌视,傲然道:“我与杨师姐乃宗内的真传弟子,小白脸,你可要看清楚了。”
段奕见杨雯月并没有道出此行目的,反而出言想套出自己底细,当下不动声色地道:“原来二位是星云宗高徒,难怪二位如此年轻便身怀此等修为,日后可谓前途无量啊。在下只是一介散修,不值一提。”
嘴上如此说,但段奕心中想的是,星云宗是什么宗?看他的脸色,好像这个宗门很厉害的样子,不过看这二人看起来也是二十左右了,别说化神期都没有达到,连炼气后期都没有,却还是真传弟子,他说这话是想给宗门抹黑吗?如果此人没说谎,看来这个星云宗再强也是有限,待会动手之时也就方便些了。
杨雯月轻叱一声:“屈师弟,不得无礼。”
屈雄闻言,心下更是不爽,他嗤笑一声,也没多说话。
杨雯月看见屈雄这副样子,心中怨意又增几分,她压下心中不快,对段奕温言道:“段道友请莫在意,屈师弟性情如此,并非有意的。”
段奕看似一脸宽容之色,微微摆了摆手,略带自嘲地道:“杨仙子客气了,在下这张脸也是长得有些不阴不阳,以往也是遭到好友嘲笑惯了,屈道友也是真性情罢了。对了,还不知二位道友来此,有何要事,说不定在下可以帮上一二的。”
听到此话,杨雯月对段奕的印象又好上了几分,犹豫了一会,才道:“妾身此行前来,是受宗内长老之命,来此地调查于二日前出现的空间异动,不知段道友是否察觉到这股波动?”
段奕听此女说得含糊,心思急转,道:“空间异动,这个在下的确感应到。这种波动,给我的感觉,与我曾经见过的传送阵波动有几分相像,只是动静要强上许多。也不知是否与此有关?”
说到最后,段奕看似不经意地扫过眼前二人,观察二人的反应。
只见杨雯月与屈雄相视一眼,杨雯月目光闪烁地道:“原来如此,妾身多谢道友告知了,不过道友身在此地,就没有去探索一翻吗?”
段奕微微苦笑道:“杨仙子可能误会了,段某身在此地,其实是因为得罪了仇家,在此避祸罢了,至于去探索一翻,说实话,虽然不太可能,但段某还怕这是在下仇家弄出来的动静,就等着在下走进去呢。”
杨雯月目光闪烁,也不知是否信了段奕的话。屈雄却是再次嗤笑一声,低声骂道:“胆小鬼。”
段奕似乎并没有听到,依然是一副苦笑的样子。
片刻后,杨雯月才微微笑道:“原来如此,能把段道友逼到此等地步,也不知道友的仇家是何等修为?”
段奕却是道:“这事吗,不是在下信不过仙子二人,实乃无可奉告。”
杨雯月眼波一闪,带着几分笑意地道:“既然如此,妾身也就不多问了,不过段公子既然能感应到空间波动,也应该知道这个空间波动大概在哪里产生吧。”
“呵呵,这个段某倒也知道,大约便是在此方向七百余丈以外。”段奕一脸肯定,指了个与传送法阵方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杨雯月刚要说些什么,而这时屈雄却是恶狠狠地道:“小白脸,你最好不要糊弄我们,否则有你好受的。”
杨雯月也微微笑道:“还请段道友不要介意,屈师弟向来便是如此。若是此行妾身顺利完成任务,必会再来拜访道友,感谢一翻,如果任务失利了,也会再来好好向段道友请教一下的。”
段奕脸上也泛起笑意,道:“杨仙子的意思,在下是懂的,段某自然不会撒谎,去得罪星云宗下的高足的。二位尽管去便是,段某会在此静候佳音。
杨雯月闻言,嫣然一笑,道:“如此的话,那是最好了,那我等先行告退了。屈师弟,我们走吧。”说罢,看了段奕片刻,才身姿婀娜地飘然而去。
屈雄见此,瞪了一眼段奕,也跟着走了上去。
段奕面上不露异色,待二人走远后,才嘿嘿一笑,清丽的脸上满是猥琐之色,下一刻,他施展起隐匿之术,悄悄跟了上去。
杨雯月与屈雄并不知道段奕就遥跟在他们身后,此时他们正施展一种叫轻身术的小法术,在一片茂密的树林行走着,往段奕所指的方向走去,这短短时间内,他们便已走出了百余丈之距。
“杨师姐,你说那小白脸会不会是骗我们?”这时屈雄忽然这般道。
杨雯月看了屈雄一眼,淡淡道:“那依师弟之言,段道友为何会骗我们?”
屈雄闻言,一时无言以对,片刻后才悻悻地道:“我怎么知道那小白脸为何要骗我们。”
杨雯月脸上不露声色,心中对屈雄颇为不屑,她平静地道:“七百余丈的距离也并非太远,若是发现不妥,我等大可以折回,找段道友对质的,况且本宗在这片区域影响力还是很大的,此人只要有一点常识,想必也不会冒然得罪本宗的。只是让妾身不安的是,始终无法看透此人修为,也不知此人真实修为如何。”
屈雄闻言,颇有些不服地道:“哼,此人真实修为定然也不会高到哪去,毕竟此人年纪也不怎么大,难道还会是化神修士不成,就算是大汉朝那些大宗派的核心弟子,都未必有此等修为,而此人被我喝骂几句,也不敢还口,分明是心虚所至,可见此人修为再高也不会比我们高,甚至有可能比我们差远了,只是靠着什么隐匿气息的宝物掩盖自己的修为,让我等看不出虚实罢了。”
杨雯月心中对屈雄不屑,但也觉得此话有几分道理,故而默然起来。
一刻钟后,杨雯月与屈雄二人终于来到了段奕所说的七百余丈之地。
此地依然是一片树林,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之色。
“哼,看来就小子多半是在耍我们了。这狗屁地方千篇一律,哪有什么空间波动,虚空剑并没有一丝波动,可见此处根本没有什么传送法阵的。”屈雄此时拿着一柄尺余长的暗黑小剑,四处晃动地道。
杨雯月黛眉微皱地道:“我等还是仔细找找,再不定传送法阵就藏在我们眼前而不被察觉的,毕竟这法阵要是容易找到,也不必如此多年来没被发现了。”
“哼,到这时候了,你还帮着那小白脸说话,要找你便自己找去吧。”屈雄却是神色一怒地道,说罢,他背对着杨雯月,向远处走去。
杨雯月见屈雄背对自己,艳丽的脸上闪过几分诡异之色,似是犹豫,似是凶狠,她的手中突然有微光闪现,一个洁白精莹的玉环突然出现在手中。
屈雄风只觉得自己身后有法力波动传来,刚要回头,而这时,杨雯月淡淡的声音响起:“定。”
杨雯月话音刚落,屈雄只觉得体内法力骤然一凝,无法催动分毫,与此同时,身后有惊人的破空声响起。
他心中涌起一种极其危险之感,想要闪避,但体内法力却无法运转,下一瞬屈雄的身子被一个光华闪烁的玉环击中,被击飞在五丈外的一棵粗大树林上,口中喷出了一大口精血,气息也变得十分微弱。
而此时,正躲上树上的段奕见到此幕也是吃了一惊,他虽然猜到杨雯月身上涂有定魂花香,该是有什么意图,但也没想到她如此果断便下手了。
段奕心思急转,忽然手中紫光微微闪烁,变出了一个玉筒来。
这玉筒是段奕前去平安城超渡亡魂之时,记录那篇超渡经文‘地藏菩萨本愿经’所用的玉筒。
段奕将玉筒将贴在额上,转眼之间用神识将其中的内容抹掉,同时他单手捏了个法诀,双目有异光闪动,目不转睛地盯着下方的杨雯月与屈雄,施展了一个当年冰韵所教的小法术,留影术。
此小法术是用神识之力,来记录某个特定的场景在某个容器上。如此的话,只要有人用神识之力触发那件容器,所记录的场景便会有脑海中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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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屈雄并不知道,他身后被玉环击中的同时,也被玉环上,一张黑色的符箓贴在了背上,让他身上一个由归真级修士所布下的法力禁制无法施展。